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的卡拿——背負名譽與愧疚的人 - 2. 背後_2.4

2.4

卡拿調任至此一星期，每次任務都會失去幾位戰友，營地的人越來越少，眾人士氣低落。休息的士兵躲在陰暗處抽煙，眼神空洞游離，靈魂早就被戰場奪取，剩下軀殼等候死神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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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留在戰場越久，就越容易失去生存的動力。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去，沒有強大的意志力是不可能繼續下去。而且，在前線這種高壓的情況下，很容易出現精神問題，士兵開始依賴酒精和香煙，幫助他們渡過艱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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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個不就是紅髮的卡拿？」一個酒醉的士兵看到卡拿經過，上前擋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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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聞到他身上圍繞著一股濃烈的廉價酒精味，她皺起眉頭，用手捏著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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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種大家閨秀當然看不起我們！嫌棄我們！」士兵提高嗓門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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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士兵都紛紛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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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尉，不好意思，他喝醉了。」另一位士兵拉開酒醉的同伴，連忙向卡拿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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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說錯嗎？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隨便胡扯一番就將我們這班無辜的平民扯進來！」士兵沒有理會，繼續大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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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尉，不好意思。他沒有心的。」另一位士兵介入，試圖將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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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醉！我很清醒，這兩年來最清醒就是這刻！我以前就是太糊塗，竟然會相信你這班政棍的花言巧語！我現在清醒得很！你來這都是裝模作樣，你真的有試過甚麼是槍林彈雨嗎！你只是在遠處看戲，別再裝吧，貴族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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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壓根兒不能制止發酒瘋的高大士兵。他繼續謾罵卡拿，還向她的臉吐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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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的人看傻了言，一發不語。即使他們在背後如何說她，但也不敢當面對面，向官階比他們高的當事人面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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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的臉上掛著一抹黏稠的液體，她用衣袖抹去通紅臉上的噁心口水。走到他跟前，大大力的扇了他一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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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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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亮的聲音彷彿響亮整個營區，大家都醒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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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忽然被打耳光，酒氣盡散，頓然清醒過來，呆呆地看著怒氣沖沖的卡拿。酒醉三分醒，他也不是完全忘記自己究竟做了甚麼，依稀帶有丁點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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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的卡拿不輕易表露情感，也會與其他士兵保持距離，在場的人從來都沒有看過卡拿這一面。幾位士兵馬上走上前，企圖將酒醉他他帶走，但他依然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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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准尉。是我管教不善，很抱歉。」另一位帶有肩章的士兵匆忙地走來，向卡拿道歉道歉，並示意其他士兵將酒醉的士兵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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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紀律的士兵就只是一班擁有武器的流氓。我國的士兵絕不可毫無紀律，與流氓般大白天就喝的醉昏昏。」她訓斥對方，然後用眼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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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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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軍還未來到，我們就已經一盤散沙，一班爛醉如泥的士兵還能上場嗎？這仗還需要打嗎？」卡拿痛罵他們後就怒氣沖沖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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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抹滅了他們生存的慾望，眾人神情渙散，四處都圍繞著絕望的氣氛。誰不想可以平平安安地回家，可是這個遠望太遙遠，太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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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軍的攻勢越是猛烈，士兵士氣就越低落，軍隊無力反抗，退守只是遲早的事，現在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苟延殘喘，等候有能之士拯救失去希望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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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也十分矛盾，只有一方面勝利才可結束戰爭，才可終止無意義的殺戮、無辜的平民才能回歸平淡的生活、戰士才能返回親人的身邊。但同時，這意味這戰敗的一方將失去國土、名字個國界將消失在地圖之上，失去國家的人民只能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痛失家園和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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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兩年的戰爭，不論勝利或戰敗，其實沒有一方是真正的勝利者。兩軍都失去無數年輕的一代，戰爭遺留下來的遺禍將延續下一代。仇恨和憤怒也不會因為戰爭結束而停止，反而繼續延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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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一切都是家族種下的惡果，也是她背負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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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背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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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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