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之雙刃【超能力校園/青春喜劇】 - 【日常篇】2.6 永誼，早已被看穿的想法

永誼，也即是永翎家裡在週末都是外出用餐的。

吃完午飯後，父親直接回去，永誼卻走到母親身邊。

「我想陪妳走走。」永誼依偎著媽媽，搖動她的手臂。

「我要去買菜啊！妳可以先回去。」

媽媽的意思是「我沒空帶妳去玩」，可是永誼卻搖搖頭，以強烈的目光懇求媽媽帶自己一起走。

「那就一起買菜喔！」

「別嘴上說說，說完就真的要幫忙拿袋子。」

媽媽露出「真沒妳辦法」的表情，永誼就是心滿意足地牽著媽媽的手。

世間有句話叫做「無事獻殷勤，非姦即盜。」

媽媽雖然覺得永誼還沒到心事重重的程度，她確實在想一件事情。而永誼到底是為了何事煩心，自己作為母親也足以洞察到一些甚麼。

永誼嘴上說是幫忙，其實有所心事；

媽媽嘴上說是買菜，其實不止如此。

她們基於種種複雜的原因，不是往市場走去，而是前往商場。

步道一直沿河道延伸到看不見的海邊。與繁忙的車道相比，她們散步的路上人跡可謂稀少非常，很適合談心事。

永誼不時偷看媽媽，欲言又止。

媽媽想盡快打破沉默，率先開口。

「晚上妳都在找哥哥吧。」

被說中的永誼，背後沁出冷汗。她本來還思索該如何打開話題，現在反倒被先發制人。

她以為一直藏得很好的秘密竟然早被看穿而不自知，這點更令她受到打擊。

「沒有啊……媽媽到底在說甚麼？」永誼雙手放在背後，挺直腰板說，臉部僵硬得不平常。

完全是裝傻的表現，媽媽當然不會看漏這點。

「床上的玩偶很漂亮。」媽媽朝永誼展露輕鬆的微笑。

「怎……怎麼啦？那是我自己買的！」永誼變得驚恐地招手否定，臉龐一片通紅。

玩偶是因為當時永翎不夠錢，永誼負責墊支一部分，因此在定義上她不算是說謊。

「我經過精品店，那玩偶很貴喔。才升上中學，妳就儲到足夠的錢嗎？」媽媽進一步戳破正在發脹的謊言泡泡。

永誼放棄抵抗，轉為發出不甘心的抱怨。

「我明明收起了，媽媽是如何找到？」

「家裡有多大？我忘了把外套放在哪，翻衣櫃的時候無意中找到它。」

這個理由讓永誼信服。媽媽在永誼想說話之前說：

「妳啊！怎可以要哥哥送這麼貴的東西？」

「我沒逼他。他願意送給我，我當然要。」永誼給人強詞奪理的感覺。同時，她承認了媽媽所說的都是真話。

「媽媽可以不告訴爸爸嗎？他一定不讓我跟哥哥聯繫。」永誼用力拉著媽媽的手，好像在討求給自己買玩具的小孩（她的體型跟小孩就沒有兩樣）。

然而，她討求的事物比玩具層次高點。

「唉……」媽媽頭痛地說，手大概是自然反應下搭在額頭上。

「妳爸跟妳哥就是一樣。說不定彼此，也沒有嘗試在彼此的角度上設想。」

「這次是爸爸的錯吧！我跟哥哥談過，他也說過願意雙方談談的說……」永誼大聲地說，到了後面卻開始退縮。

「媽媽相信哥哥嗎？媽媽討厭超能力者嗎？媽媽怎麼看那些反超能力勢力？」永誼提出一連串問題，媽媽一時之間想不到該先回應哪一個。

「我也不知道。這件事也許雙方都有責任。然而我認為某一些連繫並不是這些是非所能定奪的。」

談到超能力，媽媽總是心亂如麻。她無法解答永誼的問題。不過，她相信有一點的想法跟永誼是互相對應的。

不論如何，孩子就是孩子。

在永誼的角度就換作是哥哥吧。

親人的牽絆理應超越一切。

「……」

永誼似乎不明白媽媽的意思。

媽媽不嫌麻煩跟永誼好好說明一遍。

「爸爸那邊我恐怕沒能力說服。至於永翎那邊我會好好地跟他談談。在我可控制的場面下，今後你們聯絡見面，我就開一眼閉一眼。」

媽媽眨起單眼，微笑背後彷彿充滿鬼點子。

「太好了，謝謝媽媽。」

永誼的疑慮得以解除，情緒恍如午後雷雨之後的天空一樣迅速放晴、清空，下雨的痕跡抹得一乾二淨。她撲向媽媽身上，媽媽有點招架不住輕力推開她。

「回家之後切莫把剛才的事說出來。」

媽媽看到永誼開心的樣子心中還是高興。但她很快回復理性，正經八百地，也有些警告的意味跟永誼說。

「知道了。即是就算跟哥哥通話的時候也不要說，由妳說，對吧？」

「沒錯了。」媽媽拍了永誼的頭頂，力度足以發出聲響。

「妳還會跟我逛，是吧？」

來到商場的百貨公司前，媽媽跟身旁的永誼說。永誼則看見前方人山人海的景象面帶懼色。

「那……那是當然的。既然答應了媽媽就……不可以反悔。」

永誼結巴地回應。同時心想著這天又要在這裡困上一個下午。

雖然母親沒這種意思，永誼卻因為想著自己被抓住把柄而感到壓力。

另一方面，聽到永誼的回答的媽媽不知道是刻意裝傻還是真心地旋出一個笑容，牽著永誼的小手進入百貨公司。

她們經過三四小時的購物時光，到了黃昏才回到家裡。到家的一刻，她們一言不發，回到各自的崗位。

一方面可以說母女們的戲演太好。不過以老爸的洞察力，他察覺不到她們之間的異常也是預計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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