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傳說 - 第二十八章《襲火》-1

從格爾基斯和穎申使雲青島敗壞那時起，夜晚的繁華熱鬧從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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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入夜的雲青島，卻以另一種形式「熱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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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熱鬧」並非人來人往的夜市和營業到深夜的咖啡廳甜點店，而是延燒至天際的火光與洶湧魔力的陣陣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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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者的首領、千年前的火之皇、迫害瑩柔家族的元兇——蘿莎．普羅維奧抖抖雙手，比肩小太陽的兩團火焰在拳頭上凝聚，他沒有魔導器或是武器，以他的強大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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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雖然緊密相連，但禹玉晨卻感覺自己、瑩柔、普羅維奧身處寂靜的三人空間，每個人都凝神於對方的動作，旁邊的人打得再怎麼吵似乎都不干他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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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禹玉晨知道在進入最後一個原罪之人的決戰前，他還有一件必須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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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蘿莎．普羅維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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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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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年前…弒月之戰…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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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領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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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某種原因，維繫月之追憶的力量衰弱許多，部分時間空間資訊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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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市區街道，因為時間太早路上半個人都沒有，此地的氣溫似乎比以往所有地方高了三、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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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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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雙腳穩穩地站到地面，這是最後一次月之追憶了，能明顯感覺到追憶進入途徑變得有些不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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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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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為自己最後能平穩降落感到慶幸之時，一個黑影從上方猛地蓋下，軟綿的觸感讓禹玉晨有些窒息，體溫和少女特有的體香同時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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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呃…！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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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推推擠擠後，禹玉晨好不容易將跌在身上的人推開，驚訝的發現來者是瑩柔，她似乎也和禹玉晨一樣混亂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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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之前羽姬也曾一起進入追憶過，沒理由瑩柔就進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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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還在復仇之戰的瑩柔此刻突然被帶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理所當然的困惑驚懼，她也發現禹玉晨了，臉上寫滿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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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冷靜、妳冷靜…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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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禹玉晨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換成瑩柔跑進來，但還是簡單講了一下月之追憶的相關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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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現實世界該怎麼辦？普羅維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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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妳不用擔心，月之追憶的時間在外頭來說是靜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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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簡單的交換資訊後，瑩柔恢復了平常的狀態，冷靜下來的她環顧四周，瞬間知道自己來到這裡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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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靠近二人的一塊路牌寫著「烈焰領地宮旁大道」，此地、此刻、這段追憶必定和蘿莎家族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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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處於這場世代亂局中的人正是瑩柔，這也是她回到這裡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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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不認識的親人，上代、上上代無從追問，瑩柔對於千年前「襲火」事變的詳細全貌一直有所困惑，此刻正是了解真相的最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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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禹玉晨也明白了在上一個追憶中，羅雷斯在堅岩丘陵為什麼會這麼驚恐了，因為最後一次，也就是這次追憶的主角是蘿莎家族，羅雷斯沒有能力參與並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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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拉起禹玉晨，面色中滿是決意與嚴肅，平時的少根筋大剌剌在牽扯到夏碧拉相關的事情的時候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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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來做什麼了，沒有時間浪費，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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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她果決能斷，牽起禹玉晨的手拉著他跑，雖然知道他的女朋友是羽姬，但緊要關頭也沒時間在乎什麼牽不牽手的細節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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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碧拉、普羅維奧間的複雜仇恨、蘿莎家族的重重謎團、千年前橫掃烈焰領地的「襲火」…這種種事情瑩柔才是主角，禹玉晨很乾脆地讓她帶著自己前進，他也完全信任她所做的所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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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因為追憶的時間受損，要先確認現在的時間是襲火前還是襲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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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瑩柔妳可以跟我大概講解一下襲火的事情嗎？我好像聽說過部分但沒有完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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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蘿莎家族、夏碧拉、普羅維奧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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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蘿莎因不明原因擁有強大力量，連帶長女夏碧拉、兒子普羅維奧也相當強大，蘿莎家族的人在烈焰領地具有相當度政經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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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而襲火事件正是蘿莎死後，普羅維奧對夏碧拉的清算，清算的對象還不只夏碧拉本人，她的家族後代都在迫害的範圍中，簡單來說就是要將有關於夏碧拉的一切完全抹除…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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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之前無意中接觸過源自於夏碧拉的血脈追憶，看到了普羅維奧殺死夏碧拉的過程，但相對於整個襲火事件而言，知道這些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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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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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鐘聲打斷了瑩柔的話，兩人講話之時已來到了一個巨大的莊園門口，長長的道路兩旁滿是做工精美的石雕，透過柵欄往內看，每隔幾公尺還設立著「噴火池」——將燃料以一定的角度噴射並點燃，形成炫目的光彩造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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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想剛剛路牌所示，無需多言，這裡就是烈焰領地岩之皇居住的宮殿，雖然瑩柔在追憶中來過，但那時僅限於裡頭建築的一小部分，實際從外面看才能感覺其雄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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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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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這裡可以說是烈焰領地管制最嚴格的地方，因為還是清晨所以才沒什麼人，而且這個追憶的時間點應該距離襲火不遠，附近很有可能有普羅維奧的人把守，聽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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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脫下鞋子塞進一旁的草叢，蹲下示意禹玉晨爬上自己的背，後者理所當然地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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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受過專業的潛行訓練，貿然帶著你進去會被輕鬆抓到的，我們不是來找普羅維奧報仇的，不能一路殺進去，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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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再三猶豫後還是跨上了瑩柔的背，後者就這樣扛著他像隻貓一樣躍過高高的圍欄，或許是利用烈焰強化身體素質，禹玉晨能從瑩柔的背感覺到遠超常人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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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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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白襪踏足於草叢裡的細微聲響融入了周遭的白噪音，背著五十幾公斤的禹玉晨還能保持安靜潛行，身體素質可不是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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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問題嗎？不會太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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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被發現的話我才真的累呢，放心，我可比你強壯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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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說的沒錯，隱藏在她和羽姬動人的美貌下的，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強健肌肉，負重前行只不過是小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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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這麼悄然無聲的越過了廣闊的庭院，到處走動修剪花木的工友們沒有一人發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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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有些汗濕的衣服，一股沐浴乳殘香蒸騰的香味衝進禹玉晨鼻腔，他想起了最一開始自己和瑩柔相遇時還互相仇視，現在卻為了同一個目標而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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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回應禹玉晨的思想，瑩柔率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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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好好照顧羽姬喔，以前在和平協會是我跟她相依為命，以後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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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怎麼突然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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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我最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超討厭你，覺得你就是個藉著任務的名義接近羽姬的糾纏不休男高中生，那時候甚至還對你擬定了暗殺計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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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好像聽了什麼不能忽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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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此刻的神情和數個月前初次來到雲青島時截然不同，這段期間不僅禹玉晨、羽姬、葉世宇，她本人也成長、成熟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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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起經歷了許多事情，我才對你慢慢改觀，知道我為什麼一開始遇見你時那麼有敵意嗎？有一部分是我覺得你會毀掉羽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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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個…我該回答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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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已經從你身上看到足夠擔當責任的責任感、信念、與意志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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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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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程度上在這段時間我也見證了你的成長，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但就從羽姬摯友的角度來看，你已經有足夠的資格成為她托付終身的人喔，我甚至都能同理羽姬喜歡你的點了呢，當然，你是她的她是你的，我不會介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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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了那麼多，我要說的是：我認可你囉禹玉晨，我認可你是能一直站在羽姬身旁的人了，這可是來自她最好、也是唯一的摯友的認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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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回到現實世界，我需要和普羅維奧做個了斷，撇開原罪靈魂除外這是家族仇恨的問題，我不能逃避，我得與他正面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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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如此，我有可能就這樣在戰鬥中死去，所以，如果我真的離開的話，希望你能一直陪在羽姬身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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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一口氣說的一堆話就像是岳父將親愛的女兒託付給女婿一樣，她的摯友有了合格的愛人，她自然得為此說上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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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呃我知道了…但還是不要詛咒自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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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而已嘛，你不要說話了，我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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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的速度暫緩，方才交談期間二人已來到一棟白色宅邸的側邊，瑩柔仔細檢查周遭沒人之後，示意禹玉晨也脫下鞋子跟她走，腳步務必放到最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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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以追憶來到這裡是以「靈魂」狀態，能自由穿透牆體空間不被察覺，但現在二人有實際形體，行動需更加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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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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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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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將禹玉晨拉上通風管道，不知道是因為狹窄還是因為這裡是烈焰領地，裡頭的空氣燥熱不堪，火焰纏身的瑩柔沒什麼感覺，但這對禹玉晨而言相當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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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瑩柔沒有完全摸透這棟建築物的地理配置，但凡是大型建築物，通風管道的配置就會有一定的規則，一個以邏輯推理得出的地圖在她腦中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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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動作放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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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管道中匍匐前行，底下有時傳來人走動的聲音有時傳來對話聲，禹玉晨雖然好奇但眼下也沒有空閒一一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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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左轉、再向前，連續右轉兩次…二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潛行。但，看似順利的背後異變即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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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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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風管道轟然爆開，毫無防備的瑩柔和禹玉晨重重摔在地上，兩把亮銀色的劍刃分別指向他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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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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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禹玉晨瑩柔面前的，是一個大概二十五歲的年輕女人，她穿著火紅色的旗袍，長相豪放像是遊牧民族，髮型是一個簡單的短馬尾向後，手中的劍刃閃爍著眼熟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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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瑩柔還沒想到該怎麼回應，女子就將劍收了起來，面色從肅殺變得柔和，一瞬間的反差讓禹玉晨瑩柔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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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你也是夏碧拉家族的人啊，那幹嘛偷偷摸摸的，直接從正門進來就好了啊，阿你旁邊那個男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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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這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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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一般來說不能帶外人喔，我可以當作沒看到，趕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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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二人從通風管道炸出來的人八成也是夏碧拉家族的人，因為從瑩柔身上感覺到夏碧拉的血脈力量而對他們放鬆警惕，二人就這麼誤打誤撞避過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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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烈焰領地火之皇的宮殿中有夏碧拉的人」這個事實，瑩柔就能間接推斷現在的時間是襲火之前，只是還不知道準確的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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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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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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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攔住了即將離去的女子，夏碧拉後代的身分此刻就像保護禹瑩的護身符，女子的口氣溫和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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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誰？現在發生什麼事了？因為我前陣子身體不舒服在家養病所以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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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不需要多加練習，胡謅的話語信口而出，隨機應變的反應力快速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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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生病了？我怎麼沒聽說過我們家族有人生病…那你現在好一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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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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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蘿莎．夏碧拉．葳神，祖母蘿莎…對妳來說應該是曾祖母，她已經快要老死了，夏碧拉跟普羅維奧——也就是我媽媽跟我舅舅，他們被蘿莎召回說話，我在這裡維護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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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的社會風情和現代大不相同，人們早婚早嫁的風氣盛行，四十歲當上爺爺奶奶的人比比皆是，葳神自然而然把瑩柔當成素未謀面的晚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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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也是太陽騎士團的成員，奉團長米拉恩維特克絲的命令駐守烈焰領地，所有夏碧拉家族的人都知道這個，怕妳不知道特別跟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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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禹玉晨還在煩心如何找到太陽騎士團的成員，沒想到直接送上來了，某種程度上令人雀躍，但這也註定了葳神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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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葳神所說，現在的時間點正是襲火發生的時候，也就是說和之前瑩柔回去的追憶是同一時間，只不過上次是以靈魂狀態在蘿莎的房間，這次是以實體身在宮殿的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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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夏碧拉此時正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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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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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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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時間和葳神解釋了，瑩柔拉起禹玉晨的手向另一側的走廊跑去，希望能趕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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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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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火焰爆炸將瑩柔禹玉晨向旁彈飛，尖銳的瓦礫碎片刺的二人渾身是血，還來不及站起，各式各樣的爆炸又隨之而來，衝擊波將二人像布娃娃一樣亂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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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們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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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神揮動雙劍劈開砸下的瓦礫來到禹瑩身前，一手一個拉起二人，禹瑩雖然狼狽不堪渾身是血但所幸沒有骨折等的嚴重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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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你們出去！跟我來！琉邪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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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烈焰噴飛了四處亂飛的瓦礫碎石，三人在逐漸崩塌的宮殿中奔跑，豪華精美的雕塑擺設一一毀在崩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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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幫忙…祖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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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和舅舅待在一起，他們兩個實力堅強不可能出事的，這點爆炸傷不了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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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神口中的「媽媽」和「舅舅」，自然是指夏碧拉和普羅維奧，因為她和禹玉晨瑩柔不同，她沒辦法站在上帝視角看待「這個時間點」，所以不知道現在的災難正是普羅維奧帶頭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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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狀況混亂，瑩柔也想不到怎麼提示葳神普羅維奧其實不是好人，只能跟帶著禹玉晨跟著她繼續向外逃出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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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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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走廊的側面牆壁爆開，灼炙的烈焰捲了過來，葳神舉起雙劍像劈開奶油一樣揮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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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烈焰後的，是兩個看起來約三十歲的男人，瑩柔能從他們身上感覺到和普羅維奧相同性質的魔力，但葳神的反應卻好像不認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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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瑩柔是夏碧拉的好幾十代以後，在差了將近一千年下，看待「普羅維奧與夏碧拉」就像看待兩個歷史人物一樣。但葳神不同，蘿莎家族的人對她而言都不怎麼疏遠，照理來說應該每個成員多多少少都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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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葳神看向來者的困惑眼神，就知道事有蹊蹺，他們「不是」普羅維奧家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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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在這個時代，普羅維奧還沒有結婚，怎麼可能會有子嗣？就算有子嗣，怎麼可能是三十歲上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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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神有些混亂了，她搞不懂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宮殿莊園爆炸了？為什麼眼前兩個素昧平生的男人會有蘿莎家族的力量？兇手是誰？現在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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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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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普羅維奧家族的人，妳是夏碧拉的二女兒葳神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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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騙人了，普羅維奧才四十多歲，蘿莎也只有兩個孩子，你們兩個三十歲的傢伙怎麼可能跟他有血緣關係？況且普羅維奧是我舅舅，他沒有結婚的事我會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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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瑩柔和禹玉晨想起了不久前在現實世界的雲青島，普羅維奧氣急敗壞下透漏了他沒有生殖能力的事實，眼前的兩個男人或許會是謎團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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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的沒錯，我們的確和普羅維奧沒有血緣關係，我們騙不過妳，但仔細想想我們似乎也不用騙過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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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男人左手一橫，一把閃爍著烈焰的連枷憑空出現，因為蘿莎的血脈力量，他的實力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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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兩個男人怎麼獲得蘿莎血脈、怎「併入「普羅維奧家族」，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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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殺了妳，普羅維奧的轟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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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維奧的滅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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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的聖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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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的聖賜．夏碧拉的捲然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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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神正想反擊，瑩柔就率先揮出螺旋形的火幕隔開敵我，在一片混亂之中，瑩柔抓住左手禹玉晨抓住右手架著葳神奪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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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為了避免被當作敵人，禹玉晨並沒有使用月光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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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來！！不能留他們兩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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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煌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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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禹玉晨沒有理會葳神的叫嚷，反而加快腳步跨越瓦礫與碎石，葳神雖是太陽騎士團成員擁有強壯的體魄，但瑩柔經過和平協會訓練、禹玉晨體內有月光魔力驅動體能，一時之間她竟然掙脫不開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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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瑩二人都知道眼下沒有時間大義凜然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了，宮殿莊園很快就會毀壞，普羅維奧八成已經殺死夏碧拉了，在那邊繼續逗留戰鬥不是被建物壓死就是被趕來的普羅維奧殺掉，快速逃跑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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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潛行降低噪音，禹瑩二人的鞋子都脱在不同的地方，顧不得腳底的刺痛與灼燙，少男少女拼了命要把過去時代的關鍵人物拉出火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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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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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口氣跑出整個莊園到了柵欄外面，葳神也在此時掙脫了禹瑩的手，二十多歲的太陽騎士此刻慌亂的像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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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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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神第一時間將雙劍對向了禹玉晨和瑩柔，對她而言發生的一切都太莫名其妙，此刻她不再確定禹瑩二人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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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都見識到和蘿莎家族沒有親緣關係卻能獲得血脈力量的敵人，葳神無比懷疑瑩柔也是如此，在這個狀況下要和她解釋時空旅人的事相當不切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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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究竟是誰？誰攻擊了火之皇的莊園宮殿？你們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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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神的疑問相當理所當然，但禹瑩知道再過不久普羅維奧本人應該就會來到這裡，此時襲火剛剛發生，烈焰領地中夏碧拉冠名的人大多都不知道災禍已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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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妳，告訴夏碧拉的其他人…也就是你媽媽的孩子們，敵人就是普羅維奧家族的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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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什麼相信妳？你應該和我們沒有直接親緣關係吧！妳又是怎麼得到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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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時間說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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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信任你們！我要回去找夏碧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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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喀喀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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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距離三人不遠的圍欄倒下，熊熊烈焰向外噴射，在火光中能看見數個人影正在逼近，除了剛剛看到的兩個男子以外還多出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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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任葳神在這裡搞不清楚狀況不是辦法，就算沒辦法說服她普羅維奧家族是敵人，讓她將「戰局爆發」的消息傳出去也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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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瑩柔對視一眼，同步開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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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晶百相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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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煌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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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對準葳神的臉放出七彩光線，雖然現在以禹玉晨對月光魔力的掌控已能實現短暫的精神控制，但他的目的並不是控制葳神，而是讓他的情緒緩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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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葳神一愣一愣之時，瑩柔將烈焰灌注於全身，像個推進器一樣頂著葳神迅速離去，其速度之快在經過之處留下了火焰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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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日上三竿，遠處的路人看到災難中的火之皇莊園宮殿都嚇得不知所措，有人愣住有人逃跑，沒有一人願意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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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對瑩柔來說是好事，在旁觀者的詫異眼光中，她帶著葳神越跑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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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剛才那兩個女生跑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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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維奧「家族」之人將禹玉晨團團圍住，因為禹玉晨並非他們的殺戮目標所以只惡狠狠地問道並沒有直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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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禹玉晨本人，從最一開始聽聞蘿莎家族的事情、聽瑩柔說明、到現在親臨，他早已對和普羅維奧有關的人事物深惡痛絕，面對包圍自己的人，他可不打算就這樣放他們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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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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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力量？！你是羅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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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雷斯？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其他國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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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閃爍銀光的神殤晝夜，普羅維奧家族之人頓時亂了手腳，在上次堅岩丘陵的追憶中，禹玉晨得知羅雷斯因為命運操弄的限制無論如何不會在這段追憶中來到烈焰領地，於是就毫無顧忌地使用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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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羅雷斯，但我是夏碧拉的後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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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夏碧拉」三個字，就好像發條玩具轉動開關一樣，所有人頓時兵刃在手，熊熊大火包圍了中心的月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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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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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禹玉晨即將揮出銀光斬擊的前一秒，他眼前一白意識瞬間消散，就像是電器被強行拔掉插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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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站在普羅維奧家族之人的立場看的話，中間的禹玉晨化為一道白光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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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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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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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自己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從四周的景物看來似乎已經遠離了城市繁華處，剛剛的她無暇顧及方向和準確位置，只能拼了命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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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此時，魅晶百相的月光效力散去，葳神恢復了正常，輕輕鬆鬆就掙脫了瑩柔，現在反而是周遭的景物讓她錯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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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是誰？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妳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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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蘿莎．夏碧拉．瑩柔…我是…來幫助妳的人…普羅維奧是敵人…所有有關於普羅維奧的人都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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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的話因喘氣而斷斷續續，但也足夠讓葳神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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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要…害妳的話剛剛早在宮殿就能…趁妳鬆懈時害妳了…相信我…我是來幫妳的…告訴所有夏碧拉的人…普羅維奧…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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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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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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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禹玉晨一樣，瑩柔的視野變白，意識瞬間消失，身形化作一道白光消散，徒留困惑不已的葳神和無數沒有解答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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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火，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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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火，即將橫掃烈焰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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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襲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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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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