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伯爵 - 第七章：棋藝術語(下)

你認為現在這些傢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城堡？我的話語透過心靈能量迴盪在城堡腦海中。

為什麼他們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我要安排他們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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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當中原本的胖子已經換成了一個帶著草帽身形瘦弱的農夫，正在對他遭遇的困難侃侃而談，彷彿想一次把所有苦水都道盡般口沫橫飛的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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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都有原因，掌握這些細節是我們強大的關鍵！我的聲音再度運用心靈的能量傳遞著。

即使答錯了也無妨，但不要忘記思考，思考是強大的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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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為了方便幫助這些小傢伙，同時給予他們第二個窗口來以防遭有心之人的迫害嗎？」

城堡不解的聲音響徹在我的腦海當中。

「我們當時不也是以這個理由公告的？而且這份公告還是小安你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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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我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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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的舉動卻驚動到了那振振有詞的演講者，使他停下並且滿臉錯愕的像我望了過來。顯然是希望透過我的表情來推測出自己剛剛是否有做錯什麼，同樣的大廳內所有人也都把目光移向了我，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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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剛剛想到了些別的事」我帶著歉意的說道，同時用眼神強調城堡要用心聽。

「請繼續吧，說出你的困難，我們會視情況給予你相對的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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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瘦弱的農夫愣了一會兒，隨後將頭低的不能在低，有些怯懦的將他的故事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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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父母、妻兒住在白城的邊緣地帶，距離這裡只需要步行一小時就到的了。」

「原本生活的幸福安康，又因為家離城市中心近。」

「平時拉著馬車到市中心賣賣自家農場裡的農作物，日子過得也算滋潤…」瘦農夫怯懦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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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一年半前，伯爵大人您頒布了都市改建計畫，將不少的住宅以及道路都拆除了……」

瘦農夫依然坐立不安的說道。

「當中就包含了我們家前往白城的必經之路，現在我們都必須要繞比之前多了數倍的路才可以抵達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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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是在責怪我的政策妨礙了你的生活嘍？」我冷漠的打斷他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你希望我向你道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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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腦子不太靈光的農夫當場就跪了下去，也是啦！畢竟就使再怎麼不識相的傢伙，看到我身旁那已經快拔出劍的騎士都會知道現在的場面是多麼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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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

隨後再度和城堡的大腦聯繫，繼續這堂棋藝課程的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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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城堡！我的聲音響徹在城堡的腦袋當中。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一定要搞清楚遊戲規則，否則我們連開局都做不到。

回到我們一開始的問題，他們為什麼來這裡？

我們又為什麼要安排他們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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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問題顯而易見，他們為什麼來這裡？鐵定是有困難來找我們幫忙…我在城堡腦袋說道。

簡稱有求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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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求於人』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這我們就必須要說清楚了。

因為如果不將其搞清楚那麼會嚴重的影響第二題的回答。

而這也是你所需要改正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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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啊…城堡…你犯的錯就是在於第一題的判斷。我的聲音透過心靈響徹。

你太過直覺化的就解了第一題，而導致第二題從源頭就出現了錯誤。

所以才可以說出一個這麼天真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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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們來請求的人究竟是誰？是我、我的內閣、還是兩者皆是？我的聲音直達城堡的大腦。

那麼又是誰能夠幫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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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設想一下，假設我們是前來求事的人！

今天來這裡的前提一定是能用的管道全部都碰壁了，才至於來到這裡。

但凡有其他管道可以申訴我們也絕不至於玩到要當面去見領主的程度。我有些譏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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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難道管道只有兩種嗎？沒有上級單位嗎？沒有法庭嗎？沒有投訴機關嗎？沒有檢查機關嗎？

在有這麼多額外管道的情況下，排除我已經徹底被架空…畢竟如果我真的被架空那也不用來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的要求很大概率真的不能被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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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的提議真的對我們白蚊有巨大的幫助，我們早同意了！

若你的困難是大部分人的困難，我們早就派人去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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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受理你？

大概率是因為受益人名單上只有你一個人的名字……

而當獲益人數量稀少到可以用一隻手數清時，這應該被視為『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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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完全否認可能有人是真想為白蚊做事，但奈何智慧不夠。

可這就不是我所要擔心的事了，畢竟我們不受理白癡……我補充後望向了之前發言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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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們的請求是私事那就簡單了！

去求人啊！求那些拒絕受理你的人啊！求他們的長官或長官的長官啊！求那群高官啊！

去敲他們家的大門並帶上一大塊美味的香蕉奶油派和滿出箱的金幣啊！這不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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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不排除他們的要求可能會得罪某些位高權重的吸血鬼，所以才處處碰壁。

但若真是如此那大概除了我以外也沒人能幫到他們了。我講解時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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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講解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讓城堡有休息及吸收的時間，同時我也需要處理跪著的那個小傢伙及主教的詭異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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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出自己的心靈能量去探察四周，打算好好查查為什麼主教要在這個空間當中覆蓋住一層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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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就鑽開了這層幻影的薄紗，收縮成比頭髮還細小數倍的心靈能量，甚至連在場最厲害的幾個心靈控制者都沒能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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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這些如同腦神經般的心靈能量，我可以感覺到外頭有數個身影正包圍著這個大廳。

毫無疑問，大概就是那幫打算叛亂的麻煩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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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他媽太棒了，每次都要我一心多用。」我碎念完偷偷的將手放到背後。

「還好蚊子從來就不只有一隻，我也不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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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的手上長出了數個類似水泡的紅色膿包，黃色的汁液從膿包處流淌，並且這些詭異的水泡正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及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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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水泡齊破，無數白色的小飛蟲從我的手上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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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白蚊，我們領地上面有無數這種特殊的蚊子，其分佈之廣泛已經可以被稱為無處不在，當然也包括現在這個大廳，若是你靜下心來仔細聆聽還能聽到嗡嗡的飛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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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蚊子和在大廳那群尋常的白蚊可不一樣，我所釋放的是種叫『腦毒蚊』的特殊種。是大血母賜予我的恩賜之一，它們是完全聽從我指令的白蚊，也是我最信任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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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多也沒用，凡是靠自己最穩……」我邊說著邊將其中一隻腦毒蚊緊握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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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殖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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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掌猛地發力，又一項血母給我的賜福被施展出來。

現在我多了一個絕對有用的幫手，而這幫手現在正握在我手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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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計畫，我知道你知道計畫，你也知道我知道你知道計畫…我也」我碎念到一半停了下來。

「算了快去辦就是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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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毒蚊們悄悄地離開了，連同我最好的幫手一起去搬救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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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那個瘦農夫依然跪在我面前，騎士劍拔弩張的像是隨時會過去砍下某人的腦袋，空氣當中帶著肅殺，一小片混亂正在發酵，可也就是依靠著這混亂的場面才讓我的腦毒蚊可以悄無聲息的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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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退下吧」我擺了擺手示意道。

「你的忠誠我已看清，相信你必定願意在我有需求為我分憂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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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還沒有感覺被冒犯，犯不著這樣……」

「不過當我被冒犯到時，就要麻煩你了」我語氣不善的冷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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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向我舉了一個微微的躬，將滿溢出來的殺氣收了回來，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一旁的瘦農夫任然沒有緩過勁來，跪著的雙腿始終沒能止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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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我再度使用心靈的力量將話語打進城堡腦子裡。

第一題的正確答案便是『有事相求，求於伯爵、求於安奧弗雷斯、求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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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第二題，我可就得交給你了城堡！我的語氣平靜道。

為什麼我要安排他們來這裡？我要妳一分鍾內自己把答案想出來不然……晚餐的甜點我就獨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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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想當中的抓耳撓腮、苦思冥想並沒有出現，平時動腦袋頭都可以冒煙的城堡竟然馬上就說出了答案………媽的，就這麼想吃甜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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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也需要他們，正如同他們需要你一般。」城堡的聲音迴盪在我腦中。

「正如同你說的，若真的是為了治理領地，完全不用開這個窗口，交給其他的就綽綽有餘了…」

「而唯一可能讓你需要開這窗口的動機，只能是你也有事相求，求於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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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城堡，城堡的眼神看起來比平時還銳利不少，雙手握拳貼在嘴巴上的思考姿態，讓我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在和哪一個大國手下棋對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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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隨後當我追問我所求為何時，城堡那清澈不帶智慧的眼神讓我重新確認了這人就是城堡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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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至少有好的開始…至少規則也已經說明。

我們這堂棋藝課終於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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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好，知道了這兩個問題就足以上棋盤了。我用心靈的力量傳音道。

了解第一個問題就好比明白將死國王可以贏得勝利。

了解第二個問題就好比學會了每一顆棋子的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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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著揮了揮手，示意要地上的農夫快點爬起來，他可是我現在最良好的教材，最完美的復盤對像，要他待會兒嚇暈了可十分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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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計較某些事了，時間寶貴！快點繼續吧！」我不耐煩的說道。

「說出你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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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實在沒有冒犯伯爵大人的意思……小的…小的只希望……」瘦農夫害怕的跪在地上說道。

「只希望大人能夠幫忙重建原本的道路，讓我們一家老小能恢復原本的生活……」

「拜託伯爵大人！拜託伯爵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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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農夫說完倒在了地上，看樣子我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依然發生了。

我不去理會騷動的人群，畢竟我的吸血鬼們早晚會把這傢伙拖出去，又何必浪費時間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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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的重點之一在於抉擇。我平靜的聲音用心靈力量傳出

我們的每一步其都可能為我們創造更好的局面又或者是讓我們陷入劣勢。

而每步棋是好是壞、是利是弊就是棋手要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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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說到這裡，將目光轉向城堡，城堡則像一個好學的好學生般，變出來一大張羊皮紙和三隻鵝毛筆，在空中進行飛快的筆記書寫。雖然我實在很想問問三隻筆同時寫真的比較方便嗎？可正事要緊，我便沒有再瞎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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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想找我幫忙……但憑什麼？我緩緩的在城堡腦中解釋道。

今天你是要求我辦事，而且辦的不是公事而是私事。

那我幫你幹嘛？我是太閒沒事做、還是什麼聖人君子轉世嗎？

再換句話來說，我幫你有什麼好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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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時每一步都必需慎重，而且一定要具有價值。我邊說邊看著農夫被一群吸血鬼拖走。

若是你的落子經常沒有意義，那原本好的局面會被翻轉，原本不好的局面則會輸得更快。

所以我們刻苦學習，學習如何走好每一步路、學習各種棋路可能的變化……

最後我們都會因此而變得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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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剛剛那個瘦農夫舉例好了，他做錯了什麼嗎？我隨意的講解道。

喔…或許是剛剛對我不太禮貌吧……可這不會是我判斷的重點。

我真正在意的反而是你可以拿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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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真正的重點來了！

你能拿出什麼呢？又或者說我希望你拿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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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吞了一口口水，揮手叫下一個人上來。然後雙眼失神地望著天花板繼續的用心靈力量在城堡腦袋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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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打算賣關子了，我就是求個份量、我就是求個態度！我細心的向城堡講解道。

你要我給你修路，好哇！你要和我求私事，好哇！求之不得

那誠意呢？滿出金幣的寶箱呢？我他媽的200塊香蕉奶油派呢？

都沒有？那出口在右邊自己趕緊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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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可以不要金幣，你就把香蕉奶油派給我就行了！我不滿意的嘟囔道。

那你做了什麼？除了趴在地上哀嚎給我帶來一整天的不愉快外還給我了什麼？

要我幫你，我沒派幾百隻蚊子到你家咬你都算我今天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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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樣才可以打動你呢？」城堡抓下空中的筆記雙眼飛快掃視的說道。

「就以那個農夫來說他必定有可以打動你的東西，不然他不會出現在這啊！」

「所以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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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聲音雖然稍顯大聲，可由於剛上台的那個戴帽子商人不小心摔了一跤，造成的騷動蓋過了城堡的聲音，不然恐怕眾人的視線會聚焦到我們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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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看看我眼中的可教之才。

不錯，一問就問道了我要說的重點，這才是我努力培養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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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得好！問得好！我開心的拍著手表示。

這正是我要說的，那瘦農夫該會說什麼才能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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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困難……

他可以說今後他願意將自己農場產的農作物一半賣給我。

並且價格由我來決定！除非我發話否則將遵守到我們雙方有人回歸血母懷抱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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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要的態度、這就是我要的份量！

這相當於告訴我，只要我想我可以用極低甚至免費的價格得到他的貨品……

這相當於告訴我，只要我想隨時可以讓他們一家過著窮苦的生活。

這也相當於是把他的命根子交到了我手上，生殺大權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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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下棋，我們以士兵為例。我信手在空中比劃著並在城堡腦中嘮叨道。

士兵之間最好的配合便是形成『兵鏈』，越多士兵形成的兵鏈自然越好…

可兩隻士兵的兵鏈依舊不可小覷。

我們如果要形成『兵鏈』，那我們就必須要讓兩個士兵斜著接在一起。

可那就一定要有個人得跑到戰場前面，先行承受被攻擊的風險，得有人先行付出行動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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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他願意向前一步，先一步的承受威脅，那強大的兵鏈就會形成，使敵方不敢輕易攻擊。

承擔威脅時往往可以避免威脅，這點是值得重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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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像是棋盤上詭譎多變，我們在與人相處時也能遇到些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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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大人啊，請……為我做主啊！」剛剛上來的戴帽子商人低沉而悲泣的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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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聲響打斷了我和城堡之間的對話，說實話我不太高興，可在我稍微入侵他的腦袋後，發覺了這貨可能又是一個好教材時我的心又瞬間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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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你的困難，我們會好好參考參考……」我帶著笑意的說道。

「不對，是思考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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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大人啊，請為我兒子做主啊！」戴帽子商人哽咽又委屈的哭了出來。

「那個畜生玩兒…傷了他的心…背叛了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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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的敘述就相當的經典了，原本兩小無猜的兩人從小就誓言要在未來共結連理。可在三年前商人的兒子去遠方做生意時有個小毛頭從中橫插一腳，並在一年內成功完成橫刀奪愛的壯舉。

當商人的兒子回來時，那兩姦夫淫婦已經成婚。而商人的兒子也因此傷心成疾，不久便離開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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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願意獻上我的萬貫家財，只求你能為我做主，為我可憐的兒子做主。」商人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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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只見商人伸手示意，一旁他的家僕們將數口大箱子搬到我面前。裡頭的金光隔著縫隙都異常耀眼，我身旁的吸血鬼甚至有不少都瞪大眼睛緊盯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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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的困難了。」我表情嚴肅的和商人說道。

「你兒子的事還請節哀，我們白蚊對於這種事情都是從重論處，必會為你討回公道。」

「那麼你也差不多該告訴我兇手是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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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商人扭扭捏捏的說道

「這著實有些難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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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商人的目光朝著我左邊漂過去，一個矮小的吸血鬼頓時有了反應。我聽得到他內心的罵娘聲以及慌亂，跟他拼了命的再思考等會兒該怎麼為他兒子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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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的眼睛，你的眼睛會告訴我答案！」我命令商人道。

「還有睡一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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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與我眼睛交匯的瞬間就失去了意識，騎士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到他身旁接住了他，並且喝斥一旁的家僕快點退下。這當然也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視線，我也趁這個機會和矮小的吸血鬼有了一次眼神接觸，而他內心當中的尖叫及恐慌聲說明了我這一瞪可是相當有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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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剛剛所說，下棋時往往也有些特殊狀況。我的聲音帶著無奈在城堡腦中說道。

在某些情況下我們會下出兩隻兵成一直線的局面，這我們成為『壘兵』。

在這局面下，兩隻兵誰也保護不了對方，還會成為對手率先攻擊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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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與人之間也會有『壘兵』的狀況發生，剛剛的商人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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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給了你很多箱金幣了嗎？」城堡有些激動的說道。

「為什麼還不宰了那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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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城堡的狀態，怒容浮現在她的漂亮臉龐上。

原因大概和我剛剛解決的那個負心人…那個…那個…那個誰來著？

算了，反正城堡現在的紅線就是負心人了，不管男女給她看到她都想踹個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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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給我金幣了，可我缺錢嗎？我耐心的回答道

我是白蚊伯爵，整個白蚊派系都是我的財產。

我的領土佔據了南方的出海口，每年貿易的船隻向來絡繹不絕，金幣每天都在進帳。

我的領土切斷了大陸東西兩方的相連，東西方的人要做生意能沒有對我的孝敬嗎？

除非他們想要和占據中央山峰的蝙蝠和北方的鰻魚打交道，可這樣他們恐怕會被抽筋拔骨就是了。

另外我還掌握著血疫的疫苗，光賣殘次品都可以賺到別人國家三年的總稅金。

我再問一次，我缺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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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萬貫家財雖然顯得誠意滿滿，但實則不然！我繼續講解道。

若你真要有誠意，把產業的所有權讓我一半啊，賭我不會用這件事來為難你啊。

把項圈的鏈子交到我手上來，這才是誠意。

不然沒準你在做個幾年生意，重新賺回你的萬貫家財後還會笑我這個傻伯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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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求我辦的事可不是蓋蓋道路而已。

他要我冒著得罪其他吸血鬼高官的風險，幫他出這口惡氣。

這他得捫心自問，這些錢夠嗎？要真夠別人早幫你辦了，也用不著來找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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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就是壞，表面上好像都過關，但內核卻空洞無比。

要我們真去幫還有可能會有未知的威脅，不幫又說不出個好理由拒絕。

這家伙哭的厲害，心機可同樣不可小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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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像是『疊兵』。我認真的看著城堡用心靈感應說道。

當局面形成的時候，防守還是進攻都相當困難。

還時刻需要擔心對手針對我們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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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明白了」城堡不高興的嘟囔道。

「這樣看起來我們大概是不能幫他們了，不能揍那王八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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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完全是這樣……」一個老人的聲音突如其來的在我和城堡腦袋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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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視線停留在同一個人身上，那人便是主教。

這老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加入了我們的課程，這個樣子還有想當助教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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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大人…城堡…恕我忍不住偷聽你們有趣的課程。」主教慈藹的聲音在我和城堡腦袋響起。

「我這裡也想在我學生面前小露一手，您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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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想來搶風頭，我攔不攔你你都會說那幹嘛問我？我不滿意的抱怨著。

要講快講，小心我到時候改變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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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看向我後點了下頭，才慢慢的開始和他的學生進行了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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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時還有一種術語叫做『捉雙』。」主教語氣輕鬆的傳音道。

「顧名思義便是創造出可以攻擊兩隻棋子的局面。」

「就以現在來說，我們難道不能想辦法讓『幫』或『不幫』都有好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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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的話可以得到好多金色的好孩子，不幫的話我們也可以威脅那闖禍的搗蛋鬼」主教傳音道。

「像是『我們幫你隱瞞住這糗事，你就不打算表示表示？』」

「又或者是『這次的政策你會支持我們吧，不支持我們，你也不希望你兒子出什麼事吧！』」

「這不就可以讓所有選擇都對我們有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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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主教停了下來，並且朝我使幾個眼色，我大概可以知道這老傢伙在想什麼？所以又重新的集中意識準備再度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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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剩下的部分還是留給國王大人吧！畢竟跟我比起來國王才是下棋的行家。」主教眨著眼諂媚的說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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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做作的嗎？我白了主教一眼傳音道。

你就是這樣我才喜歡你，也是因為這樣討厭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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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讚美！我敬愛的國王。」主教壞笑的表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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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還可以運用『閃擊』的技巧。我閉上眼睛用輕鬆的語氣打入他兩的腦袋裡。

再吃完一顆棋子後，由於位置的移動使其他棋子還有辦法繼續威脅對方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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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我們可以嚴查此事卻不嚴辦，找幾個不痛不癢的刑罰就讓這事過了。

當然，也可以反過來不查這件事，但暗地裡找人打他一頓。

這不就雙方都可以不得罪、雙方的好處都可以拿，這不就成功完成了閃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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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個人是偏向不去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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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聽完後沒有反應，只是疑惑我為什麼不繼續說下去。

而機靈的主教則早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用心靈力量敲了城堡的頭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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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不明白？國王是在幫你圓夢啊！」主教教訓城堡道。

「還不準備武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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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說道這裡，我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城堡在明白可以打人後也高興的叫了出來，主教則也被這好玩的對話給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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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笑了好段時間，這堂棋藝課程也以笑聲為下課鈴迎來了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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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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