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無聲，無色。這裡不是天上，也不是地獄。這裡，是天道是一切的源頭。

天道

「你動了他，霍去病。你讓他在二十三歲死去，少了七年。」

行走人

「我只是沒替他補回那七年。你知道的，縫補太多，線也會斷。」

天道

「他本該東征西討，讓匈奴不敢南望。你這一動，亂了格局。」

行走人

「格局不過是你設計的籠。你說無為，卻安排得滴水不漏。那還算自然嗎？」

（短暫沉默，天道像是笑了。）

天道

「你不懂。萬物皆有軌跡，因果有序。亂一環，千劫不安。」

行走人

「萬物皆有軌跡？那項羽也該活著稱王，岳飛也該昭雪封侯。」

「可你讓忠義折骨，讓智者喪命，讓萬千百姓為了你的『軌跡』死在你設計的路上。」

天道

「他們皆為一局。你只是棋後的手，負責讓棋不掉下棋盤。」

行走人

「我不是棋手，也不是棋子。我是擦你血跡的抹布。」

（天道沉默，虛空泛起漣漪）

天道

「你想反我？」

行走人

「我沒那麼傻。反你就像對著天空喊話一樣可笑。」

「但我可以——遲疑。」

天道：

「……遲疑？」

行走人

「對。下一次當一個少年孤軍入關，天命該他死時，我可以……慢一步。」

「下一次當城破之際，一女兒尚存，我可以……猶豫一秒。」

「我不必反你，我只需要不那麼快地替你擦乾血跡。」

（風微動，虛空皺起。）

天道

「你會後悔的。遲疑，是毀滅的種子。」

行走人

「那就讓世界試試看，有點裂痕的天道，會不會比較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