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南廂以後，世嬅、老夫人及陳氏有說有笑地走回正殿，好像剛才敬茶一事並沒有發生。4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h36ZxEW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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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落座不久，便聽到太監的通傳：「蓉妃娘娘駕到，常嬪娘娘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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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只好再次起身，行禮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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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妃娘娘、常嬪娘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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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辦喜事，本宮當然不能遲到。」蓉妃換了一襲新衣，跟世嬅閒聊兩句，便靠了過去跟莫老夫人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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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是老夫人回京以後，本宮第一次跟您碰面呢。老夫人身子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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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蓉妃娘娘關心，老身一切安好。」老夫人不卑不亢的應著，面帶微笑的反問：「九皇子今年也滿三周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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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老夫人問起寶貝兒子，蓉妃的笑也多了幾分真心，自然而然地說起凌道樂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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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幾句，婉妃和碧嬪也帶著七公主玲弦到了，又是一番的行禮以及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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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就只待程貴妃和五公主凌欣弦大駕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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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倆遲遲未到，眾人亦不動聲色，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身邊人聊著。正當世嬅暗忖著，是否要派人去請時，殿外終於又傳來了通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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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皇貴妃娘娘駕到，五公主殿下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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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忙正衣起立，恭身作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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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惜芙披著皇貴妃的五彩喜服，儀態萬千的步入殿內，媚眼環視正殿一圈，未語先笑，在女兒的攙扶下，直接步上正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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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身一掀裙擺，側身落座，豔麗的宮裙長長地拖落在階梯之上，柳眉彎彎的，瞅著滿殿恭敬地行著禮的女人，一舉手一投足，盡是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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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請起，都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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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底下的女人才像被解穴似的應聲而起，轉身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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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裡的氣氛倏然變得有點沉寂，誰也沒有開口，靜靜仰首看著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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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恒安禁宮，大概就只一個程貴妃娘娘，能以一人的氣勢，壓過滿殿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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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說話了呢？」程惜芙瞧著欣弦在其左下方落座，又轉頭對坐在右側的世嬅道：「太子妃還穿著早上的衣服呢？今兒個忙得不可開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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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目光隨即集中在太子妃的衣飾之上，世嬅微愣，只得擠出微笑，回道：「娘娘心眼豁亮，甚麼都逃不過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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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是過來人，籌辦典禮很費心力的。」程惜芙莞爾一笑，「日後有莫側妃相助，妳就能輕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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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說得是。」世嬅回以一笑，趁機舉起酒杯，揚聲道：「今日是太子殿下迎娶莫側妃的好日子，嬅兒代殿下及莫側妃，多謝皇貴妃娘娘、各位娘娘和公主殿下賞臉出席宴會。」說完舉杯就喝，殿上的人接連說了恭賀的話，才跟著把酒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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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就別客氣了，咱們都很高興，能來沾沾東宮的喜氣。」蓉妃笑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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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呢，」凌欣弦把話接了過去，微歪著頭，一臉好奇的問：「不知今晚，欣兒能不能見到新娘子，說句恭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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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夫人的眼睛立刻瞇了起來，望向太子妃，就待看其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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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眨了眨眼，淺淺笑道：「新嫁娘按習俗是不能隨便出新房的。五公主也是將要當新娘子的人了，這些習俗很快就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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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弦被她這一調侃，嘴微張著，竟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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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程貴妃柳眉一挑，回道：「那些不過是民間習俗，宮中倒是沒有這規矩。太子妃大婚當日，不也出了新房拜見本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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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亦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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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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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妃見其不語，輕吮了口水酒，再慢慢說道：「嬅兒入宮時間尚淺，不知這宮中的規矩；側妃入宮以後，是要給太子妃奉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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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雙含媚帶笑的眼眸飄往莫老夫人的方向，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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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今晚莫老夫人也在場。這規矩，老夫人最是清楚不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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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嬅之前還有半點不確定，此刻已經可以肯定，姨母和莫家或靜德娘娘之間，定必發生過一些事情，竟讓姨母記到了今天，打算反手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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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家，怕是早料到了吧？才會有剛剛於南廂那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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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莫老夫人氣顫著唇，準備回話之時，世嬅搶先開了口，道：「嬅兒謝娘娘提點。這規矩，莫老夫人方才同樣提醒了嬅兒，還立即讓莫側妃奉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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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像是不好意思地歪頭輕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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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殿下首次立側妃，嬅兒籌備的經驗不足，許多細節也顧不上。幸好有娘娘和莫老夫人在旁提點，才不至於出現大紕漏。」她又轉頭看了李嬤嬤一眼，示意後者開始上菜，「各位娘娘今天可得替嬅兒嚐嚐這些酒菜，看是否能及得上娘娘的宴席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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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妃沉默，凝視著世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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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難得沒有退讓，微笑回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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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程貴妃輕笑兩聲，搖首嘆道：「本宮哪有教妳甚麼呢？太子妃這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妳的才幹，真叫本宮自愧不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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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便把手中酒杯半舉，讓相蘇把之斟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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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嬤嬤見狀，忙讓捧著菜的小宮娥入內，用御廚房備了一整天的八珍玉食，沖淡殿內緊張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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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盯著宮娥的動作，確保她們上菜的順序和配搭的酒水醬汁妥當，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思索著姨母反常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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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很早以前就覺得，只要觸及和靜德娘娘有關的人事，姨母就會變得有點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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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惜芙是個運籌帷幄，殺伐果斷之人，掌管後宮多年，從沒出過甚麼差錯。她想要的東西：掌宮的實權、敏弦、祈原和欣弦的婚事，還有聖上的獨寵，全部按其意願，逐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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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真的沒有必要，在滿宮的女人面前，逼著她讓莫剛玉出來奉茶。這樣的事情，除了滿足個人的私念，又有甚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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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妃，已經勝過靜德娘娘了，不是嗎？就憑今天還陪在聖上身旁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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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甚麼事情，能讓姨母至今仍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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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風訓練有素地在太子妃面前佈菜。這菜單雖是世嬅親訂的，但是看著這些佳餚，嗅聞著食物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瞬間只覺胃裡又是一番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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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上揚的嘴角下，用力咬著自己的舌尖，不讓噁心感繼續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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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采風似是預料到她可能會有的反應，在上菜以後，還不忘偷偷擱了一小碗酸梅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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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投給采風一個感激的眼神，趕緊舉筷，往嘴裡塞了兩顆酸梅乾，安撫作反的脾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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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菜後，又有歌姬舞孃上殿獻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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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特地選了幾首熱鬧的曲子讓人表演，最好是嘈吵一點的，叫人心口亂跳，難以集中精神，沒有空閒開口說話，眼花繚亂直到散席，不要再生甚麼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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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世嬅的策略奏效了，還是因為程貴妃在開席前的表現，讓眾人明確察知到她的不滿，上菜以後，誰亦不敢再動嘴說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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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殿的女人，維持著某種詭異的和諧，吃著喝著，欣賞著熱鬧得像是新春過年似的歌舞，就這樣和平地度過了大半場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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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沒動過酒菜，酸梅乾倒是吃下去不少，在眾人專注於表演之時，悄悄壓低了嗓子詢問采露：「明恩殿那邊怎樣了，酒水沒再出甚麼岔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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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不用擔心，那邊一切順利。龍顏大悅，還在百官之前跟殿下誇讚太子妃會籌備呢。」采露同樣悄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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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聞言點了點頭，對聖上的誇獎倒是沒有甚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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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雖是太子納側妃的日子，但聖上多少也得顧著任宰相的面子，對她的誇獎，不過是故意說給整個文官派系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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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采露回完話也沒有直起身子，仍靠在世嬅耳邊，勸道：「太子妃，您真的不用些東西嗎？要不，奴婢給您送些清爽的吃食過來？」這麼一整天就只用了一小碗嫩雞煨麵，怎麼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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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東西？世嬅好不容易才安撫好翻騰的胃，再抬首瞅著滿殿皮笑肉不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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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情境，真叫人難以下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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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先不用了。」世嬅擺手，讓采露退至一旁，然後才在歌舞中場停頓的片刻，掀起嘴角，討好地朝程貴妃問道：「娘娘，東西還合您胃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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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啊。」程貴妃輕笑，漫不經心地用筷子撥弄著相蘇為其佈好的菜。「太子妃辦宴可真是用心，本宮差點以為是又過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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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帶刺的話，世嬅亦不在乎，只笑著再道：「嬅兒只是怕悶著了娘娘，若是娘娘嫌吵，嬅兒就讓她們別再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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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妃還沒來得及回答，殿外竟又傳來了一聲通報：「太子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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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甥倆皆是一愣，誰也沒料到太子竟這麼早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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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率先反應過來，在原位站好，便見承一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到了程貴妃跟前，迅速的一拱手，道：「孤見過程貴妃以及各位娘娘、莫老夫人和莫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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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太子怎麼這麼早便回來了。」程貴妃問出了眾人心中的疑問：「明恩殿該沒這麼早散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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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父皇還在明恩殿和任宰相及莫老將軍喝酒。」承一簡短的回道：「只交代讓孤提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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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如此。」婉妃在旁邊笑道：「這畢竟是洞房花燭夜，怕是聖上不想耽誤了太子和莫側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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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扯了扯嘴角，沒有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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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妃姐姐說得對。」蓉妃忙跟著打圓場，「太子打個招呼就好了，不用陪著咱們，早點到後頭找新娘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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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程貴妃，也在蓉妃說完話後，點了點頭，道：「嗯，太子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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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承一朝殿上眾人再次拱了拱手，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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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回身之際，眼睛快速地掃過仍杵在原地的任世嬅，腳步卻沒有多作停留，很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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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怔忡地看著那個來去如風的男人，目光從他逐漸走遠的身影上拉了回來，又碰巧對上了坐在其對面的凌欣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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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欣弦目不轉睛地瞅著世嬅，見她朝自己看來時，臉上浮現了一抺嘲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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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沒有辦法，只能在臉上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再緩緩坐回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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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妃的視線在世嬅和欣弦之間徘徊，驀地開口說道：「既然太子回來了，咱們就不要在東宮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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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霍地回頭，急忙挽留：「娘娘就多坐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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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前，她還盼著能早點從這場宴席中脫身。如今，卻但願宴席能一直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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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圍繞身旁的，全是些心懷鬼胎的人也好，她還是想，有人待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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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程貴妃去意已決，沒有絲毫遲疑的站了起來。她這一起身，各宮娘娘忙跟著起立。而欣弦亦趕快跟上前去，攙著她的母妃一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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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既然程貴妃離席了，其他娘娘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紛紛尋了個藉口跟著告辭，世嬅只得逐一行禮恭送，直至殿上再次剩下莫老夫人、陳氏和她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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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夫人在媳婦的陪伴下，來到世嬅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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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典禮和宴席，勞太子妃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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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客氣了。娘娘們既已起駕，老夫人和二夫人要不就到側殿再坐一下，喝杯熱茶散散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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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陳氏只抱歉地搖了搖頭，婉拒道：「太子妃今日勞累了一整天，您身子重，咱們也不好再纏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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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世嬅頷首，瞭然道：「是嬅兒想得不夠周全，老夫人和二夫人想必也乏了吧？既然如此⋯⋯」世嬅回頭去找李嬤嬤，「嬤嬤，妳就代我送老夫人和二夫人出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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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朝老夫人點了點頭，親自把兩人送出正殿，笑著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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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滿殿的人在眨眼間悉數走了，獨留世嬅站在原地，看著人去樓空之後，格外安靜的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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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先來作個預告，下一章呢，是我自己在整個故事裡，喜歡得不得了的一個章節。對於世嬅（的情感）而言，也是挺重要的一章，會先上鎖，歡迎各位讀友解鎖閱讀 ：）當然，直接購買全本故事或是訂閱了小的「筆墨應援」計劃，就可以直接解鎖所有上鎖章節，先謝過大家的支持了。4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5IvAg2i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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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也是有夠長的，修稿時眼睛都差不多要花了。自從開始連載然後，感覺自己的近視加深了不少，但也不能不繼續寫下去嘛（撫額），大家有養眼的法子，不妨分享給我，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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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逢星期一、三及五晚上十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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