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雙生 - 第十一章赴雨山狹路逢故人（2）

那名女子膚色膩白，眉眼秀致，眼角帶有幾分戾氣。身材嬌小，粉色衣裳隨風飄揚，如果頭不要抬得那麼高，嘴不要翹得那麼高，肯定是個人見人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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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螢雙手叉腰站到秦如澄面前，似乎覺得頭抬得有點累，往後站了一步，哼了一聲，道：「秦如澄，你來雨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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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看著這個脾氣比身後那隻黑貓還遭的大小姐，嘆了口氣，反問道：「我不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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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螢道：「萍川秦氏不好好管好莫久慈的屍體，跑來雨山幹什麼！連你也要說我們沒釘好桃木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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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站在秦如澄身後，微垂著眼聽著，探出頭對司螢道：「別怪他，沒誰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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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螢：「你……莫久慈？！你轟破的棺材？！你真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害仙門百家亂成一鍋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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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難得可以低頭看人，他安安靜靜地望著司螢，保持一個巴掌打不響的原則，不打算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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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本來就不大喜歡司螢，現在看她一副來找碴的樣子，更討厭了，直接出聲道：「你別這麼咄咄逼人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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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螢瞪向他，低聲道：「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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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和秦如澄同時心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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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看著他們兩人吵起來，問莫久慈：「要阻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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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道：「不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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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輕笑道：「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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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你很少聽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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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以後都會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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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說給鬼聽吧，離我遠點。」邊說邊把秦如澄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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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秦如澄走在莫久慈旁邊，放司螢和秦天在這裡吵架，和莫久慈一起去找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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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云悄悄纏著兩人的手，像是高興得不得了，拼命晃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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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乜了一眼，轉向秦如澄，道：「你放你寶貝姪子在那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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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笑道：「司螢動到他就是和萍川秦氏為敵，我賭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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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川秦氏和雨山司氏家主間的關係很好，但秦如澄和司螢互相厭惡對方家族，原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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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莫久慈，司螢覺得秦家搶走了莫久慈，沒有了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人了。秦如澄覺得司家虐待莫久慈，讓他長得如此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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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眼珠晃了一圈，道：「你挺討厭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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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華嬌呢？她脾氣更差喔。」莫久慈眨眨眼睛，其實並不怎麼想知道答案，畢竟是自己弟媳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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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討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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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一聽眼睛頓時睜得極大，猛地抬起頭，問道：「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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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聳聳肩，淡聲道：「沒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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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慈云是怎麼被煉出來的。莫久慈在赤陵華氏時被華嬌拿麻繩勒住他的脖子，差點害他魂歸天地，幸虧華蘭出來阻止她，給莫久慈急救才救回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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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麻繩沾染了莫久慈的血和淚，以及他身上的陰氣，煉成了一項有靈識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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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一開始並不喜歡慈云，但久了也覺得它挺可愛的，而且這是莫久慈唯一的武器，他是不會反對它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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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突然停住腳步，退了幾步站到一個地方，踩了幾個地方，最後站定道：「這兒，陰氣重，但不是鬼祟，而是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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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看了看，道：「鬼道？但怎麼會半路出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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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縮地千里？這人應該修了挺久的了，以這股陰氣，少說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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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笑了，問道：「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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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世上有比我更陰的，我給他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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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對秦如澄揮揮手，要他離遠點，招來一隻女鬼，問道：「你有見過運屍的經過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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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道：「運屍嗎……如果是一個夫婦的話，有，那時候本來還沒有人，突然就蹦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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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他們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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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指了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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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行禮道：「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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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走到秦如澄身邊，道：「北邊，現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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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搖搖頭，帶著他走到一間客棧門口，道：「你也該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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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挑眉道：「你姪子還在和人吵架，你就這樣來客棧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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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吹了聲口哨，一隻老鷹停在他的手上，腳上有一個小小的金屬桶，秦如澄寫了張紙條塞進去，道：「去送給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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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鷹受到指令，立刻振翅高飛，彷彿恨不得離莫久慈越遠越好，飛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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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有傳信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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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仙門世家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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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抬頭看著天空漸行漸遠的老鷹，略覺得苦悶。老鷹天生陽氣較重，對牠們來說，莫久慈就是一個怎麼打都打不死的鬼，當然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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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帶著莫久慈進了同一間房，莫久慈靠在門上，道：「這可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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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坐在房中央的矮桌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我不打算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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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那你打算怎麼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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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指了指床，道：「你睡床，我睡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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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瞧他一臉認真，覺得無奈，坐到矮桌邊道：「睡一張吧，你的身體那麼貴重，要是睡地板磕傷了我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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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給他倒了一杯茶，道：「感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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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翻了個白眼，茶杯裡的茶一口也沒喝，脫掉靴子爬到床上，把自己縮成一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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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坐在他旁邊，輕拍小鼓包，嘴裡輕哼曲子，哄著鼓包裡的人睡覺，好笑道：「不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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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的聲音懶懶的，從鼓包裡傳出來：「明天早上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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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秦如澄躺在他旁邊，把被子扯開一點，將人攬進懷裡，繼續哄他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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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並不想莫久慈睡著，莫久慈在地下已經睡得夠久了，他怕這一睡，又要再等一個二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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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時，他也心疼莫久慈，他剛重生沒多久，就要忙著幫秦天找屍體，連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至少休息時，希望他能做個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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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穩的呼吸聲傳來，秦如澄抱住莫久慈，輕聲道：「莫寧，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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