我是愛景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但和建在一起的那種感覺——那種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全身發熱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在景身上體驗到了。我們之間的親密更多的是一種習慣,一種溫柔的例行公事,而不是那種激情四射的渴望。
到家時,景已經準備好了晚餐,餐桌上還擺著蠟燭和紅酒。看到這一切,我的心頓時被愧疚淹沒。他在努力挽救我們的關係,而我卻在背後和別的男人曖昧不清。
「你回來了,」景微笑著迎接我,「訓練還順利嗎?」
「嗯,挺好的,」我強迫自己微笑,「今天學了一些新動作。」
「那很好啊,」他為我倒了一杯紅酒,「快去洗個澡吧,然後我們一起吃飯。」
洗澡時,我用力地搓洗著身體,彷彿這樣能洗去那些背叛的痕跡。但無論我怎麼洗,那種罪惡感依然纏繞著我。最糟糕的是,即使在這種時刻,我的腦海中還是會不自覺地浮現建的臉,回想他的觸碰,他的眼神,他說話時嘴唇的形狀。
晚餐很美味,景顯然花了不少心思。我們聊了工作、未來的計劃、甚至討論了去日本定居的可能性。表面上看,一切都很美好,但我心不在焉,多次走神,不得不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景的話題上。
「雅,你還好嗎?」景關切地問,「你今天似乎很心不在焉。」
「抱歉,」我歉疚地說,「可能是訓練太累了。」
「沒關係,」他溫柔地說,「吃完飯早點休息吧。」
晚餐後,景主動收拾了餐桌,還泡了我喜歡的花草茶。我們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他的手臂環繞著我的肩膀,溫暖而熟悉。我應該感到幸福和滿足,但內心卻充滿了矛盾和不安。
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建發來的信息:「今天訓練很棒,希望你能好好休息。期待明天再見到你。」
我迅速關閉了屏幕,心虛地看了景一眼,他正專注地看著電視,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小動作。
我該怎麼辦?告訴建停止這種曖昧的關係?還是就這樣繼續下去,享受這種刺激和新鮮感?又或者,老實地和景談談,告訴他我的感受和困惑?
「雅,」景突然轉向我,表情嚴肅,「我有件事想問你。」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什麼事?」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你最近...」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辭,「是不是對我們的關係有些失望?」
「什麼?」這個問題讓我措手不及,「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感覺你最近很疏遠,」他坦白道,「我們雖然住在一起,但好像越來越少交流了。而且...」他深吸一口氣,「我注意到你去健身房的頻率越來越高,有時候甚至放棄和我一起的時間也要去。」
「我只是...很喜歡健身這項活動,」我辯解道,「它讓我感覺很好。」
「只是這樣嗎?」他直視我的眼睛,「不是因為...那裡的某個人?」
我的心跳加速,手心開始冒汗。他察覺到了什麼嗎?
「你在胡說什麼?」我裝作生氣的樣子,「健身房就是去健身的地方,能有什麼人?」
「抱歉,」他很快道歉,「我不該這樣揣測你。只是最近工作壓力大,可能有點多疑了。」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為自己的謊言感到愧疚。我知道景關心我,愛我,而我卻辜負了他的信任。
「沒關係,」我軟化下來,主動抱住他,「我知道你工作辛苦。」
他回抱住我,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吻。這個熟悉的親密動作本該令我感到溫暖和安心,但此刻我只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
就好像......我們之間的火花早已熄滅,只剩下習慣和責任。
當晚,景主動親吻我,試圖引導我們進入更親密的階段。他的吻溫柔而熟練,手也開始在我身上游移。往常,這種熟悉的前戲會讓我逐漸投入,但今晚,我的思緒卻不在這裡。
我閉上眼,努力集中注意力感受景的觸碰。他的手撫過我的腰際,輕柔地往上探索,每一個動作都經過六年磨合而變得和諧而默契。但不知為何,我的身體沒有往常那樣回應,反而有些僵硬。
「雅,你還好嗎?」景停下動作,關切地問道。
「嗯,」我勉強一笑,「只是有點累了。」
「那我們休息吧,」他立刻退開,體貼地說,「你需要好好睡一覺。」
他的體貼更讓我感到愧疚。如果他知道在我閉上眼的那一刻,腦海中浮現的是另一個男人的臉,他會怎麼想?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建的關係越來越曖昧。在健身房裡,我們的身體接觸越來越頻繁,目光交流也越來越直白。有一次,當他幫我調整深蹲姿勢時,他的手停留在我的腰間,時間長得有些不合理。而我,竟然也沒有抗拒,反而享受著這種觸碰帶來的悸動。
「你的進步很快,」一天訓練結束後,建對我說,「要不要慶祝一下?附近新開了一家餐廳,聽說很不錯。」
「慶祝?」我有些猶豫,「你是說...一起吃飯?」
「對,」他微笑著,「就當是對你努力的獎勵。純粹的教練和學員關係,可以嗎?」
「純粹的教練和學員關係」,這個說法讓我們都能保持一絲體面,儘管我們都知道這只是自欺欺人。
「好啊,」經過短暫的內心掙扎,我還是答應了,「什麼時候?」
「今晚怎麼樣?」他問,「訓練完直接去。」
我下意識地想到景,他今晚應該又是要加班的。近來他的工作越來越忙,經常深夜才回家,有時甚至整晚不回。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在努力,但這種疏離感卻越來越明顯。
「好,今晚可以。」我點點頭。
餐廳比我想像的要高檔很多,氣氛也更加浪漫——柔和的燈光,優美的背景音樂,甚至還有鮮花和蠟燭裝飾。這明顯不是「純粹的教練和學員關係」會選擇的場所。
「這裡...很漂亮,」我有些不自在地說,「但是不是太正式了?」
「你值得最好的,」建直視我的眼睛,「更何況,今天是我生日。」
「什麼?」我驚訝地問,「你怎麼不早說?我都沒準備禮物。」
「你能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他微笑著,為我倒了一杯紅酒,「來,為我的生日乾杯。」
我們碰杯,紅酒的味道醇厚甘甜。在這樣的氛圍下,我漸漸放鬆下來,和建聊起了各種話題。他的談吐幽默風趣,經歷豐富多彩,每一個故事都能吸引我的注意力。不知不覺中,我發現自己完全沉浸在和他的交流中,甚至忘記了時間。
「雅,」酒過三巡後,建突然正色道,「我有話想對你說。」
「什麼話?」
「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他深吸一口氣,「但我必須承認,我對你的感覺...已經超出了教練和學員的範疇。」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儘管我早已察覺到這一點,但聽他親口說出來還是讓我震驚。
「建,我...」
「你不需要現在回答,」他打斷我,「我知道你有男友,我也知道這樣很不道德。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受,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都會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的坦白讓我既感動又困惑。一方面,我無法否認自己也被他吸引;另一方面,我和景的六年感情不是可以輕易拋棄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我誠實地說,「我不能說我對你沒感覺,但我也不能背叛景。」
「我理解,」他點點頭,「我不期望你做出任何選擇。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用完餐後,建堅持送我回家。我本想拒絕,但考慮到時間已晚,還是接受了他的好意。他開車送我到公寓樓下,在車裡,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謝謝你的晚餐,」我有些尷尬地說,「還有...謝謝你的坦白。」
「不用謝,」他微笑著,「我很高興能和你度過這個生日。」
就在我準備下車的時刻,建突然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溫暖而有力,傳遞著無言的情感。我知道我應該抽開,但我沒有。
「雅,」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可以...吻你嗎?」
這個直接的請求讓我呆住了。理智告訴我應該拒絕,但情感卻驅使我點了點頭。
他緩緩靠近,輕輕捧起我的臉,然後吻上了我的唇。那個吻溫柔而克制,卻包含著無盡的渴望和熱情。與景的吻不同,建的吻充滿了探索和未知,讓我全身發熱,心跳如鼓。
當我們分開時,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混亂和迷茫。這個吻證實了我的背叛,但同時也讓我意識到自己對建的感情遠比想像的要深。
「晚安,雅,」他輕聲說,「明天見。」
「晚安。」我匆忙離開了車子,幾乎是逃回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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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建約我去酒吧:「就喝一杯,慶祝我生日。」我掙扎半天,還是去了,心跳快得像壞掉的鼓,理智喊著停,可腳步沒聽。
酒吧燈光昏暗,音樂低沉得像心跳,空氣裡混著煙草和酒精的味。他點了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杯裡晃,映出他眼底的火,像要燒穿我。他敬我一杯,說:「你今天真美,像幅畫。」我穿了件貼身黑裙,領口低得有點危險,裙擺緊得勾出腿的弧線。酒順著喉嚨燒下去,我臉熱得像被火燎過,眼神不自覺往他身上飄。
三杯下肚,他靠得更近,膝蓋不經意碰上我的腿,指尖滑過我的手背,像在試探邊界,燙得我一顫。我腦子喊著停,可身體卻往他傾過去。他低頭,唇擦過我耳垂,吐息燙得我脖子一縮:「雅,我想你想的快瘋了。」我沒推開,酒精燒得我理智斷線,閉上眼任他吻下來。唇舌交纏,威士忌的苦混著他的氣息,溫熱又霸道。我全身發熱,抓著他的襯衫,指甲扣進布料,指尖能摸到他胸膛的硬度。
酒吧外,他拉我進停車場,推我靠上車門,吻得更猛烈,像要把我吞下去。手探進裙底,撫過大腿內側,指尖停在敏感的邊緣,輕輕一按,我低吟出聲,腿軟得站不穩,靠著車身才沒滑下去。他喘著氣,額頭抵著我的,聲音啞得像壞掉的收音機:「我可以停,但你得說。」我沒說話,抓著他的肩,默許他繼續。車窗起霧,他的吻順著脖子往下,鎖骨被他輕咬,牙齒磨過皮膚,我全身顫著,像被電流串過。他手往上滑,撩過腰側,指腹按進胸口的弧線,我喘息亂了,抓著他的頭髮,低聲喊:「建…」
就在空氣燒得要炸開時,我清醒過來,推開他:「不行,我不能。」他停下,喘著氣退開,眼裡的火還沒滅,卻點點頭:「我知道,你有他。但我忍不住。」我逃下車,心跳亂得像壞掉的節拍器,滿腦子是他的觸碰和景的笑,混在一起,像兩把刀在心裡攪。
“ “ “
我以為這只是一次衝動,只要隱藏得夠好,就不會留下痕跡。
可感情的裂縫,從來不是被發現時才出現,而是從說謊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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