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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殺手遇上魔法師 永夜機謀 第四章 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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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族世世代代都為職業殺手，約兩百年前，二次大戰時期我們的先祖就是當時頗有名號的殺手，考慮到傳宗接代的問題，先祖在邁入中年時便引退江湖，從此隱姓埋名過著隱居生活，一方面也好讓自己的子女習得自己的所有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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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當年的先祖，年輕時是歐洲某個地區的海軍陸戰隊，他為該部門費盡心力，流血流汗，然而，最後換來的是背叛，只因為他做的事、他的存在，會影響到該部門的發展。之後，先祖讓自己假死於意外，從此成為一個只殺惡人的孤魂野鬼，我們的家族血統就此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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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殺手這種專門幹殺人活的職業並不受歡迎，甚至說是種惡行，被警方抓到可是要進監獄或是除死的，直到三次大戰後，四大集團興盛時期，殺手這職業陸續出現，在人權與法律逐漸被破壞的期間活躍不已，成了貫徹只有生與死的法律的存在。他們沒有善與惡，他們的指令，來自於各種類型的人，而這個指令，就是幾乎不可忤逆的聖旨，他們成為制裁者，制裁著自己原則之下的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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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ＮＤ時代後期，英雄與罪犯處處崛起，時間進入了文明版的白堊紀，人類成了當時無所不在的恐龍，為求活下去，只得咬殺附近的同類、仇視的天敵，殺手，成了更加神聖的存在，就像那顆重整地球的隕石一樣，不可抗力，同時，我們家族的殺手，已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勢力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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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如今，「殺手」，已是民眾能隨口而談的正當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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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的歷史與傳承，都是從我父母那聽來的，大多時候，母親會將我們家族的歷史與故事訴說給我聽，當成是我的睡前故事，至於是真是假，就無從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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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族的故鄉是在東北亞一帶的日本島國，先祖在決定修身養性、過著退休的隱居生活後，就在那兒建立了根據地，而他的後代就像是候鳥有回歸原生居住地的習性一樣，每當不再接受委託、想過著安享餘年的生活時，便會回到這個故鄉，多代傳承下來，這也算是我們家族的特有傳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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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日本比起百年前，足足擴大了一倍的土地，早在第三次大戰時，他們高強進步的科技武力便能與其餘強勢集團抗衡，才免於土地被瓜分的情況。我不得不說，日本人才濟濟、水準超群，這是任何年代大家都點頭稱善的國家，與鈦和幾個亞洲、歐洲、美洲的大城市，一直是為世界主要的出口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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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四大集團造成的風暴，再一次重創了才剛回升的世界經濟，由於日本實力不淺，少受了許多傷害，就在ＮＤ時代許多國家爆發內亂、世界大國科技起飛的時期，日本幾乎是當中跑得最快的一匹野馬，到了ＮＤ時代後期，日本的發展好得超乎想像，這與當時東亞一帶戰敗聯合體系所進入的新西內瓦（越南、寮國）一帶，相差之大。今日，日本不只科技發展的速度首屈一指，也是世界極其少數的民主國家之一，他們還能保有三次大戰前的傳統文化及制度，實在讓人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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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族的人數並不多，並且沒有姓氏，每個殺手的子女一出生，他們就只有一個字的名號，也就是名字，相附伴隨著他們一生。我呱呱墜地時，父親賜予我的名字就是「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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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承襲了我母親，我與她一樣，有著稀有的純天然紅髮，這是家族主脈傳下的血統證明。在ＮＤ時代，人類科技突飛猛進，要刻意控制生長出來的毛髮顏色可說是輕而易舉，無論當時或是現在，路上隨處可見到色彩繽紛的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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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們的先代依然是位高強殺手，在某次奇遇中，他認識了一位生物學博士，也揭發了我們族人潛在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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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名博士的協助與解說下，先代得知我們族人的血紅髮色是自古就流傳下來的天然髮色，只是當時並不明顯，在沒有光源照射的情況下，就與常人平淡無奇的墨黑色一樣。除了髮色外，我們族人更令人驚嘆的一點，便是我們擁有天生的強悍體質及強大潛力，要在當時的年代來說，我們族人要被稱作為萬中無一的「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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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代在該名博士的研究下，漸漸激發了他的潛能，用當代進步的科學，逼發出他體內潛伏的力量，若是繼續發展下去，後世子嗣將會有駭人的強健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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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先代一得知，想到若是自己不小心死了，那這稀有的遺傳體質就是血本無歸了，先祖的後裔就只有他一家，更是不敢斷子絕孫，當即捨去殺手的工作，先找到適合的女人傳宗接代才是上策……再來我就不多敘述了，這就是我們家族開始有了血脈分支的荒唐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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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我們的先代便有優於常人的身體機能，靈敏度、速度、爆發力、瞳力、肌力、恢復力，所有的機能全都超出了常人，倘若一顆扎入心臟的子彈能瞬間致人於死地，那麼我們的族人還可以撐個五分鐘再走，現在呢？我們的族人不會讓子彈碰到自己。歷代擁有這類優勢的血脈都成了殺手界中的佼佼者，同時也讓他們漸漸遠離死亡。在該名博士的開導下，我們族人後續子孫的潛力是更上一層樓，如今我們這一代的力量足以對抗日新月異的科技，這也是為何我能輕鬆打倒在暗巷襲擊我的半改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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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超人的特殊體質，我們真正可怕的卻是那顆決意殺人的心，以及代代相傳、中途被改良無數次的術法。綜合了百年來各武術領域的身法，結合出最致命、最複雜的各式武藝，目的只求在最短的時間內致人於死。除了這些，再加上現代進步的科技武器，我們家族名揚四海，為現今最耳熟能詳的殺手家族，也是自古以來勢力最鼎盛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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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科技進步神速，人們不只要求生活舒適，當人衣食不缺、家境美好時，再來就是想延續生命，讓自己時時刻刻處於安全。百年前的ＮＤ時代，便開始有人將金屬、機械加裝到人體上，強化身軀，加上當時研發出來的能源武器，犯人與英雄層出不窮，資金匱乏的警力相比之下則顯得衰弱，呈現了社會的動盪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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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ＮＤ時代內，人類的壽命確實在藥物與科技下延長不少，尤其癌症方面在全民性質的定期健康檢測與ＮＤ元老的領導人──皮爾麥斯博士的研究抗體下，幾乎達到了癌症的零死亡率，但脆弱的體魄終究容易損毀，人們將堅固不壞的金屬妥善處理後，植入骨骼、替換肌膚，為各種脆弱的人體部位進行強化，半改造、全改造成為主流，直到今日，改造金額下降許多，半路遇到幾位改造者都是家常便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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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因為種種因素，完全沒有進行改造的我，對那些改造者有著厭惡，就其中一個倚強凌弱的問題來說，那些改造後握有絕對優勢的人欺壓百姓，後者絕無勝算，如此一來沒錢去改造的普通人，只會在那些強者底下苟延殘喘，當今社會更是只有強者才能存活下來，造成貧富、強弱的兩極化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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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是個受人委託辦事的殺手，就算處於這種弱肉強食的社會，也沒那種閒工夫去替人民鋤強扶弱，幹好自己的本分都來不及了，何況現在的惡霸已到「氾濫」的程度，隨處可見。從三億五千萬年前到現在，這世界上的蟑螂仍然多到數不清，若是我竭盡全力去消滅它們，對大體來說也是無傷大雅，所消滅的，僅此一小部分。惡人、惡霸的情況，就是這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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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如此，我接受委託都是會篩選的，專挑惡人下手，「惡」的程度，得由我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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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上位者的惡人一倒，勝過殺光千萬惡人，這就是大人物的影響力。只要接接委託，多殺幾個大惡人，至少能穩定目前的局勢，不讓世界更加潰敗……但是，我的力量一樣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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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脈有很多早已脫離了直脈的體系，但我們家族的直脈從很久以前就是如此，專殺罪大惡極之人，我們是殺手，不是什麼「好殺手」也不是什麼「壞殺手」，我們，就只是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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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從我的祖父傳承了這個責任，我的父親又將這個責任傳給了我，現在，我的工作即是我的責任，背負著至兩百年前的先祖殺手以來，就存在的永恆的責任，一旦瓦解，我們將不再是我們，而是個沒有準則的普通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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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凝望著自己水中的倒影回過神來。我不得不說，泡澡這種東西實在太舒服了，一下便令我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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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點暈了？……在梳洗完畢後，我撐著浴池周邊的堆石起身，脫離熱泉的上半身立即感受到了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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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浴池的周圍是以大小不一的石頭砌排而成，是我當初一買下這個公寓套房後就特地弄的，因為小時候在故鄉常到這種浴池泡澡，久而久之便愛上了它。現在每當我泡一回，總會回想起往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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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出浴池，站到鏡子前端詳著我──稍比母親亮麗些的紅髮、白裡透紅的肌膚、帶點酒紅色娟細的柳眉，以及遺傳到母親的雙眸與嬌小的挺鼻，兩頰還因血液循環帶著潤紅……我不禁憶起從小就陪伴我的母親，我真的與她十分相似，腦海裡記憶猶新的臉蛋彷彿在鏡子裡重和。難怪父親會給我「緋」這個與母親一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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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突然又回到了十六歲，我無奈地對著鏡中的自己笑了一下，轉身拿起掛在牆架上的浴巾，擦乾我濕漉漉的髮絲與身體上的水分，換上夏克爾早已為我準備好的衣物，走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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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試衣的時間了。每當我完成任務回來，這總是我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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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妳可洗真久……這又是妳剛買的衣服？」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夏克爾，一見換上帶有蕾絲花邊的白色佯裝的我，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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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路過ＷＦ就順便逛了一下。」我應了一聲，看向牆面上的大鏡子……低胸的肩帶式無袖洋裝，將我的身材毫無保留地展示出來，上至鎖骨、胸線，下至我結實苗條的腿線。似乎是……有些過於大膽了？這種陽光穿著不太適合我，若是我帶著自然的微笑，整個人會好看許多，問題就是我不太喜歡佯裝出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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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也不回地問：「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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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非常好看啊！世界第一好看！好看到妳不拿槍指著我，我都會甘願死在你的腳下！可是妳每次買衣服回來，擺在這裡就去出任務，也不將衣服帶走，妳房間內的衣服都多到要往我這邊塞才暫時撐得住了。」夏克爾先是眼睛一亮，接著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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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一下，走到我的寢室……果然，衣櫃早就塞不下了，床邊及家具上，全疊放了摺好的衣服，我不禁有些歉然，「我都不知道原來有這麼多啊……」我出道後就在外頭遊走，考慮到夏克爾得找個地點定居下來，便在永夜尋了這個地方買下，而我一有閒暇就會回到這裡。四年來我所買下的衣物，已經囤積了這麼多，若是仔細一一審視，或許還會發現有些我買到了同樣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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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才知道。」夏克爾苦笑說。他頓了一下，皺眉又說：「妳不在的期間，Women's Fashion的首位設計師死了，現在許多店家的款式都是新設計師設計的，風格頗有不同。那名設計師是被人暗殺致死的，就我的分析，對方將所有程序布置得完美無缺，是個職業的，手法很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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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我思忖一下，說：「是嗎？大概是被有過節的人下委託殺掉的。」語畢我聳聳肩，置身事外的我豈管得到別人的家務事？也就當作是個有點感傷的消息。難怪這次店裡的衣服都有點說不出的違和，大概是穿習慣了，我比較喜愛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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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啊……越來越會拍馬屁了。」我挑起眉來望著夏克爾，「悶在這裡都四年了，也沒看過你有什麼朋友，找機會應該讓你去認識認識一些現在時下的女人，夏克爾，你都不小了，連個女朋友都沒交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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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克爾聞言窒了窒，表情扭曲地說：「緋，妳是我老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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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你整天都在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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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別說那個字眼！別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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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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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夏克爾跪到了的地上，整個人十分地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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