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真實的傷痕

夜色靜靜地鋪滿了房間，窗外的風聲早已不再凌厲，只剩蟲鳴與遠處淡淡的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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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的燭光還亮著，微黃的光在牆上搖晃。被褥間，兩人靜靜地躺著，貼得很近。

家瑜的指尖溫柔地摸過湛霖的肩，然後順著手臂一路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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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手下，是新添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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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處靠近肩胛的深紅色裂痕，還沒完全癒合；還有一道像是被風刃掃過的痕跡，延伸至側腰——那些不是遊戲裡的「HP -15」數字，而是真的存在於湛霖身上、實實在在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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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在那些傷痕上停住，眼眶悄悄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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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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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很輕，像是怕驚動對方，也像是在對什麼無法名狀的東西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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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前面……一個人面對那些從來沒面對過的東西……很恐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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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顫了顫，終於忍不住往前撐住湛霖的胸口，整個人緩緩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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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每一下都那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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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數字……是、真的被劈開的痛，是肌肉裂開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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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斷了。

「妳怎麼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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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落下時，她沒有忍，也沒再逃，只是把臉緊緊貼著湛霖的胸膛。

「妳怎麼可以……那麼傻……那麼……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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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撐不住了怎麼辦……如果我沒有補上去、沒有來得及……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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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微顫，像是從副本裡一直壓抑到現在才找到出口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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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有立刻回話，只是用手摟緊她，指尖緩慢地撫過家瑜的後背，一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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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開口了，聲音沉穩又輕：

「因為……我知道我後面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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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撐，妳一直在撐，哪怕咒語失敗、哪怕魔力枯竭、哪怕跪在地上哭了……妳也沒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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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也不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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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親了親家瑜額頭，聲音帶著微顫的溫柔：

「我真的會怕。我怕自己擋不住那一擊、怕盾會碎、怕我倒下妳會跟著被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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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更怕，如果我現在不站在最前面──妳就會為了保護我們，擋下那道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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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寧願受傷……也不要看到妳受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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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眼淚更猛烈了，整個人都顫抖著抱緊湛霖，像要把她嵌進自己心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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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讓妳受傷……真的……我以為我夠堅強，結果看到妳倒退一步、看到妳嘴角流血……我就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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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輕輕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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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抱我吧。讓我知道──即使身上有傷，只要回來有妳，我就會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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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哭著點頭，把自己整個人都埋進她懷裡，聲音破碎：

「我會一直在的……我會……幫妳治癒、補妳血、用光之盾把妳包起來，讓妳的心也不會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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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真的、真的……太喜歡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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