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 我們在某人的監視下過着不平常的生活 - 7

甯靜無聲第一層, 二樓有好幾副扇窗, 脫落的表皮, 露出牆裏的殘舊。

｢婆婆, 我來了。」我叫道, 並踏步走了進去。

光燈懸掛, 近門兩旁佈滿紙皮箱, 往內看, 貼在左牆上架着一行又一行的示物架, 右方是收銀臺, 後方則是三棟冰箱, 透明屏門內盛滿各式各樣的飲料, 再往後則是往上走的樓梯。

｢啊—小悠來啦—」一把帶着關西腔聲音從梯口後方傳來, 站出來的是一個老婆婆, 下彎的眼形成一片皺紋, 躬起的彎背與如常教人安心的笑臉。

｢婆婆! 您怎麼還不去休息了?」我立馬拋下書包走了上去扶着她, 讓他坐了回去。

｢您最近才不是病了一埸嗎?」

｢對不起啊—小悠, 人老了, 活動也不方便了, 活動不方便, 就更想活動。」

｢這樣可不行啊...這裏交給我們就行了。」我望着天花板說:｢真是的, 星川那傢伙在幹嘛?」

｢嘛, 算了, 先上去換衣服吧。」我回頭向婆婆說:｢您就在這裹休息吧, 婆婆。」她笑着點了點頭。

這裡某種程度來說, 是星川的家, 也是她工作的地方, 換言之, 地下就是她們賣東西的地方, 上層是她們住的地方。

一上去, 我便見到剛洗完澡的星川。

平時本應束起的馬尾不見, 微濕的毛髮落了下來, 穿着的是黃間條背心和短牛仔褲, 圓渾的大眼對照向放在廳口的大鏡子, 唇瓣中間叼着黑色的髮夾與展露出顯眼的鎖骨, 正高舉着她的手修整她的髮型, 發現了我的她正睨視着我。

她把原本應存的馬尾綁起來, 再把嘴裏的髮夾插到太陽穴偏上的髮絲中, 才完成她日常的打扮。

｢今天這麼早來了?」她說道。

｢沒事做就來了啊...我說妳, 應該早點就準備好啊。」我把衣服攬在懷, 穿過了她的身旁。

｢就沒辦法啊, 回來要洗澡嘛。」

｢不用每天回來都要洗吧, 妳早上一次回來一之晚上一次, 非洲的淨水都快比你用光了。」

｢才沒有這麼誇張好嗎? 反正我不洗澡就覺得不舒服。」

我已經再沒勇氣與她爭論下去, 步到洗手間的門前說道:｢可以用嗎?」

｢嗯, 請自便。」

我打開了燈, 跨步而入。

｢我先下去啦。」

｢嗯。」

在關上門的前一刻, 我眼瞧到她房間中形形種種的宅物。

對於我們的關係, 我想已經到達了熟到透的程度, 基本上看見到對方私下的生活也不會覺得什麼, 像是異性那此隔絕可以說是不存在, 就如兄妹般, 沒人會對自己的妹妹感興趣吧? 呃, 可能真有, 但我至少不是。

換了一身的便服, 從樓梯間走了下來, 現在是下班和放學的時間, 應該是人最多的時段。

負責經營的是一個年過六十的老婆婆, 行動不便加上曾有恩於我, 兩年前獨自一人, 搬到這邊時人生路不熟, 多得這位婆婆不忌生人, 多次出手援助我, 我為了報答她, 就留在幫她。

久而久之, 婆婆也基於答謝, 就把的當成員工給予薪資了, 在她的猛烈的要求攻勢後, 我也不這麼婆婆媽媽, 就接受了。

而她的孫女便是星川, 以邏輯而言, 她可算是我半個老板娘。

｢請問這個是多少錢啊?」

｢一枝是三十五塊, 不過買兩枝的話只需要五十塊喲。」

｢是啊, 那麼小姐, 給我兩枝吧。」

｢是! 多謝惠顧。」

星川的活力可以說是這店中的賣點, 再加上她有不錯的容貌, 吸引了不少從不光顧的客人前來一探, 因此也積累了不少人氣。

｢妳今天真有拼勁呢。」我有調侃意味的說着。

｢煩死了, 趕快去工作啦! 」她在底下用不悅的眼光瞧着走落樓梯的我。

｢是的是的, 暴力女。」

｢你皮癢是吧?」她怒目圓睜的看着我。

｢不, 妳聽錯了, 聽錯了...」我辨解道, 把毛巾掛到頸上。

｢好了, 好了, 你們小兩口別吵架了, 情侶之間就應該——」

｢婆婆! 我講多少次我和悠悠沒有在交往啦!」星川直着兩手喊道。

｢啊, 杏妳就別想騙我啦——婆婆看得出來...」

｢啊唷, 我都說不是了, 悠悠你也幫忙說一下, 我們都被人誤會了。」

我把手放到下巴上搓揉, 道:｢嘛, 星川, 我們都藏這麼久了, 倒不如公開出來吧...而且一般來說都是我付出比較多吧...還要跟妳這種暴力女...」

她的身體在抽畜, 像是準備激發些什麼。

｢啊, 糟糕。」意識到不妙的我率先起步衝出門外。

｢悠悠你這個白痂——!!!!」刺耳的吼喊闖入到我的耳門中。

感受道痛楚的我蓋住了耳朵。

｢嗓子真大...」

｢別想跑!」她立馬追了出來, 但卻被剛來的新客人擋住。

｢那個, 發生了什麼?」

｢欸? 啊! 沒什麼沒什麼, 請看請看。」

這是機會!

我隨即趁這天衣無縫的時機逃竄, 走的時候還聽見星川給我留下的屠殺宣言。

這就好了, 因為我們的日常就是這樣度過的。

｢好, 感謝你。」司機大哥把貨物都交給了我後駛車而去, 一箱箱的紙皮盒大慨都是店裏要收進的新售賣品。

接下來我的工作就是把這些都抬回店內, 由於路太窄, 只能用人力來處理, 而那個人就是我, 本來不應該是由我這種體力幾乎為零的人來做的, 但是念在我是『男人』的原因下, 這位置只能我來擔當了。

況且, 我留在店舖的效益也沒星川大。

好...工作吧。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7Ygm6jix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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