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要去哪啊?」程嵐向他們問道。
「我們要去找諸侯王氏,接着便會帶你去東臨安頓好,你可願意嗎?」承影想了想,雖說答應要帶她到安全的地方安頓,但也得問問她的意願。
「好,實在麻煩你們了!」她一臉誠懇,還向他們鞠了個躬。
承影看出她態度拘緊,便柔聲地說:「不用特意道謝,反正我們也要去東臨,只是順路而已。」
承影又想起了甚麼,再次問道:「程嵐,你會飛嗎?」他想直接飛去王氏的府邸,這樣會比較省時,但又見程嵐的年紀較小,怕她不會。
果然,她看起來有點為難。
「我……我還未學會……」她低下頭,臉有難色。
「沒關係,我們走路去也無妨。」承影輕聲安慰她,同時心中暗恨,若果自己會傳送的法術就好了。
「沉璧為什麼要攻打這裡啊?」蕭湘提出了心裡的疑問,他不明白,沉璧為何要對小小的村子趕盡殺絕呢?
「我也不清楚。」程嵐搔了搔頭,一臉難過,她甚至不知道沉璧是誰。
「這還需要什麼理由,現在她幾乎已將天族控制住,只要一有個看不順眼的,隨時都能把那裏滅掉!看來只能說,她容不下順德村和這裡的人,真是可憐了無辜的村民!」承影嘆息道。
三人經過了殘垣敗壁的順德村,迎來的又是另一片森林。
程嵐回頭看了一眼順德村,沒走幾步,又看了一次,步伐逐漸緩慢。
蕭湘注意到她的反應,問道:「程嵐,你是不是捨不得村子?」
「嗯,我從出生起就住在那裡,也沒有離開過村子半步。我這輩子的回憶都是與順德村有關,自然甚是想念。突然要開始新生活,我有點……有點怕……」她攥着衣袖,咬了咬嘴唇,神情怯懦。
泛黃的記憶於程嵐的腦海中不斷湧現,揮之不去。
「以前,我會和朋友在村內捉蝴蝶、餵兔子,會在河溪裡捉魚蝦,去村尾的說書先生聽故事……可惜,這些以後也不會再有了……」程嵐說著說著,眼角又開始泛起淚光。
「你忘了我們說過了甚麼嗎?我們會幫你的!所以你不用害怕,你不是自己一個人的!」蕭湘試着鼓勵她,語氣堅定。
「程嵐,現在的順德村已經不再是你當初留戀的地方了,你要振作起來!」承影也在一旁開導她。
「嗯。」程嵐最後看了一下順德村,一滴淚從眼眶落下,心裏暗道:再見了!我的家鄉!
她沒有再回頭,而是跟着他們,向陽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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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繼續前進,綠油油的樹林遮擋了毒辣的太陽的照耀,眼看不見盡頭,一片茂綠。
「東臨是個怎樣的地方?」程嵐好奇地問。她很想快點知道自己以後要生活的地方是怎樣的。
「那是一個山島,綠樹縈繞,四周充滿新機和生命力。島上面對著波濤洶湧的大海,午夜時天上星河璀璨。島上的居民不算很多,但相處和諧融洽。我父親祟尚自然,所以就在當年分封時選擇了東臨。比起其他的諸侯,父親的封地更為偏僻,這也是他所向往的。」承影瞄了她一眼,又輕笑着說:「不用擔心,我們會幫助你適應新生活的。」
「聽起來很好,我想我會喜歡那邊的!」她跟據承影的描述在腦海中構想,心裏有點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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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宮內,一襲紫羅蘭色糸的裙擺輕輕撫過地面,步態輕盈,美得不可方物。
千秋殿的正廳內,在正中央放了張八仙桌子,每邊各放一張太師椅,椅上鋪着月光白錦鍛椅墊。桌面上擺着纏枝蓮花紋僧帽壺和四個白瓷杯。
有一抹暖陽從雕花檻窗透進來,撒在了擺放許多古玩的花梨木博古架,上有白玉盤、青花海水龍纹八棱帶蓋梅瓶、鏤孔蓮花瓣陶器座等古玩。
在架的對面,放着的是張花梨木茶几,它的正中間放了個景泰藍浮雕琺瑯旃檀。
茶几的對上,掛了幅鹿鳴圖。畫上是一所豪華的宮殿中華燈盛宴,一王者相貌之人踞坐殿中,嘉賓與臣下列坐兩側。殿外丹墀之下內侍環立,樂工鼓琴奏樂。右側是高大的樹木與疊起的雲靄,羣鹿于山谷之中,或鳴,或奔,或低首覓食,各具姿態。
寢室被雲母屏風隔開了,樹杈形的燈台前是一張靈芝紋畫案和皇宮椅,畫案上整齊地放著文房四寶,還有對翠綠的玉如意擺在了紫檀木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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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的宮殿也不過如此,無趣得很。」沉璧隨意地走了一圈,淡淡說了一句。
「殿下可別嫌棄,這裏畢竟是天帝的宮殿,可不少奇珍異寶!」屠麗岑跟在她身後,臉上掛着討好的笑容。
「本宮在魔族那有甚麼沒見過的?」她停在茶几面前,撫了撫上面掛着的鹿鳴圖,把玉手移開後,整幅畫頓時被燒毀了。
忽然,殿外有名小仙戰戰慄慄地大喊道:「殿……殿下,有、有個……地精要求見殿下您!」
「讓他說。」
「回稟殿下,小的有重大發現!崑崙派還有未清除的餘黨,有兩人正帶着個順德村的女孩子剛從我的地方經過!」矮小的地精扯着嗓子在門外稟報。
地精是路邊的石頭精,外表雖看着傻笨,但其實是個牆頭草,見沉璧形勢捲土而來,便決定充當起線眼打聽重要消息。
「殿下,我想父親只是一時疏忽!不如讓我去把他們一網打盡,以為父親贖疏忽之責!」屠麗岑一聽到此事,變得格外緊張,立刻向沉璧請纓。
「你叫雪姬來,跟她說本宮有任務給她!」沉璧的臉容上看不見絲毫的神色,語氣冰冷。
「九部的那個織女?她是九部中最弱的一個,為何要派她去辦事?」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解,隨即換上懇求的眼神:「交給我吧!殿下,你好不容易才出來,控制了天族,不能有一絲差池!」
「本宮自有安排,你父親那裡也不用擔心,本宫不會治他的罪。」沉璧還是冷着臉,但語氣已變得輕柔。
屠麗岑還是有所顧慮,一臉憂心的想說點甚麼。
「還站在這裏幹嘛?聽不到本宮的命令嗎?」沉璧瞪了她一眼,她才唯唯是諾地去了。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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