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我推的VTUBER，我成為了骯髒的大人 - 第十章

幫橙提著超市的食材回到店裡，和她道別之後，我就回到家裡，拿出林先生所給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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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有著兩個列表，分別寫著幽和夜的數個不同的直播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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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說線索就在這些影片裡嗎？也未免太隨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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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碰面之前原以為能夠透過業內人士得到什麼重大的線索，以這樣的期待來說，只能得到這種程度情報可以說是不符預期。看來那邊背負著保密協定的事所言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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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實在的，光是這些情報也已經是很有幫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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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志者們那裡所得到最重要的工具是影像增強軟體，能夠藉由任何有開鏡頭的直播(當然，不會露臉。對V來說多半都是開箱類的影片或者做料理時會使用到)或照片的小漏洞找到一點中之人的蛛絲馬跡。而有志者們所給的方法教學和我原本就在使用的手段類似，就是使用搜尋引擎比對資訊的關聯性，像是把帳號輸入進搜尋引擎進行資料的比對篩選，或者是利用幽和夜對於私生活的相關發言以及推特發文傾向去比對社群網站上有沒有相似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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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就算只需要選有攝影機的直播或者是推特上的照片，對幽這樣出道不久的V，直播的場數不多，也許還能說看的到終點，但是夜這樣出道已久的V狀況就不同了，尤其因為她偏向養真愛粉的風格，開鏡頭的直播以及與現實相關的照片不下千則。不得不說有這麼龐大的資訊量，夜卻除了前世是戀這件事情以外，從來都沒有被找到長相這類比較重要的中之人情報，這也代表了她在保護身分上滴水不漏。我所要面對的挑戰恐怕遠不只是情報的多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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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則是更像亂槍打鳥的做法，如果說找出與現實有關的影像中的漏洞與線索還算是有跡可循，資訊量雖然大，但是卻十分有可行性的話，那透過V的現實資訊以及發文傾向來進行資訊的比對則更像是在連針都不曉得存不存在的大海中用一個小網慢慢打撈。換言之，根本無法在此寄託希望，只能希望奇蹟發生，或者由前者的發現來縮小打撈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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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說，要找出中之人所要面對的最大難關，絕對是資訊量，而林先生所給的情報則能夠有效的縮小所要分析的資訊範圍。畢竟他不可能平白無故地隨便列幾個直播出來，既然這是他認為能在保密協定下提供出的情報，這些影片和發文中肯定有他認為對現況有所幫助的資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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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社群軟體的訊息通知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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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來的是橙的訊息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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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看幽的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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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句話，心裡的警鐘瘋狂作響，我立刻打開瀏覽器，連上了幽的影音平台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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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在預約開始直播的欄位出現的縮圖和標題，我倒吸一口氣，握著滑鼠的手隨著心中的動搖劇烈的發抖，手心，不，全身上下都在滲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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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重要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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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縮圖也僅僅用黑底白字寫著『重大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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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開始時間：7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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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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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在我最需要時間的時候狠狠的揮出了重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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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Vtuber的圈子裡，常常用『重要的通知』來說一些不好的消息，而因為是非常正式的通知，所以自然也只會使用單調的影片縮圖。像現在這樣用黑底白字的狀況，在粉絲的認知裡面，都會是最糟糕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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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這樣形式的告知，公告的對象不是無限期停止活動，就是畢業，也就是從Vtuber的身分畢業，再說的白話一點，就是引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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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我完全不想去思考幽畢業這種最壞結局的可能性，但是我的腦袋卻無法往其他的方向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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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遭到一面倒的炎上、多天沒有在網路上活動或者開直播、現在又預排了這種不祥的直播日程，那還會有什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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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結局之前，我還有七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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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理性只能得出絕望的結論，而我的情緒因此瘋狂的攪亂我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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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還要阻止這件事情，我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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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唯一的希望就是立刻開始檢視林先生所給的情報，試圖從有限的時間找出關鍵的線索，我立刻抄起他給我的文件，把這十數則直播與發文全數打開後，新的絕望又伴隨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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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時間總長：4小時35分、3小時26分、5小時17分等等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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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每一部影片都必須一一觀看、每一則文章都必須檢視、甚至有需要的話、影片的留言也都必須確認，而觀看次數數十萬的影片，其留言量也已經不必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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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這些影片多半牽涉到現實身分的曝露，也必須用上有志者們的軟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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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怎麼樂觀估計，起碼也要花上數天的時間確認，就算個三天好了，考慮到得到情報之後還要把情報擴散，最後還要能夠讓風向變化到足以讓幽重新考慮自己的決定，這樣時間根本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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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七天之間的改變就能夠動搖幽的決定嗎？』

『她的直播等待時間刻意設定的這麼長，可能就是還在猶豫這項決定。』

『說到底，她有希望你動搖她嗎？你之於她只是一個粉絲，換句話說，什麼也不是。』

『…』

『一切都只是你自作多情而已吧。』

『我是為了自己…』

『說了這麼多藉口，到頭來你敢說自己完全沒有期待自己能夠做到比一般粉絲還要多一點付出嗎？』

『…』

『你始終無法解決你心裡的衝突的，因為說穿了，打從一開始你的動機根本就已經不客觀了，你只是想要相信那個叫做『幽』的VTUBER私底下和直播都是表裡如一而已罷了。』

『…』

『你只不過是想要維護你自己的信仰，根本沒有什麼高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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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這麼做，卻會有聲音叫我不要這麼做，但是我還是想這麼做，那些聲音卻不會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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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沒有這麼希望可能會害到夜中之人的公布可能造成問題立論基礎薄弱幽可能只是單純的雙面人作為粉絲就應該有粉絲該有的分際你算什麼矛盾矛盾矛盾矛盾矛盾矛盾矛盾矛盾矛盾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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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混沌的思緒中，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靜了下來，如同平靜的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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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帶了我到一段我所塵封的回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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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回憶講述了一個國中的男孩子救了一個女孩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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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不是什麼英雄救美的美好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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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那個被救的女孩子並肩坐在樓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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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哭，而我只是坐在旁邊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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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因為不懂得安慰女孩子這種笨拙又可愛的理由，而是因為我自己也正在忍受身體上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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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都是大大小小的裂傷和瘀青，這是我剛剛為了救女孩子，遭到眾人圍毆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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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這樣他們明天開始一定也會對你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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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哭邊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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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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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跟老師說也沒用…老師根本不想管這種麻煩事，那些人的成績又很好，爸媽又有權有勢，不會有人想要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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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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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你為什麼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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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們霸凌別人的理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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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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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些人根本不在乎其他人、不在乎自己帶來什麼傷害，只顧著自己開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已經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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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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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這種被莫名其妙的考量制約、擔心別人眼光、怕別人受到傷害的想法根本沒有用，這種人只會倒楣，每次都是這種人倒楣！每次都是這種人要默默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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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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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今天開始，我也不管了，我也要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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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我的心理湧現了一股陰濕的、強烈的惡意，這股惡意甚至讓我的胸口感受到劇烈的悶痛，彷彿有不可名狀的邪惡即將具現化，從我的胸膛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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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這不是一個英雄救美的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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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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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悲劇甚至還沒有來到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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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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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我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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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不過是個人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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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桌子上，一動也不想動，腦袋裡面已經一片空白，這個空白是來自於我已經不想思考任何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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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想事情都覺得累、覺得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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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凌晨4點，房間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關掉了，陰暗中只有螢幕的光打在我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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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上的是我對於時間限制的『解決方案』，然而這個用詞並不精確，因為螢幕上的東西『什麼都沒有解決』，它只是一個精心布置、華美在外卻敗絮其中，稱作『謊言』實為『武器』的純粹惡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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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還沒有找到真相，但是『像是真相的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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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解開那個名為『在乎』的制約，要有一個合理的謊言，那有什麼困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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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成功的話，它可以讓找出的真相擴散速度加快，並且在一夜之間翻轉風向，並且在還沒找到真相的期間舒緩攻擊言論的箭頭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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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就好像奇蹟一樣嗎？並不是那樣高尚的東西，我已經提過了，這是『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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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有人欠你一筆債務，你用偷竊或是強取把錢拿回來的『惡意』。因為百姓不服從，你便殺掉所有的百姓的『惡意』。明明知道自己說的是錯的，但為了達成目的利用個人魅力與謊言硬是將錯的事情變成真理的『惡意』。問題解決了，但是根本就稱不上是什麼『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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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頭仍然貼著桌面，只是將視線轉到螢幕的方向，拿著滑鼠的手按下了寫有『發佈』兩個字的按鈕。而就在我打算將頭擺回原本的位置時，網頁跳出了幾小時前為了要確認重大的告知而點出的幽的頻道，在推薦影片那欄，是幽的初次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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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盡量讓大家喜歡我，我也會喜歡喜歡我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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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她開朗的聲調講出這句話時，給了剛從地獄逃離出來的我一絲光明，而藉著這股光明，我創造了更多的際遇、更好的環境、更棒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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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只是幾個月前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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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想要想起那個愉快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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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的眼睛已經被黑暗所充斥，無力回想起那段過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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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給我這種搖曳的微光又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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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又趴回了原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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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已經發出去，無論如何，也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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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兩眼無神的望著前方，累積的疲勞漸漸將我的眼瞼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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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假設了，就得要趕快論證才行…不然的話…罪會越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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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維持了原本的姿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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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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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影片到底在說什麼啊？假設的也太大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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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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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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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道主到底是有多想黑夜啊，明明夜才是受害者，他是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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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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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說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耶…哪有這麼多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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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這種心機重的女人，會搞這種小手段也沒很意外啦，騎士團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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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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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團什麼意思？勸你是把話收回去，這件事情就是幽有錯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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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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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省吧，原本影片都已經不公開了，而且還牽涉到夜前世，結果夜還自己跳出來承認順便裝可憐一波，居心叵測啦，我看搞不好事情就跟這影片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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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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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什麼意思？夜才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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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騎士團就好好尻尻就好，反正你們的公主晚上也是被別人睡，真以為自己有機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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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想說你們夜的粉絲勒，你們主子都沒說什麼了，每個人都跳出來吠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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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也不是那種勢利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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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訊息爆出來就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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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啊，我看你們才是幽的騎士團吧！出道幾個月的新人你們都好像十年粉絲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多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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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以這影片的內容來說，明明看似不相干的訊息卻要跳出來自承想想也有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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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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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了夜是心機女只有你們這些暈船仔還看不出來！他每次直播還不都只搭理那些大乾爹！還真以為有把你們看眼裡喔！』

『真的是越說越過分！只搭理乾爹又怎麼樣？人家就錢多！我們相信她對每個人都是一樣愛啦！』

『笑死還愛勒，看個直播而已還在那邊愛來愛去，還敢說自己不是暈船仔。』

『澄清一下，我們不是為了什麼愛，只是想看夜有料的直播而已。』

『憑良心說一句，是真愛粉就老實說，夜唱歌這麼難聽歌粹還占了80%，直播都在那邊跟觀眾玩親親，有料個鬼啊。』

『啥？沒出過唱片的尼特有什麼資格能批評人家唱歌啊！』

『但是這篇影片的內容也只是猜的吧？』

『反正幽就是欠教訓啦！我們小夜出道這麼久了，還這樣不尊重前輩，就算不論訊息，你看她常常開台時間都跟小夜衝突，根本就是在搞。』

『平心而論這個影片也真的是太腦補了，雖然我不是兩方的粉絲，但是證據還不夠做這種判斷。』

『笑死兩個人不同公司的還在跟你避什麼撞台喔，影音平台你夜大姊開的是不是啦？』

『老實說我一開始看這個影片還只是笑笑，看到留言夜的粉絲是這種素質感覺好像就突然可信起來了。』

『我們粉絲怎麼樣關夜什麼事？』

『沒聽過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狗嗎？』

『你等著收傳票吧。』

『我兩邊都有看，我算是中立的，客觀來說這影片就是鬼扯，幽真的沒什麼做V的心理素質，建議畢業。』

『聽你在放屁中立，拿你的帳號一查你就夜的乾爹，而且事情之前就在嘴幽了！』

『可樂40，爆米花60，熱狗100，要的快來。』

『我有親戚在V業界工作，聽說她們兩個私底下早就已經交惡很久了。』

『有出過社會都知道本來學弟尊重學長吧？很正常吧，沒出過社會是不是。』

『尼特不要裝成自己很有社會經驗好嗎？』

『Ｖ業界本來就很黑暗了，很多人都是略施小技爬上高位的。』

『現在是不是剩我不是在Ｖ業界上班？你們粉絲而已懂個屁的業界。』

『說到底，如果真的如同影片說的這樣，那還真的是有夠可怕的。』

『在我看來就是屁話而已。』

『可是每一樣事情去套好像都套的了。』

『你們罵夜到底罵夠了沒啊！』

『呵呵又一個破防真愛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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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真相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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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了社群一個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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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假設在相信的人心理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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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種子的存在讓他們懷疑眼前的事物，而不論其為真相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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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盲信者一昧的排斥假設的可能性，以至於引起了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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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越強烈、越盲目、在他人眼裡就顯得越可笑，火種所引起的爭端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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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該信仰的懷疑種子特別容易植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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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真相從來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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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路上人們只想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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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乎的並不是議題或者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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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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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個大膽聳動的假設，已經足夠引起爭端，而爭端將矛盾放到了兩個群體的身上，這樣的對立產生後，於幽本人的攻擊力度就會下降。而所種下的懷疑種子，在未來尋找到真相後，也能夠更快的代入假設爆發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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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炎上是輿論的『混沌』，我就用同樣混沌的事物來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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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最後真相並不符合假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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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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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那些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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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真的在乎其他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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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為什麼要在意其他人會不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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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當那種被自己的道德所綁架的弱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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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成果比我想像的還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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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開始，Vtuber粉絲社群的戰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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