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收好這場偏愛 - 08 最怕和你出公差

出差的第一天，他們一同踏進彰化分部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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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筠穿著淺灰色西裝外套，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靜幹練。

譚祤則隨性地套著深色襯衫，沒打領帶，第一排的實習生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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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流程我主導，你負責協助資料統整。」她低聲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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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祤揚眉：「紀主管，我這算是升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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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少說一句廢話，我會更願意加你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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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這樣講話很像在撩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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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氣，冷冷走向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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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是簡報會議，下午是部門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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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會議桌上，紀筠語速精準、邏輯嚴密，絲毫看不出昨晚與譚祤共處一室的任何異樣。

而譚祤坐在她左側，嘴角卻總掛著一抹笑，時不時幫她補上一句資料、翻譯她的高壓語氣，意外形成一種冷感x幽默的完美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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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某位部門主管輕聲問譚祤：「欸欸，你們平常就這麼有默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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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祤咬著吸管，輕輕笑了一聲：「我們默契……算是被時間磨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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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那些時間裡，有過爭吵、有過並肩熬夜，也有過——某個擁抱沒落下的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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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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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到飯店，一前一後走進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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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內只有他們兩人。狹小空間裡安靜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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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祤靠在電梯牆上，突然開口：「今天那個主管問我，我們是不是一直都這麼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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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筠語氣淡淡：「你怎麼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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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是『被時間磨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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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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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頭來看著她側臉，眼神忽然變得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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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頭看了他一眼，電梯「叮」的一聲打斷了空氣中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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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走出去，只留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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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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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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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房間的桌前整理報表，他坐在床邊拆咖啡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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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很安靜，只有鍵盤聲和杯蓋的咔噠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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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他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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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筠，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出差，是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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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抬頭：「南投，參訪中小企業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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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們也是睡一間房，你逼我打地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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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回：「我是不是早該知道，這是命運的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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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了一下：「那你還不趁早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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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抬起頭，望進他的眼睛，像是想說些什麼，又像什麼都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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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間，空氣幾乎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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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只是輕聲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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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急，你想說的，哪天說我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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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他們沒有再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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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份沉默裡，有一種無聲的等待。

她不說，他不問——

但兩人都知道，有些話，終究會被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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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不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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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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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天，還有無數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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