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我推的VTUBER，我成為了骯髒的大人 - 第九章

「這是你的咖啡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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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把林先生的咖啡『放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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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丟』比較貼切，她的動作相當隨便粗暴，咖啡甚至濺出來了一點，接著一言不發的轉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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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選的這間咖啡廳還挺特別的，今天是不是傲嬌女僕的主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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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沒有出聲譴責橙的服務態度，只是苦笑著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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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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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也不過造訪這間店第二次，但這間店也不大，和林先生對話中多少也能看到店裡的情形，橙看起來也是如同一般女僕咖啡廳的女僕在接待客人那樣，沒什麼特別之處。平常和她聊天也覺得雖然本質是很隨興的人，不過因為很敬業，所以在上班時間都會十分盡責的扮演好女僕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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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特別對林先生才這麼失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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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事情就是如此。雖然基於公關以及保密協定的問題，我們也不能提供您一些看就知道是由業內人士提供的訊息給您，但是『任何人都能夠找到的資訊，並且足以連結到特定人』的相關線索就沒問題了。雖然可能會很迂迴，不過還請您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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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他從公事包裡拿出了一個不透明的Ｌ型資料夾，並將它遞給了我，我接過資料夾，從手感上，資料夾內大概只有一張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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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如果我沒打算協助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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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有志者們也說了一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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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的情況當然有些許不同，不過本質上是一樣的。在我想調查的真相未明的現在，我不願意對任何的回報做出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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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志者們當然不用說，能夠不公開兩人的中之人我是不會公開的。而空幻這邊，雖然有程度之分，但說穿了就是希望我在追尋真相的過程能夠打擊夜的形象，減減她的粉絲到處出征的氣焰。而至少到目前的線索進度為止，我都沒有看到要做這類事情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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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聳聳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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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對敝公司來說，只是提供一些在業內得知的不重要情報罷了，如果得到了想要的成果當然是最好，如果沒有成果，那也不過就是浪費我一個小小基層在這裡和你碰面的時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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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一下，接著正眼看向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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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想到最後事情的發展，會是敝公司希望的走向的可能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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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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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他這番話表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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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只是淡淡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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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您在追求的東西是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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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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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話之後，林先生接了一通電話，表示自己有事得先離開，所以現在只有我留在座位上看著他給我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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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程度的提示還真的有點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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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檢視著紙上所寫的數行文字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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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不好意思在您忙的時候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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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一看，看到橙站在我的面前，臉上掛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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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主人現在方不方便陪我去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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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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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音量還不小，感覺周圍的客人把視線集中到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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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個…橙…小姐妳怎麼這麼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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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周遭客人的視線以及她還在上班，我還特別稱呼她為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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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怎麼這麼見外呢，我們早就是直呼姓名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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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橙馬上就毀了我的顧慮，而且還用了裝可憐的態度，眼角下垂，表情委屈的把這句話說出來，只差眼角沒流出淚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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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羨慕…竟然可以跟橙橙…』

『女僕咖啡廳也有AFTER這種制度嗎…下次來問問老闆好了。』

『現充…都爆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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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帶刺的視線都已經開始混進了殺意，看來我也只能趕快答應結束這場拷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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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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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謝謝主人！那我跟其他女僕交代一下事情就出去，你先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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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桌上的咖啡一飲而盡，因為林先生像個社會人士一樣很大氣的把帳給結清了，所以我直接走出咖啡廳，在外面等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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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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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只在原本女僕裝外面多披了一件薄外套就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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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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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了指她的女僕裝，進入了下班狀態的澄低了頭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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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能直接穿著便服在營業的時候穿過外場走出來啊，這家店也沒員工出入口，不能破壞客人的夢想。反正女僕裝也是衣服，又不會少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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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是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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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去超市而已沒人在乎啦，走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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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從店裡出來是種解脫，沒想到現在才是酷刑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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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這樣說，不過作為一個不受歡迎的宅男而言，很少有機會能夠跟女生一起並肩走在路上，澄還是@akiba的當家女僕，我應該要對這個狀況感到開心才是。但是她的女僕裝真的引來不少周邊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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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啦，很在意別人的視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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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當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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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虧你這種性格還有辦法約這麼多陌生人出來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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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為了找到事件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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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有什麼進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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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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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你還想要繼續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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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我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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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決定的事情我就不想要半途而廢了，而且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線索和依據。像是今天和我碰面的那人，如果我現在做的事情沒有可疑之處，那樣的業內人士沒道理會浪費時間來找一介粉絲提供情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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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是我現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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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林先生說得再怎麼輕描淡寫，多麼對結果不抱希望，但是和他做出來的行動還是存在矛盾的，或者說，他渴望結果的程度並不如他所說的那麼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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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行為都是有因果的，不可能明知沒有成果卻還是一意孤行，就算是正在做看起來不可能有回報的事情，必然也是抱著有一絲成功的可能才會去執行。每個在旁人眼裡看似無謀的行為其實都是執行者還存有希望才決定踏上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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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再三強調自己受到保密協議與業界內道德約束的林先生，他今天會這樣撥空來與我這種不重要的小卒碰面。無論是來自於他的經驗或者是目睹了什麼事情，肯定是在不能告知的範疇裡有一些說服他認為『事有蹊蹺』的事件和經驗存在，才會讓他今天跳出來提供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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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業內人士，對我來說除了手頭上薄弱的線索，『相信幽』這件事情就如同摸黑前進一樣，既沒有有力的依據，也沒有相關的經驗和常識輔佐，說穿了也許只是作為粉絲的『盲信』罷了。但是現在有一個相關人士出來暗示了這個方向藏著一些什麼東西，無論最後他遞給我的文件會讓這個事件朝向何種方向發展，至少他的行為本身都已經告訴我這條路上藏有秘密了，讓我稍微有了一點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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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我討厭你今天碰面的那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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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橙的眉頭露出了有點嫌惡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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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跟他碰過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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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要怎麼說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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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看向天空，似乎在思索用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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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臭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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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對方也才30，說他有大人的臭味未免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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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說老人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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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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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種大人特有的狡猾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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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特有的…狡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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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做的事情明明很骯髒，卻能夠連一絲愧疚的情緒都沒有，憑藉著自己的理論，說服自己做的都是正確的，所以從來不曾反思自己的作為是不是符合人情，也能夠毫不猶豫的利用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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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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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跟白都吃過這種人的虧…所以只要聞到這種人氣息，就無法壓抑那種厭惡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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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會用那種態度對林先生嗎？這樣一來就解釋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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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我想到了白和我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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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曾經跟我說，希望我能夠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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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說出來，我似乎看到澄的肩膀震了一下，隨後她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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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他是出生在政治世家，想當然從小他未來的路線就已經定好了，但是他並不是不願意走向那條路，相反的，他對此很有抱負。從小就是一個正氣凜然、會為了不公的事情站出來的人。所以他曾經以為，有著這樣的抱負，又生在這樣的家庭，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與資源，就好像如魚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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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了一個有點嘲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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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了大學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誤會了，誤會了自己想成為的人所需要的條件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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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的思考了一下澄所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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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問不曉得會不很失禮…是因為他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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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了一個因為『政治』兩個字，而讓人容易特別聯想到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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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澄只是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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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爸媽人都很好，雖然我不常關注這個領域的新聞，但是我想他們至少也不會貪贓枉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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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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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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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超市門口旁巷子裡的吸菸區，掏出了加熱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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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幫助別人或者要改變這個世道，最需要的從來就不是『正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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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就不是『正義』？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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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從來就不是，今後也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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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了口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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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像白那樣沒有辦法跨過『正義』這道門檻，還有像我這樣以為我的『正義』等於普世價值的人，抱著這樣幼稚的想法，終究在這條路上也只能當個半吊子，起不了什麼作用，什麼都沒辦法改變，只能用盡全力的把身邊的還算認同自己的人從泥沼中撈起來罷了。所以最後，他放棄了家庭為他訂好的路，開了一家咖啡廳，美其名不問世事，講難聽點只是逃避自己的心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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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說，雖然我認識你們不久，但我覺得妳們真是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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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是謝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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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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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啊，在面對惡意的時候，那種特質根本派不上用場，我看你今天走進店裡的表情，你應該也隱約察覺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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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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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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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追尋過程中所產生的矛盾，內心的糾結，全部都來自於跟正義的牴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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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雖然現在離這次事件的收束還有著一大段距離，我所面對的『惡意』恐怕只不過才剛伸出一隻觸手，我卻已經能隱約察覺這股『惡意』是沒有辦法抱著隨意的心態去面對的。它就像是亂流一樣，其中存在不同型態的惡意，而從這樣的狀況誕生了超乎想像的混沌。而這種混沌可能已經根深蒂固到被大多數人視為『常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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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持著幼稚的心態，根本沒辦法在這股惡意面前存活一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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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虛偽、謊言、道德、邪惡，在這個混沌的亂流中界線已經模糊，說不定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這股亂流的暗潮所推動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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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暗潮中，夜在追求什麼呢？夜的粉絲在追求什麼呢？幽的粉絲在追求什麼呢？有志者們在追求什麼呢？林先生在追求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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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在追求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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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追求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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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白希望我辦到什麼呢？畢竟連他都辦不到了，我又怎麼能夠辦的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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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我的眼睛，我們兩個人的眼神無言的相會了有半分鐘之久。隨後她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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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條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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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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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在幼稚的正義以及在大人的狡猾的夾縫中找到妥協的『第三條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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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吐了口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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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把這種困難的任務丟在才認識不到幾天的陌生人身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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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了解澄所說的正義是什麼，又或者林先生所說的正義為何，我連我自己現在正在追尋的東西都還沒了解到個邊，所以才充滿了矛盾。雖然我已經被對抗的惡意狠狠的揍了一拳，但是我依然連它的全貌都還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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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憑我現在粗淺的踏入這個領域的認知，我隱隱約約的感受到她所提的事情是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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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到目前為止什麼都在靠別人，自己沒有任何一點建樹的傢伙，這種寄託未免也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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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是很難，但是也別對自己這麼沒自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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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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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不會做辦不到的幻想，這代表我們在你身上看到了可行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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