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形 - 卷一 • 未來 | Ch.03

#彧辭_忘形_未來

《忘形》卷一 • 未來 | Ch.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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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劉亦楓的指引下，他們到了一間位於小巷中的酒吧，劉亦楓下了車，看著坐在車內的顧宇澈猶豫了會兒，嘆了口氣說道：“來都來了，你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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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這做什麼？”顧宇澈隨手關上了車門，跟著劉亦楓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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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間單純的的音樂酒吧，沒有刺眼閃爍的燈光，沒有扭腰擺臀的男女，只有舞台上的爵士樂隊，演奏著抒情輕快的旋律。劉亦楓熟門熟路的走到吧台，對著調酒師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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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tt，今天他喝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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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宇澈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個男人背對著他趴在桌上，將臉埋進手臂中，似乎醉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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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這人看著怎麼這麼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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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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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知道你來只是站在那兒看的話，我就不叫你來了。”劉亦楓不耐煩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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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宇澈走過去，試探性的問：“小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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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亦楓嘆了一口氣：“對，他是。把他弄上車。”

　　顧宇澈抬起他的手掛在自己肩膀上，另一旁劉亦楓撐住了他的身體，兩人搖搖晃晃的把人抬出酒吧，塞入車後座，劉亦楓也跟著坐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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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進駕駛座，顧宇澈透過後照鏡看著那張他快認不出來的面容，曾經白皙好看的臉龐變得黯淡消瘦，下巴和唇上的鬍子許久未刮，頭髮似乎也很久沒打理了，整個人看起來既頹唐又邋遢。顧宇澈緩緩開口：“你們一直生活在一起嗎？”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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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說……他入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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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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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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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了藥廠的賄賂，判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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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這不可能，我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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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什麼可不可能的，柯禹澤可以收藥廠賄賂，我能為教授倒酒、讓教授占我便宜。顧宇澈，十二年過去，一切早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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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宇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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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載我們回去吧，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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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停駛在那個巷口，顧宇澈率先下車，打開車門。劉亦楓向他點了個頭，將意識不清的柯禹澤扶下車，顧宇澈才剛攙起他的一條手臂，劉亦楓就制止了他：“剩下的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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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扶他上樓，扶他上樓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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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宇澈！”劉亦楓皺著眉頭，禁不住朝他吼了句。顧宇澈似乎也嚇到了，手就僵在那，看著劉亦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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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吧。”劉亦楓嘆了口氣，默默地撐起了柯禹澤的身子，轉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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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顧宇澈習慣性的拿出名片夾，想了想還是放了回去，伸手摸了摸口袋，摸出一張皺皺的發票和原子筆，快速的寫上一串號碼，遞給劉亦楓。劉亦楓遲疑了一會兒，伸手接過了那張發票，放進外套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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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兩道身影緩慢而蹣跚消失在了巷子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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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宇澈看著他們，原本因低溫而慘白的眼角漸漸透出些許微紅，最終，他只是低下了頭，摸了摸額角早已淡掉的疤，轉身回到車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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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已經將柯禹澤照顧好的劉亦楓自浴室裡走了出來，隨手撥了撥吹的半乾的頭髮，走到床沿坐下。他拾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那張發票，愣了會兒神，他看了看發票，又回頭看著床上正熟睡著的柯禹澤，最終，他還是拿起了手機，輸入了那串號碼。隨後，他拉起棉被一角躺了進去，就在柯禹澤的身旁。手從棉被中悄悄的伸了出來，撫上了柯禹澤的臉頰，他低低的說了句：“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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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然爾地沒有一絲回應，空氣中只留下柯禹澤輕輕地呼吸聲，劉亦楓自嘲地笑了笑，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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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又更深了，劉亦楓翻了個身，伸手拿起櫃上的手機，將原本通訊錄中“顧宇澈”的名字刪掉，又把手機放回櫃上，順手關了夜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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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螢幕上顯示的名字在黑暗中微弱的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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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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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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