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pectre - 【魔術師】05

本章含有血腥描寫，裡面的神靈異事請勿當真。

夜晚，山間村落蟲鳴鳥叫，一個胖碩的男人搖搖晃晃地走在小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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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小村裡異類的黃彪，年近四十卻仍然一事無成，整日遊手好閒，總是喝的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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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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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抹了一把嘴，砸巴了兩下後把空了的啤酒罐往後一扔，啪的一聲砸在了路旁的觀音石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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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活、活該—嗝！」黃彪高舉雙手歡呼道：「誰讓妳這破、破娘們！嗝！不…不讓我—我—我發大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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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能保佑他們飛黃騰達，怎就唯獨自己一事無成，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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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解開褲頭，尿液從上到下浸染整個石像，「哈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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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心頭之恨的黃彪拍了拍圓潤的肚腩，搖搖晃晃繼續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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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閃爍不停，被晃的頭暈目眩的男人不滿地咂嘴，「老、老子回頭就砸了—砸了這破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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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吹來，裡頭夾雜著若有似無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中格位清晰，像有人在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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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彪回頭望去，身著嫁衣的女子站在觀音石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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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的眼窩透過黑暗凝視著他，心跳驟然加速，瞳孔猛烈收縮，額頭冷汗涔涔，全身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酒一瞬間醒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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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跑，但雙腳仿佛被釘子貫穿在地，疼痛難忍，無法挪動分毫，只能看著那個女子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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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空洞的眼窩流淌著濃稠的黃液，半張臉上是不停蠕動的肥蛆，她的嘴緩緩張開，沾黏在骨骼上的腐肉拉扯出無數血絲，露出銳利的黑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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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扭曲猙獰，黃彪想要尖叫，但聲音卻卡在喉嚨裡，無法閉合的嘴唾液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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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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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玉手捧著他的下巴，圓潤的指甲正緩慢地變長，劃破皮膚刺入臉頰之中，黃彪瞳孔上翻渾身抽搐，蠟黃的皮膚上冒出一粒粒的水泡，緩慢漲大破裂，不斷反覆直至全身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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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故知倚靠在樹幹上，看著男人骨肉分離，正緩慢溶解的景象，嫌棄地不斷砸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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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報仇就報仇，非得搞的這麼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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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他的是似笑似哭的聲響，青年對此翻了個白眼，「我稟請的黑令符只有一炷香的時間，妳確定要浪費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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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戛然而止，紅色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一攤爛肉砸在血泊之中，內臟散落一地，陸故知低頭看著滾到腳邊的心臟，毫無任何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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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解開詛咒，就得摧毀源頭，既然享受了老祖宗留下的果，那也必須償還他們的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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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累積了百年的怨恨才能徹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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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厲的慘叫在小村內此起彼伏，哭泣聲與求饒的叫喊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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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腦海嗡嗡作響，強烈的情感一波波襲來，他痛苦地跪在地上，不願被捲入深淵的他，死死地攥著眼前的黑色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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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就痛苦成這樣了，汝還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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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靈的聲音迴盪在房間之中，舒緩了些許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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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抬頭望向長袍下的星空，「…猊下，求您了，幫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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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用了許多方法來破壞符紙，符咒仍紋絲不動貼在玻璃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要是在拖下去，後果只會越來越嚴重。考慮到東西方的差異性，維克托毫不猶豫地把刀刺入胸膛，唯有心頭血才能召喚出高位階的惡魔之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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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憐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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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沙克斑斕燦爛的雙手捧起維克托的臉頰，帽簷下的身軀散發著淡淡的光輝，鑲嵌其中的點點繁星，密密麻麻地排列編織成一條銀白色的毯子，溫柔地包裹著悲傷破碎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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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葉沙沙作響，微風徐徐，帶來空甘甜平靜的花香，蔓延流淌的淚水被溫柔地抹去，朦朧之間，一切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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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家村正中央的空地擺放了一張木桌，上頭擺放著一個瓷盤，瓷盤內一張黑色的符紙正緩慢燃燒，而前方插著一支已燃燒到一半的八尺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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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香煙走，便能看到一處三合院，前庭被用黑狗血潑灑圍繞，黃家村的男人們都聚集在這，全身赤裸僅剩一件內褲，從頭到腳都是硃砂寫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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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安順也擠在裡頭，比起恐懼，他更擔心待在家中的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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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我老婆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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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九旬的老翁打斷，他大聲怒斥：「你還有臉提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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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安順雖為冬日鄉的議員的之一，但在村裡還是在黃伯的話語權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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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讓一個外人進來，咱們現在會落得這個下場嗎！」他臉色漲紅，雙眼凸出，脖頸上青筋爆起，「你為了一個賠錢貨讓全村面臨如此境地，要不是看在你是冬日鄉議員的份上，你早該跟黃彪一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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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黃伯心善，要是我早把你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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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黃伯攔著，老子就一刀捅死你這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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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背骨的人留著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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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罵的話語接二連三，黃安順羞愧地低下頭，而不遠處的陸故知冷峻地將這一切收盡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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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些話，你還覺得他們值得拯救嗎？」他回過頭問道：「這些人可不是對觀音石像的事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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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拄著木棍，一瘸一拐地朝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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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些、這些人之中，也是有無辜的人…呼……」他氣喘吁吁地說：「百年前的仇恨，不該、不該由他們的後代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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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享其成的人本就該付出代價。」陸故知推了推眼鏡，「血債血還，天經地義；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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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因果輪迴，報應不爽……」維克托直勾勾地看著陸故知，臉上的笑容十分難看，「那今晚的這些事，不還是會還到她身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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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故知愣了好一會，他回應對方的目光，兩人視線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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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他說：「離香燃盡還有十分鐘，在這時間內你要是能說服她，我就放她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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