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定 - Fallin’ Flower#1

金唱片結束沒幾天，尹淨漢他們馬上前往美國巡演，席不暇暖的行程在等著他們。

感覺比我在美國時更難見到尹淨漢了。

看著粉絲翻拍的影片，感覺尹淨漢的狀況越來越差，甚至已經影響到舞台表演，粉絲們紛紛擔心尹淨漢的狀況，卻束手無策。

就算問尹淨漢，他也是說沒事。

漸漸地我不知道怎麼關心他了。

巡演這幾天幾乎沒有跟尹淨漢通話，拒之門外的感覺很難受。

那時候的尹淨漢，會不會跟現在的我一樣難受呢。

－

假期過了一半，我依然待在韓國，沒有打算回去。

爸媽會定期請研究所拿藥過來，而我也要定期去研究所抽血做檢查。

表面上說是健康檢查，但我知道換我了。

原來哥哥總是忍受這些針孔，這些藥物的副作用。

他們不斷地嘗試，研究新藥物，而我們就得不斷地當白老鼠。

直到解藥出現。

不會因為我是研究員主任的小孩就被排除，更因爲是我，才需要定期檢測，當初只不過是哥哥跟他們談條件。

為我遮風擋雨的人已經不在了。

生活好像越來越糟。

未知的病毒入侵，原本只在中國的疫情，爆發到全世界。

韓國確診人數越來越多，研究人員更是兩頭燒，不管是TBD還是疫情。

究竟會不會有影響，是否會加速死亡。

－

一早從研究所回來，身體因為藥物沒有力氣，到家直接癱軟在沙發上。

儘管努力睜眼，不讓自己睡著，體力卻不勝負荷閉上眼，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找上門，想起身去開門去力不從心。

雖著門鈴聲停止，手機鈴聲響起。

「荷娜不在家嗎？去哪了呀？」秀彬撒嬌地說著。

「在呢，但我沒力氣去開門了。」說了門鎖密碼後請秀彬自己進來。

秀彬提著兩袋蹲在我面前，「荷娜不舒服嗎？吃東西了嗎？」伸手用手背貼著我的額頭，想確認有沒有發燒。

大概是藥物副作用吧，好像產生幻覺了，明明知道面前的是秀彬，卻好像看到尹淨漢。

我伸手環抱著秀彬，「不舒服，吃不下。」秀彬輕輕地拍著我得背。

「沒事的。」兩兄妹都一樣，為什麼總是說沒事，明明就很痛，明明就快撐不下去了。

為什麼總是要自己承擔。

抽泣聲被秀彬聽到，她只是緊緊地擁抱著我。

「我想你了，我真的很想你。」我想你了尹淨漢。

過了一會我才有力氣坐起身。

「哥哥他很擔心妳，現在外面又這麼危險。」秀彬一邊說著，一邊拿著她帶來的東西往廚房走。「哥哥點了一些飯菜，叫我拿過來熱。」

「外面這麼危險，他怎麼還叫妳來。」

「是我說想見荷娜的，哥哥只是幫我找個理由？」秀彬拿起口罩：「而且我有好好保護自己。」

疫情的病毒傳染途徑已經確認為口沫，所以路上已經看不到臉了，每個人都戴起口罩。

如果TBD也可以這麼輕易阻擋，我是不是就不用這麼難受了。

「早上出門了？」我應聲，而秀彬以為我出過門，所以現在才會這麼累的樣子。「去哪了呀？」

「研究所。」

「這麼說我記得荷娜父母，目前在美國公司的研究所對吧？」長長地嗯了一聲。

「荷娜是去幫忙的嗎？難怪這麼累的樣子。」看著秀彬的背影，不忍心對她說謊。

「不是。」秀彬沒聽清，轉過身看向我。

我靠著沙發仰著頭，大概是害怕秀彬的反應，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天花板：「我生病了。」

東西掉落的聲音讓我不禁看向廚房，看把我們秀彬嚇的，菜刀都掉到水槽裡了。

「秀彬啊，菜刀這樣拿很危險的。」秀彬的嘴一張一合，卻也沒說半句話。

只見她拿出手機，似乎是要告訴尹淨漢，看見她的舉動，心急之下不小心摔倒了，本想過去阻止她，卻因為身體太虛弱沒有拿捏好，剛踏出第一步就跌在她面前。

「荷娜！！」秀彬收起手機急忙到我身邊，扶我坐回沙發上。

秀彬緊張地左看右看，見我沒有受傷嘆了一口氣，「既然沒有力氣，就不要隨意站起來。」

我無奈地笑了笑：「都不擔心我是疫情確診嗎？」

秀彬開玩笑地雙手摀住嘴。

我們對視笑了，秀彬伸出手擁抱住我。

「如果是疫情確診，荷娜就不會讓我進來了。」秀彬又抱得更緊，聲音稍微也些哽咽：「荷娜會沒事的，對吧？」

「不知道。」

秀彬鬆開手拉開距離，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的眼睛，「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笑著跟她解釋關於TBD這個病。

秀彬說隱約有聽說過，但從沒遇過TBD患者。

我沒有告訴她原本是家族遺傳病，這或許已經不重要了，對我們來說。

「哥哥…不知道，對吧？」

我認真地看著秀彬，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絕對不能告訴淨漢。」

「這樣對哥哥太慘忍了。」

我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秀彬的手臂。

我不想對他們說我沒事，「只要我還沒有決定，只要我還不想死，我就還能活下去。」自從知道自己是TBD患者後，就連小瞇一下都會害怕，起床時又會慶幸自己活下來了。「去研究所就是為了治療，所以不用太擔心。」只要連自己都騙，就能夠忘記所以痛苦的事了。

看秀彬還有很多想問的，我卻搖了搖頭，順了順秀彬的頭髮，「不要跟淨漢說。」

秀彬眼匡泛淚，皺眉地望著我。

因為我的堅持，她終究只能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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