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鋒 - 第一卷第五章只能自我痊愈的籠中鳥第二節上

畫面退回大概六天前，另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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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桃谷醫院正處於深晚無人的時段，正當值班的醫生和護士以為晚上會比白天的更更平靜的時候，突然一架旅遊巴緩慢地駛入醫院的範圍，車頭燈的白色燈光醒目地照射入醫院內，讓正在聊天的人們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而到同一點。

由於旅遊巴停泊的範圍會阻礙救護車通行的關係，有救護小隊的立刻走出外面了解情況。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卻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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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疑似警察的人從車上走下來，並且有秩序而迅速地走入醫院的範圍裡。

至於為甚麼是疑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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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有駐院的警察對這批人的身份有懷疑，但透過機械人本身的生物認證後便沒有再打擾他們的行動。但這不是導致他們的身份讓人感到疑惑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這批警員都不是機械人而是真正的人類。

除此之外，雖然他們都穿上了一般的警察的制服，但是他們的制服上都印有犬隻的圖示在制服的胸口處，而且上他們的臉上都戴著黑色的面罩並以堅定而冷酷的步伐在一個不尋常的時段出現在醫院裡；醫院通常是治療和庇護病患者的地方再加上現在已經是深夜，讓人難以想像這個時段會有行動在醫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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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裡陸續傳出擾攘的聲音，讓那些被驚醒的人們匆忙地從床上爬起來。有些人甚至躲在角落裡，那些躲藏起來的人不斷地顫抖著而眼神中充滿恐懼地讓望向病房外。

他們很清楚警察的來意味著什麼——逮捕、拷問，甚至是死亡。在現時處於抗爭其間的社會，任何人都知道這些警察來到的目的肯定不是為了救援和保護市民，而是來進行拘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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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在沒有預兆的情況下走到醫院裡進行搜索，他們打開每一扇門並且翻找每一個角落，讓深夜的醫院裡雞犬不寧，在不同的方向不時都傳來病人的呼救聲，不過其他在病床上的人卻不知道外間正發生甚麼事情。

這些警員仿佛一早就知曉傷者的數量和病房位置般，他們只是用了短短十分鐘就已經從醫院裡揪出求六十多名曾經參與示威活動的傷者。剛才還處於睡夢中的傷者一下子被人從病床上搬起並且帶到醫院的大堂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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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抓起來的人甚至連正常的衣物都沒有被允許穿上就被丟到冷冰冰的地上。這一系列的行為讓在旁邊看盡一切在眼內的醫生和護士都很想上前阻止他們，但礙於他們的手持武器再加上他們那種冷漠無情的目光讓人頓時意識到這些警察似乎不能以言語爭論，因而只能夠就手旁觀地等待他們的行動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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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人之外，一名不像醫生的醫生從那些圍觀中的護士堆中站出來。

「喂！這算是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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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疑似醫生的怒吼其他警察只是盯了一眼而沒有回應對方，他們的一眼就像只是在確定對方有沒有危險性而壓根沒把醫生放在眼內。

面對這冷漠的態度讓醫生不忿地嘖舌一聲。

「嘖，他們是傷者！他們現在最需要面對的事情就是要好好地休息！」

就在那個不像醫生的醫生再次大喊的時候，那個正在清點被捕人數的警員沒有再保持沉默。

「你，你是醫生？」

警員說話的同時用手上的鉛筆指向醫生，之後他便順手地把手中的人名清單交給另一名警員繼續點數。

不知為何讓人有種感覺這名回應醫生的警員似乎有著較高的職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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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有甚麼問題嗎？」

「我說，你們抓起這些傷者有甚麼意圖。」

「我們這一次行動只是負責把他們轉移到警方專用的醫療所管理，所—以—麻煩不要阻礙我們辦事，否則我們將會把你被當作阻礙公務人員來把你一拼拘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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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警員以言語的威脅的醫生沒有退縮相反再走前一步與他們理論。

「我可沒有收到要轉患者通知。」醫生雙手叉在腰間地說。

「防止再有嫌疑犯潛逃到外國的原因，所以這次行動我們沒有必要知會院方進行配合亦不會對媒體公開，煩請請多加體諒。」

「這樣的話我們需要更多時間準備整理他們的醫療報告以及……」

醫生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被警員打斷了並且簡潔地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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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長官，還有一個找不到。」隨後警員的下屬看準了機會便走上前中斷他們的對話。

正當那個不像醫生的醫生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被警員叫停了。

「喂，醫生。」

「又有甚麼事？」醫生不耐煩地反問。

「這個人在那？」

警員說話的同時把手中的記事板丟給醫生觀看，而醫生也很帥氣地在空中一手接著記事板。記事板上有一名少女的照片以及她的記錄和個人資料而她的名字是林妤凌。

「哼，誰知道，她的腿應該被你們輾斷了還能逃到那裡去啦。」醫生隨意地把資料丟到地上。

「那其他人呢。」

警員把目光轉移到其他醫護人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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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崩緊的時刻，所有圍觀的醫生和護士們互相凝視著並且默默地交換著信息，但最後的最後還是沒有人配合。

林妤凌也是近期較為轟動社會的抗爭者之一，因此作為站在醫院前線的醫生和護士又怎可能會不知道醫院內的患者離開了呢。

其實林妤凌早就已經被醫生批准自行離開醫院，只是醫護們沒有透露患者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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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再是孤立的個體，而是與示威者一樣都是正在共同抵抗警員的存在；他們沒有向警員提供任何關於林妤凌的訊息並且保持沉默的態度。醫生和護士表現沉默的反應在這個情況成為了一個微小的抵抗行動；現在的他們不僅是被迫的旁觀者還是而一個參與者，即使只是在心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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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長官沒有介意他們的反應，畢竟在數分鐘之後另一名警員跑從長官的對講機傳出聲音解答了他的疑問。

「醫院的監控有被黑客修改的痕跡而失去了這個月的數據，但是推測犯人在兩天前已經離開了醫院。」

「根據呢。」

「根據醫院的病房配給餐飲的記錄，顯示兩天前停止了配給。」

「唔……不過根據情報她應該沒有那麼早出院。」

那個不像醫生的醫生聽到這句說話後，頓時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從內心湧現出來。

不可能…怎麼這幫人就像一早就已經掌握著整個醫院的狀況…

「或許她提早自行離開。」長官身旁的下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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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有可能……但即使向醫院訂製義肢至少都要數天來製作更不要說訓練。」長官一邊來回地踱步一邊自言自語地說出在腦內推敲出來的思想：「既然沒有義肢的話那麼當時的她應該是依靠輪椅離開醫院…嗯，這也意味著她的家人或朋友有份協助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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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現在去林妤凌的家裡？」

「不用。」長官聽到下屬的提問後先是搖一搖頭地否定，之後再解釋：「我們這一次的行動目的就只是轉移醫院的嫌犯。這件事可以交給第二梯隊處理，據我所知他們已經到了示威者的住所搜刮證據。」

只要是人為，再精密的計劃也有它的漏洞。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之際，卻再一次傳來讓人意料之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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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沒有她的蹤影？」

「嗯，她父母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出院了。」

那些在旁邊的醫護聽到消息後也傳出一陣短暫的騷動，而長官看到這個狀況後也比劃手勢對同僚示意要想醫護後退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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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她懂得飛天，否則一個沒有腳的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遠走，更加不可能就這樣在城市裡消失。」長官說到這樣停頓了一會再說：「不然就是有人在背後協助她。」

得力的助手總能夠在最重要的時刻站出來道出重點，長官的下屬立刻提出一個行動的方向來回應他的猜測。

「那即是要從她的朋友和工作伙伴的方向入手調查吧。」

「不止，或許我們需要查看整個城市的閉路電視。」

「不過我們沒多少人手分配去調查。」

「慢慢來吧，即使她的腿重生也不會阻礙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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