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八百六十二章：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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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蠻統帥巫通天，叩見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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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靜的廣場上，巫通天單膝落下拳掌一抱，直接向雲凡宣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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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行為不會有人覺得可恥，蠻族本來就追隨尊者，這言論有不少血蠻族人覺得本該如此，雲凡明明是來到他們族內的，偏偏他們沒察覺其身份，反而一步步將他逼成敵對，甚至還傷害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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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不恨我？」雲凡問道，這讓血蠻不解，就是巫通天也是疑惑，迷惘的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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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線接觸，那雙深邃的眸子漆黑如同深淵，深淵最底忽竄一抹腥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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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腥紅大放，吞噬了巫通天的心神，一道道畫面衝入他的腦海，赫然是雲凡之前斬殺他父親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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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通天身軀一怔，從這段記憶中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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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恨我？」上方又傳來那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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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巫通天遲疑片刻，堅定道：「前巫王巫工向尊者出手視為不忠，想以尊者獻祭視於不義，坑害尊者夥伴視為不智，此不忠不義不智之輩，有此下場是死有餘辜，通天只恨自己竟是他的血親，此乃通天畢生此辱，懇求尊者讓通天追隨，以洗清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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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通天宣示，卻沒換來回應，他也不敢起身，只能維持原姿勢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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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再度望向遠方：「你不是想脫離荒域，不是想追隨本座，想在沙場上建功立業？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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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音響徹大地，他用的是你而非你們，讓蠻勇懷疑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又不確定，不明白對方這時這麼說用意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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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恍的目光疑惑的抬起，當看向那方時，那雙眼眸彷彿真的在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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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座便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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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緩緩抬手，蠻勇並未覺得周圍有何變化，遠方卻是傳出呼救，這時他才看清，本來跪在雲凡面前的巫通天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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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人饒命，我是真心臣服，對您絕無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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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通天慌亂求饒的聲音落在眾人耳中，巫通天自己也不清楚會有什麼下場，但直覺告訴他絕對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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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才落，周圍瞬間寂靜，蠻族人都看見巫通天在空中不斷掙扎，雙唇不斷開合，但是卻沒聽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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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又聽見雲凡平靜的聲音傳來：「既然追隨，願意拋頭顱灑熱血，那用自己的血開通通道不該感到榮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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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他話落，廣場再度傳出好幾聲哀號。看去，人群中有七人騰空，下身被凍結，導致騰空的七人下身還留在地上，半截身子卻升至上空，腸子落在傷口外面，更有紫血滴落，場面血腥叫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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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祭蒼芎，轉因倒果，界制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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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落聲，話音貫穿天地，上空八人在他出話瞬間炸碎，他們下方彷彿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半點紫血也沒有滴落，上方陰雲的天空卻像一張畫紙，鮮血潑濺在上，染上一片妖異的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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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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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聲再落，蒼芎落雷，詭異的雷光並未劈向大地，而是斜轟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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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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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聲，這一次倒是沒有動靜，彷彿他的手段失效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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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域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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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眾人懷疑，雲凡再度發話，話出同時天地巨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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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盪彷彿要將世界毀滅，天空都被撕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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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盪持續不止，不知多久有人發現，遠方的天空變得漆黑，漆黑飛快向此處漫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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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幾許，漆黑近至眼前，他們看見真正的惡夢，要說滅世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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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正在吞噬這片大地，像是一頭巨獸，無情吞噬一切，天空、大地、所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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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過之處化為漆黑，血蠻不知道被它吞噬會如何，他們只見到天空與大地在吞噬下，有些殘片碎裂，彷彿這方世界是一張畫紙，漆黑巨獸無情的將它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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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者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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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者大人請放過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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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們……是我們罪有應得，我們不該妄信讒言，背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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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慌渲染，有人求饒，有人悔恨，有人想到子脈，可這一切都阻止不了漆黑的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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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著吞噬萬物的巨物，蠻勇本就崩潰的心越發粉碎，這次連渣都不剩，他究竟招惹了什麼怪物，究竟為何要把蠻族、把荒域帶向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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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自私，他想攬權，不惜勾結巫蠻，但信仰方面還算虔誠，在追隨尊者這部分，他唯一做錯的，一生最大的錯誤就是在雲凡歸來，鬆脫禁錮時繼續強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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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他就有猜測到對方是尊血了，可是在面子與權力的慾望下，他選擇詭辯，說服自己對方是尊血的念頭，哪知道對方確實不是尊血，而是真正的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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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錯步步錯，有些錯誤不可以犯，一但犯了面臨的只有死亡，而他犯了，不止自己死亡，兒子、族人，甚至這片世界都隨他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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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後悔了，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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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降臨很快，在哀號、自責、不安、懊悔的聲浪中吞噬整片廣場，包含雲凡自身在內，全部被吞噬，它繼續蔓延，直到整個荒域徹底消失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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