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入侵黑社會 - 初遇－ 3

「幾廿歲飲少兩杯啦，痛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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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排檔幾名中年大叔聚在一起，他們當年都曾在江湖混跡，有些後來淡出轉為當個尋常打工一族，而即使像猛龍和炮彈般仍在社團掛名的，也早已成為投閒置散的「老四九」，亦即沒甚麼地位的老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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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相聚少不免話當年，飲飽食醉後老朋友們一個接一個離去，最終桌上只剩猛龍和炮彈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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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心裡有太多陳年瘀血，猛龍一反常態悶聲不作，只埋頭乾掉杯中啤酒，炮彈屢勸無效，作為好兄弟唯有陪著他碰杯，起碼分擔一些肝硬化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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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遇刀疤王勾起了許多陳年往事，年輕時的雄心壯志後來頹墮委靡，多年鬱鬱不得志眨眼已成廢老，而即使自己一時興起當了少年人的導師，自欺欺人仍難逃頭腦清醒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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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學人教細路……哈……憑乜嘢呀我……」猛龍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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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係想幫下軒仔啫，起碼你好心都冇做壞事呀！」炮彈開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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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人？哈哈哈……我邊可能咁有人性呀……見佢有超能力，想利用佢上位咋嘛……」猛龍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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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咁你利用咗啲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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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龍聽畢放下酒杯，雙目瞪大盯著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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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係做唔出呀嘛！！幾廿年都咁廢，做得出而家我晨早做緊四大紅棍啦！挑，咁就成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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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九唔搭八，咁你究竟係憎自己利用人，定係憎自己做唔出呀？」炮彈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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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樣憎晒唔撚得呀！我呀！一係咪撚行古惑，一係咪撚扮聖人！騎中間咪托柒囉！」猛龍大力拍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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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畀你上咗位又點，幾廿歲仲要喺出面打生打死，得鬼閒坐喺度隊啤廢噏咩！」炮彈好言相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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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咗位食緊魚翅撈飯啦！使鬼食椒鹽鮮魷呀！」猛龍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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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咁講就唔啱啦，食用魚翅既唔環保又殘忍，其實有咁多替代嘅食物，椒鹽鮮魷都幾好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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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龍和炮彈一臉愕然與鄰桌插桌的陌生人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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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屌你環保撚搭嗲？無晒啲飲筒都未同你計呀，郁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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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排檔一陣騷動，兩位大叔真情對話無疾而終，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同一時間相隔數個地鐵站的距離，大事正在蘊釀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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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菜館內，羅傑與十數名門生正在吃晚飯，潮興重振聲威全靠這位尤如天外煞星的壯漢，一眾手足都將他奉若神明。沉默寡言的羅傑滴酒不沾，在江湖打滾多年，他對古惑仔行事模式早已瞭若指掌，近日警察盯得緊，和聯安不會貿然大舉進攻，然而明槍不來，暗箭卻在弓上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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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天他一早留守在深水埗，日間躲在室內休息，晚上才出來活動，身邊更長期帶著近身，就是看準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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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深水埗這塊土地，羅傑心情總是複雜得很，大難不死以來，他離開了香港躲避仇家，直到學會控制身上的異能，才回來矢志復仇。然而他和家人卻一直沒通消息，這時就算身處同一區，他也沒打算回去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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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嘗試將這部份感情鎖在意識深處，但比起面對仇家，他更怕的卻是在深水埗遇上父親，彷彿一下子便回到了小時候，闖禍犯錯愧對嚴父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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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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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哥，福華街嗰邊有兄弟見到雞尾包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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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生的話將羅傑拉回了現實，他霍然站起，臉上不露任何思緒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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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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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知道和聯安根本沒人能與他匹敵，無論明刀暗槍，他亦有自信可以統統擋下來，因此他反以自身作餌，故意獨自在和聯安的探子面前出現，將敵方人馬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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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門生分批前往各處埋伏，羅傑走到黃金商場門外，街上行人不斷，電腦商場是深水埗的商業命脈，電話卡、零件、電話配件等不起眼的小物養活了多少人，羅傑小時候還在附近當過跑腿，靠勞力賺那丁點的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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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轉進南昌街步往石硤尾的方向，街上景色驟然變化，沒有霓虹燈襯托，唐樓斑駁外牆更顯殘舊，整條街道像一下子被抽乾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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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羅傑有所感應，後方傳來散亂的殺氣，他心裡冷笑，故意轉彎走進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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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蹤者尾隨而至，卻愕然發覺羅傑正張開雙手等著他，手臂包裹著一層深黑色的反光塗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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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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駭人的拳力將那名跟蹤者轟得飛了出馬路，不過和聯安一方亦非孤軍作戰，後方的兩人連忙拔出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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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後巷步出的羅傑望了一眼，臉上全是不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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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掹狗仔？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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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死士各手執一把槍，在黑社會的世界，槍械就是最終的解決手段，畢竟在嚴例禁止槍械的城市，警方對此可是會厲行執法，社團亦會因而受牽連。作為壓箱底的一著，能迫得和聯安承擔如此風險，證明羅傑的存在已令雞尾包沒有太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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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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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飛出，羅傑舉起雙臂護住臉門，黑色金屬物質從手臂蔓延到肩膀，兩顆子彈撞在臂骨上，發出清脆的碰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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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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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刀槍不入，兩名死士神色駭然，就在他倆愣住一刻，黑壓壓的拳影已閃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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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尾包自己縮埋唔敢蒲面，就叫班細嘅送死，有本事自己嚟深水埗搵我！」羅傑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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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負責暗殺的死士一瞬間被擺平，羅傑的門生捉住了其餘和聯安的餘黨，面對殺局仍能氣定神閒無驚無險，這群手足對羅傑更是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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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好嘢呀超人咁樣！子彈都唔怕呀，食屎啦和記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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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搞正我哋阿大？斬開佢哋廿九幾碌先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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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羅傑卻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幾名和聯安的槍手雖然被擒，但臉上毫無頹敗之色，相反，眼神中殺意仍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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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後方傳來連串巨響，像是貨車輪胎輾壓不平坦路面發出的「隆隆」聲，羅傑馬上轉身，駭然發覺龐然「巨球」正以高速撞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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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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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以雙臂護臉，整個人仍被撞得飛了出去，手足們同受衝擊牽連，如同保齡球樽般東歪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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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球停了下來，頭顱和四肢這才伸了出來，讓眾人看見它竟然是一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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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者的威脅唯有以異能者作應對，膽敢襲擊羅傑的，正是和聯安新招來的打手，同樣以異化身體作武器的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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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以為得你一個有異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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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體格異常的胖子活像一顆大肉丸，手腳長度與身軀完全不合比例，身體是充滿氣般膨脹，四肢和頭部則縮在肉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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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並沒答話，剛才硬吃了一記撞擊，他已知道胖子雖看上去滑稽，但殺傷力卻是相當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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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我肥波，就睇下你個人有幾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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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波說罷頭又縮了起來，朝著羅傑再次滾動，本來羅傑想閃開肉球攻勢，但眼角一瞄，身後那些門生仍在地上掙扎，自己逃得掉其他人就難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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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不加思索的攻擊，卻是算準方位的部署，說明這胖子毫不魯莽，今晚絕對是針對羅傑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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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面對困境，回想起一年前的事，那時雞尾包設下陷阱，交戰期間兄弟們在他身旁一一倒下，最後迪內什負傷而亡。回憶激發怒火，羅傑深吸一口氣，雙掌同時猛力往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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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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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嚎聲中，兩人正面硬撼，肥波的速度明顯減弱，而羅傑的雙臂筋骨亦格格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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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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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度分開，羅傑在地上連滾幾個圈，待再度站起時嘴角已現血絲。手下們這時知道新老大挺身保護，連忙拉起同伴走到一旁，感激的同時不想再成為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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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波把燈柱撞歪後停下，他看見羅傑的模樣後臉露得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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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啦？哈你表面硬有春用咩，我就唔信你心肝脾肺都係鐵造！」肥波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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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羅傑能夠在身體表面形成堅硬的護層，阻擋外界物理傷害，正如剛才的子彈亦無法穿透。不過，縱使子彈無法對羅傑造成致命傷，但衝擊仍然會帶來內傷，只是羅傑表面不動聲色，強忍中槍位置的痛楚，故令周遭人等誤以為他刀槍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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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被從旁觀察的肥波發覺，於是迫使羅傑硬接攻擊，進一步以衝擊力對他的身體內部造成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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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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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彈戰車再度衝來，肥波又故意選擇一個可以撞向羅傑手下的方位，不過即使沒有這些小動作，羅傑亦沒打算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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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貨車全速衝來的威力，正常人被撞上只怕粉身碎骨，但遇上同樣擁有異能的羅傑，是否就能抵擋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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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狂喝，羅傑張開雙臂頂住肥波，頸上青筋暴現，左右掌抓住肥波的肥肉，同時施力夾緊，胸膛和臉全陷進肉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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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腿微蹲奮力支撐，鞋底與地面磨擦，全憑意志死命擋住肉球衝擊，牙關更是咬得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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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體的創傷實屬其次，無論面前來一個還是一百個阻礙，羅傑都有破除萬難的決心，復仇之火已麻痺體內痛楚，兩臂發揮出超越極限的力量，肥波只感到整個人正被巨力擠壓，就算再多脂肪緩衝都漸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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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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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猛力一擲，竟將肥波整個人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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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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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球撞進已落閘的店鋪，羅傑跪在地上急促喘氣，輕輕一咳吐出半口鮮血。他強行承受了所有衝擊力，體內已受了一定損傷，不過對方亦好不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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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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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們衝過來察看他傷勢，連串不尋常的動靜終引來警察，巡邏軍裝警看見這邊的陣勢，連忙從街尾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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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波知道討不了好，竟沒理會被捉住的槍手，直接滾向街道另一方向，避開警察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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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哋做咩呀！」「做乜有個人咁大嘅波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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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有皇氣呀，你行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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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羅傑淡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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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緩步走了過去，壯碩身軀嚇得那名軍裝警如臨大敵，一手已按住了槍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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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喺度！你做乜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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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望下，呢幾條友喺街拎手槍出嚟，我哋熱心市民幫手阻止。」羅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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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後！阿sir做嘢唔使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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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我教？」羅傑神色轉寒，「咁你去拉人啦望乜撚嘢呀！！我畀人用槍指撚住你凶鳩我托柒呀？！係咪皮膚黑畀人打撚死都有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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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怒火堪比雷轟，全場鴉雀無聲，那警察甚至不懂反應，眼白白目送羅傑轉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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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呀阿sir我哋良好市民嚟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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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幾個和聯安古惑仔呀嘛，深水埗響晒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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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呀係呀我可以幫手錄口供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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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手下七嘴八舌圍住警察，讓老大羅傑先行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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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找不到雞尾包，像這樣的暗箭還是陸續有來，但羅傑仍未有半點沮喪。曾經他失去所有希望，只能迎接死亡的到來，不過上天給予了另一次重生機會，甚至讓他得到比以往更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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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當初爬不上的食物鏈高峰，刻下卻是觸手可及。因此無論要打多少場硬仗，羅傑都會勇往直前，為迪內什和自己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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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在街尾轉進大路，準備截一輛的士離去，這時，他與一個錯愕慌亂的臉孔迎面四目交投。那是一名素未謀面的少年，但少年神色又是如此不尋常，令羅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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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的士停下並打開車門，羅傑登上車後，站在街邊的梓軒方雙腿乏力蹲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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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打算當一個英雄，晚上獨自在街道巡邏，沒想到竟遇上震撼的一幕。從旁偷看異能者的戰鬥令梓軒認清了一個事實，就是自己的幻想是有多不切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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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實力有勇氣確實是英雄，但沒能力仍魯莽前進的，最多只能算是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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