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比賽

08.

　　我跟著她在黑暗的防空洞裡移動。我一言不發，腦袋混亂，像是剛剛有人拿著棍子攪爛我的大腦，現在僅僅只是依靠黑子的手抓住我那令人堪憂的精神狀況。

　　小心繞過死去的和還活著的人，她帶我來到一個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的女人身邊。

　　痛、好痛、救救我、我不想死──那女人的嘴裡不停地重複，讓我瑟縮了一下身子，槍也跟著掉落到地面上。

　　黑子將槍再度放到我的手中。我沒握住，只是語氣憔悴地問：「……我到底守護了什麼？」

　　「他們都死了。我殺死的。如果世界只剩下死人，那又何必守護？」

　　「妳聽。他們都在渴望活下去，他們並不希望性命終結。妳讓他們的性命不會被終結。」

　　我甩開她的手，低聲咆哮：「我殺了他們！」

　　黑子猛然抓住我的手。「這是一場比賽。為了贏得比賽，妳必須不擇手段。『非現世之物』會將手足寄宿在喪失求生慾望的人們身上，在那一刻他們就已經不是人。妳並非殺人，而是殺了該殺的東西。」

　　我的手不停地顫抖。我的視線被迫轉向倒在腳邊的抽搐的女人。

　　「終結這一場輪迴。不要再讓任何人跟妳一樣，結。」

　　當槍指向女人眉心的時候，我意識到我在扭曲地微笑。

　　「這次是我最後一次以這個靈魂重生……我不會再重複一次。」

　　「沒錯。」

　　「那是什麼感覺？」

　　「妳將自行體驗。」

　　「這是一場比賽。」

　　「沒錯。」

　　我舉起槍。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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