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市的赤蛇狩獵人 - 02-1 卯星調查團(1)

憑著最低限度的出門，杜鏡辰渡過了尚算和平的週末。

他滿身破皮割傷，申報自己從單車上摔下來，又請了幾天病假休息。調整生活節奏過後，就不得不開始習慣跟赤蛇共處的日常。

蛇不會在那些人口密集的地方出現，多數只會圍在周邊覬覦著。它們在白天不太活躍，沒什麼機動力的小型種不會抓人麻煩；要是到了晚上，或者是一些人流疏落的點，就會受到伏擊。要是兩個條件都符合，結界張開，遇見大型個體的機率接近百分百。

一旦見到怪物，很快就會看到少年了結怪物的身影。但赤蛇獵手神出鬼沒的，一天也沒能看到幾分鐘，總是比自己早醒來，又比自己晚回房間入睡——但要是鏡辰早退晚走，就會見到城夏在附近待機，像是緊隨於他的左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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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到底有沒有上學？

自從知道林城夏的用意之後，他感覺安心多了。這人好像有意識在保護自己，而且掩護方面感覺愈來愈純熟，沒有讓他受傷——城夏本人倒是很常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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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低年級的測驗日，鏡辰不需要上學，就恰巧碰見城夏在房內休憩。室內傳來非常誘人的奶油香氣，而人坐在書桌前正在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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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還會拿著實體書本在看的人，已經很少見了。

今次的封面他就沒看懂了，是本非常殘舊的，書頁都快要掉下來的古籍。見城夏邊看邊抄寫筆記，非常專心——專心得完全不理會他。

字體很秀麗，不知道是哪國的歐系外文。

「林城夏。」

開口喚了他，城夏回頭，他身前放著一個躺開的牛皮紙袋，看商標是附近麵包店的。

「終於見到你了。」

「嗨。」城夏很冷淡，打招呼沒有抑揚頓挫，總感覺有點敷衍，無意跟人聊天。

「你真的不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什麼事嗎？」

「沒什麼好解釋。」

「那些怪物的事！」

「這樣啊。」看他回得不在意的，讓鏡辰摸不著頭腦。「之前在分部不問他們？」

「『他們』？『分部』？」

來回問了好幾句，討論不是很順利。城夏講話回的都是單字短句，沒能套出什麼資訊——鏡辰整腦子都是疑問，難道要逐樣逐樣問嗎？他快要失去耐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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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不是可以去那個『分部』？跟你回去一次，就有人解答我想知道的事？」

城夏想了一下，最後點點頭。

儘管不知道什麼是分部，眼前的獵手少年似乎是可信，比起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待著，選擇前往不認識的地方還比較有生機。風險評估過後，鏡辰決定跟著城夏回他所講的「分部」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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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到宿舍前的公車站，城夏就自顧自地走掉，說不搭公車——明明身高差不多，但腿長的人走得有夠快，鏡辰甚至要小步快跑，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他對這個小區多少有印象，就是那棟他被說自己「死掉」之後被帶來的居住區。他們要去的大樓不太起眼，混在小公寓當中，是一棟有著舊式電梯的七層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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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就是這裡。

從電梯出來後左轉，303室的門前掛著休息的木牌，外頭寫著「苗恩菲醫生醫務所」，城夏毫不猶豫就推開了門。

「不好意思苗醫生今日不在——咦，城夏先生？還有……」助手轉過頭來，他戴著薄薄的醫用口罩，手上拿著一塊黃色半濕的抹布，明顯是在打掃。

房內只有年輕的小伙子，不見那個小混混。也罷，本來就不是找他的。上次交談覺得這位小朋友比較正經，不像那個大叔一樣可疑，或者會有更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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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杜鏡辰，上次來過的。」鏡辰報上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有什麼事？」少年立即停下手上的工作。

「他就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

伏特加身前的長桌放著一瓶二瓶清潔用品，桌角堆起一大疊封面古典的精裝硬皮書。內部比上次來到整齊得多。城夏上次坐著，像是診療室的位置，現在就被布簾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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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伏特加，拜託一下。」他稍微停頓，然後走向醫務所的開放區域。

「還真的回來了……不過醫生現在不在，剛出門了。」

「沒關係。」反正不是來找他的。「我只是想知道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老子一天到晚都被那些傢伙追殺耶！那到底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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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擺出一臉「原來如此」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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