沚汐與晨 - 沚汐篇八（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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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找我有事？」沚汐回到樓台，除了郝海，迎昕也在等著她。

郝海點點頭，「嗯。」

「怎麼了？」其實沚汐知道郝海找她一定是因為亦麒的事。

「關於竊賊，我不打算留他的命。」郝海說，偷走時居的東西的小偷，不管是不是仙界的人也總不能留活口。

迎昕在旁邊細心的觀察著沚汐的表情變化。

沚汐低下頭略有所思。

「爹，可不可以把亦麒送給沚汐？」她說。

郝海抬眉，「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要他想幹嘛？」

沚汐卻笑了，「沚汐自有用處。」

迎昕皺著眉心感不安。

見面過後，回去五重塔的路上，迎昕跟在沚汐後面久久沒有出聲。

面對眼前這個沚汐，看著她卻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他突然覺得很陌生。

「你打算...用他來做什麼？」迎昕終於忍不住問。

沚汐停下了腳步，她吐了口氣轉頭輕輕抱著迎昕。

迎昕身上的氣味令她好安心。

「我想要他...一命換一命。」她說。

迎昕呆了半晌，原來沚汐從頭到尾，都是在想要沐曦的命。「你覺得他會嗎？」

如果他還是以前的沐曦，他一定會。

沚汐這樣想，但她沒有說出口。她自己也想到這句話有多矛盾，多可笑。

「你會支持我嗎？」她幽幽的說。

迎昕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亦麒被時居抓走了？」

玉麟點頭，「是的公子，他任務失敗了，被時居找走，仙界不承認他。」他見外地向沐曦匯報消息。

沐曦看著眼前與之前判若兩人的玉麟，再想到被抓走的亦麒。

他吐了口氣，「有他在時居的消息嗎？」

玉麟搖搖頭。

「時居裡...還有沚汐...亦麒應該暫時不會有事...」沚汐和亦麒情如兄妹，她一定會保住她的命。「我們要把他救出來...」

玉麟低頭略有所思，「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沐曦皺起眉，「什麼意思？」

「仙界不承認他，公子還要救他的話...對仙界會有影響。」玉麟說。

沐曦瞪大眼睛看著玉麟，他把亦麒的事說得事不關己的樣子。

「可是那個是亦麒。」他說。

玉麟還是那個樣子，「大局為重。」

沐曦覺得不可思議。

是自己變了，還是其他人變了？

沚汐、玉麟...一個個他最親的人都慢慢變成了他不熟悉的樣子。

「我會想辦法救他，你要怎麼做隨便你。」沐曦說，玉麟可以把這麼多年的情誼拋諸腦後，但他沒辦法。

什麼大局為重，大局就是仙界嗎？為什麼他們都要為這樣的仙界而生？

沐曦沒有理會玉麟自己先回月華殿，他坐在院子裡，從小他和亦麒玉麟三人就是知心好友，一起修練一起玩耍。

長大了卻為了各種無聊的原因疏遠鬧翻。

如果一切重來。

突然他心裡有著自私的想法。

原本站在一旁的月牙走到園圃的旁邊，牠靜靜地坐在旁邊的琥珀木前，在樹木的旁邊詭異地開著一朵睡蓮花。

沐曦皺著眉頭，慢慢地走過去。

睡蓮花發著白光，純淨而璀璨。

他伸手輕輕觸碰著那晶瑩透明的花瓣，但在指尖碰到的瞬間，睡蓮花卻化成一縷輕煙，從他的指縫間消逝得無影無蹤。

沐曦抿起嘴巴，緊握著拳頭。

他好想她。那個純淨無邪的她。

就算只是再見一面也好。

輕煙散去後，在原本睡蓮花長出來的位置卻多了一張紙條。

「我要月牙和你的命」。

是沚汐的字跡。

沐曦垂眼拿起了紙條。

他已經不知道還能怎樣了。

月牙站在他旁邊歪頭看著他，他伸手摸摸月牙鬆軟的毛髮。「我相信...她還是會好好對你...」他苦笑，看到月牙仿佛就看到那時候美好的時光。

可是沐曦並不想死。

他並不是貪生怕死，而是他到了此時此刻，還幻想著和沚汐有將來。那原本近在咫尺的東西，如今卻離他很遠很遠。

他捏著手中的紙條，想著要怎麼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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