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月光裡記得你 - 【第二十話：你是不是，一直在我身邊】

某天下午，她在畫室一邊洗筆，一邊跟季城漢聊到畢展。

「最近怎麼每天都這麼晚才走？你們美術系在趕什麼嗎？」

「畢展啊，現在開始要準備了。」她低頭擦拭畫筆，

「我想畫一個系列。」

「主題是什麼？」

她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停下手邊的動作，抬頭望他一眼，神情忽然帶點調皮的神秘。

「不能說，這次我想讓畫自己說話。」

他挑眉，裝作抱怨：「月月，我可是每天陪你走回家，連主題都不能透露一點點？」

她笑了笑，語氣卻是難得的認真：「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想畫一個屬於自己的故事。」

他沒有再追問，只靜靜地看著她，眼裡是一種比任何語言都深的認同與珍惜。

那一刻，他明白，她不只是走在回家的路上，而是走在回自己的路上。

—

天氣突然轉涼，沈知月才走出畫室就忍不住抱著手臂，縮了縮肩膀。

季城漢什麼話也沒說，直接走到她身旁，把自己的外套蓋到她肩上，手順勢拍了拍她的頭頂，低聲說：

「又忘記帶外套？是不是等我拿給妳？」

沈知月一愣，下意識地握住外套的領口，臉頰微熱：「我以前常這樣嗎？」

季城漢偏頭看她，忍不住輕笑，眼神溫柔卻帶點無奈：

「以前妳都這樣，害我都懷疑妳是不是故意的。」

「才不是！」她抗議似地抬頭瞪他一眼，耳根卻悄悄紅了起來，「那你以前是不是都這麼溫柔？」

他低頭靠近了一點，語氣輕柔地像是故意要哄她：「這種待遇只有妳有。」

她咬了咬唇，裝作無所謂地哼了一聲，臉卻悄悄紅到耳根去了。

—

他們開始聊天。

從喜歡吃什麼，到童年哪個遊戲破不了關，再到未來想去的國家和城市。

她發現自己總是會不自覺地笑，總是會想知道他明天要不要一起回家，甚至開始有點期待——他什麼時候會傳訊息過來。

這種心情，不是記憶裡熟悉的愛情，而像是身體比腦袋更早戀愛了。

—

某天下午，她在畫室打盹，夢見了那段熟悉的走廊——她蹲在牆角偷偷哭，下一秒，一雙拿著書本的手輕輕遮住了她的臉。

她夢裡看不清楚那張臉，但醒來的瞬間，她轉頭就看到季城漢站在窗邊，正靜靜地望著她。

他有些慌地轉開目光，耳朵尖卻紅了。

她心跳微微加速，突然輕聲問：「那天是你嗎？」

季城漢沒回答，只是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明顯，眼神閃爍不定，彷彿被她看穿了什麼小秘密。

—

隔天，她特地買了一杯熱可可給他，低著頭遞出去，只輕聲說了一句：「還你外套的溫度。」

季城漢接過時，嘴角卻忍不住上揚，輕聲取笑：「妳再這樣，我真的會忍不住啊。」

她的臉瞬間紅了，微微瞪他一眼，但心裡卻偷偷高興起來。

—

幾天後的週五晚上，她躺在床上猶豫了很久，終於傳訊息問他：

「明天你有空嗎？」

季城漢秒回：

「想跟我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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