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醫生與考古父子 - 【中世紀/Cross Believer】零碎事件

《醫生日誌—夏季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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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拿到信時，先是用手指摩娑了會那粗糙又厚實的紙張，才仔細的靠到眼前端詳上頭的字句。

他不是很樂意收到診療通知，這意味著他必須離開自己的住處到不熟悉的地方，接觸他不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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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森這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丘陵很多，牧場很多，或許能夠看見自大片斜坡草地灑上的炫目夕陽，但少了能在安索格聞到的苦鹹海風，也少了迎著天際線飛揚而去的成群海鷗。

啊、最重要的一點更是少了許多貓。

沒有貓啊……有點不想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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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瞇起眼又重新將上頭的語句全數讀過一遍，然後擠出一個比剛才更加不情願的神情。

超級不想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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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指數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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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鳥嘴面具遮住面容之後，即使他不擺出一個善良牧師該有的和善表情，人們也不會對他有任何的怨言。

這讓他放心許多，同時也更容易控制聲線的柔軟程度，至少在面對嬰孩的父母時他可以放鬆的應對，點點頭，並且淡淡的做出稍嫌冷漠的回應而不被認為他不將人命放在心上。

只是當嬰孩父母將孩子放到他手中，讓他檢查病情時，他仍舊有些害怕自己一個失手就將人摔下去，或者是不小心做錯了哪一步讓嬰兒的病情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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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唯一的好處就是他不用對著病人說些大道理，只要想著怎麼讓嬰兒不要哭、怎麼讓嬰兒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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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指數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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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診療後，通常都是他最放鬆的時刻。

剩下的結果無論如何，都是神的旨意了，儘管他對上帝的信仰不像一般人那樣堅定。

而診治後他也有空閒能夠獨自一人在城鎮附近走走，拿下面具後所呼吸到的空氣總比悶著好，而且貝森的環境也沒像他想像中的那麼糟。只要深呼吸就能感受到來自青草的清新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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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可惜的就是這裡的貓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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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按緊頭上的帽子，提著皮箱往遠方眺望，正想著他差不多該回到安索格時，突然被一對年輕夫妻給叫住。

「您是那位醫生對吧？」糟糕。

現在沒戴面具，導致他非得調整好表情才可以轉過頭。牧師服是有這麼好認嗎？他有這麼輕易就被認出來嗎？全天下的牧師這麼多，為何偏偏認出他？

「啊、果然是您！」馬修扯開嘴角笑著點了點頭。

「我們的孩子好得差不多了，謝謝您！要不要來我們家吃個晚餐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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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完蛋完蛋胃好痛，他好想拒絕，讓他拒絕吧，馬修加油啊！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加油個屁。

再見了他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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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指數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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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胃痛指數：30%】

「聽年輕夫妻講他們的愛情史沒什麼不好，而且因為自己穿得像個神職人員，不會被問有沒有女朋友這種爛問題。算是挺好的吧。」

《醫生日誌—夏季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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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會送來的信件，在短短幾行之內便挑起了胃中翻攪的酸液。

馬修在獨自一人居住的小閣樓內露出近乎比擬死亡將至的病人會有的痛苦神情，一邊咬著牙企圖讓臼齒互相輾磨的聲響轉移思考的注意力，一邊又自虐的想著他該怎麼面對這次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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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人……上百人……那可是王城啊……人口密度該有多高啊……

只要一想到如螞蟻般蜂擁而至的人群，一個個都在他耳邊叨叨念念請治好他們的家人他就一陣頭疼。況且還不只如此。

『開口大聲哀號』，這一段對他所造成的事前壓力可不只有一分半點啊。哀號、哀號是對緩解不適有任何幫助嗎？又不是小嬰兒，還不會說話，只能用哭喊表達他的的病痛。

都已經是成年人了不能成熟一點嗎，給我好好說話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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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苦著張臉，將信件放入胸前口袋後，開始收拾起行李。

怎麼辦……還是超級不想去……

他拎著那個皮箱走出閣樓。

那些胃痛的想像讓他在遠行前便先分泌了過多的胃酸。

最後他踏上馬車，一臉哀戚的模樣簡直讓人以為他要去參加喪事，為人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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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還是來到了克勒門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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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指數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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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不行。

他馬修班奈特，就他媽的不適合站在這裡給人治病。

鳥嘴面具將所有他吐出的熱氣積在面龐上，濕黏又噁心的觸感正在挑戰他的底線，烈陽之下所造成的視線扭曲也不遑多讓的在他眼前紛飛。

小鎮這塊區域的人們一見到鳥嘴醫生的到來，便紛紛聚集到他的跟前，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著他們家的誰誰誰病的比較重，他應該先去看哪家應該要先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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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

去他的，通通給我閉嘴，這些自私自利的大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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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馬修掃了一眼旁邊空著的木桶，一出手將皮箱甩過去撞倒好幾個桶子後，用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指著因為他的舉動而瞬間禁聲的人們，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好在現在仍然戴著面具，讓他那簡直可以殺人的視線能夠被厚厚的玻璃擋在裏頭。

「你們這樣吵吵鬧鬧的是要我怎麼醫？都聽你們在那邊嘎嘎嘎嘎好了！聽一聽就飽了！這麼會說話，那你們自己醫啊！找我做什麼？！」早已經超過臨界點的醫生似乎沒有要平息的意思。

馬修提起被自己甩出去的皮箱，靠在一面牆旁，開始一下一下規律的用箱體敲擊牆上的磚頭，意圖給群眾造成莫大的心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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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一個都沒個大人樣……放了這麼多天是死了沒有？沒有！那多等這一下是會死嗎？等我一個一個醫是會怎樣嗎？沒腦的平民們！」

「你這醫生怎麼——」

「再繼續講啊！再講我箱子就過去了！你們是醫生還是我才是醫生？！」馬修直指著那名想開口指責自己的婦人，作勢舉起箱子砸過去。要不是他現在的身分是個醫生，這群人早就蜂擁而上的把他打到滿地找牙了吧。

想到這個鐵錚錚的事實，馬修嘲諷的冷哼了一聲，並且慶幸鳥嘴面具將他充滿不耐與憤怒的面容都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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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比劃了一圈，好讓指尖能夠將在場所有人都比過一遍。

「聽好了，明天我再來，到時候還是吵成這樣，我就叫協會再也不派醫生過來了。聽到沒蠢貨！」所有人點頭如搗蒜。

而馬修偷偷的吐了個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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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他才不要再過來一趟。

丟給其他醫生吧，反正協會總部就在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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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指數125%，超出100%的部分膨脹為85%的怒氣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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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去請協會讓其他醫生過去，順帶被念了一頓。

沒關係，他因為自己不想面對病人而暴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雖然每次被念都很胃痛，但也不至於到無法負荷的地步。

況且聽說代替他去診治的醫生在診治與交涉的過程還非常順利，病人家屬都很乖巧，這對馬修來說就足夠了。

因為這代表他的暴怒是有效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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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指數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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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清爽程度：85%】

「偶爾釋放壓力有益身心健康。」

《醫生日誌—夏季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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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爾泰給他的印象不差，至少在看到這個地名時不會讓他湧現前往王城時會有的那種焦躁感。

王國南方清一色都是田地，一望無際的田地，金黃色的夕陽就像是透過那些細密的光束將閃閃發亮的景色又鋪上一層難以忽視的光輝，如同神蹟。

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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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把那封信闔起，好好的放進胸前口袋。

動身吧，不要胡思亂想了。他如往常般將心思全數轉到接下來診治病人時將會遇到的種種難題，然後一如往常的為不知究竟是否存在的困難暗自翻攪著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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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多虧對迪爾泰景色的想像，他這次的胃痛沒有想像中那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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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指數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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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感謝這一大片的美麗景色，馬修在到達目的地時壓力不增反減，他甚至可以在提著皮箱行走時一邊看向路旁的麥田，一邊哼著歌往前邁開步伐。雖說這在行人眼裡就只是個鳥嘴醫生唱歌的詭異畫面。

他肆無忌憚的透過面具汲取細小的麥田香氣，然後在深吸了好幾口氣，發現自己還是等到診治結束再把面具拿下、呼吸新鮮空氣後幹這種事比較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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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盡量保持輕鬆愉快的心情敲響了那一戶他應該要進行診治的人家的門。

於是他在不發一語的被焦急的父母領至生病女孩的房間時，一瞬間感到有根刺梗在喉嚨。還好他原先就為了減少胃痛機率而降低說話頻率了，這時候他的啞口無言不成任何問題。

金黃色的麥田如同——

眼前的金髮少女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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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點頭應聲，對著那對夫妻說，讓他們的女兒好好休息，他明天會請人再來一趟，他今天太晚來了。

接著立刻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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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指數40%，剩餘情緒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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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金色，又不喜歡金色。

這會讓他想起在草地上任他撈起髮絲的天使，在無窮無盡的懷念過後，剩下來的灰燼只會包藏著讓人只想靜靜看著藍色天空的孤獨。

下點雨也好啊，這樣他還能假裝自己正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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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知道自己是個心志不堅定的人。

而且也一點都不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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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指數5%，剩餘情緒判斷為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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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思念程度：95%】

「I miss you, ——.」

《醫生日誌—秋季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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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是被身上不知名的割傷痛醒的。

他不怕痛，睡夢中有什麼讓他感到疼痛時，他也可以皺著眉頭裝作一切都是錯覺，翻過身用棉被把頭罩起來繼續呼呼大睡。

但這次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他既沒辦法翻身，而且還能感受到清晨時才會有的寒涼霧氣爬滿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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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處在不知道哪艘船的甲板上，面前全都是些講著奇怪語言的人。

然後某個船員在看見他將雙眼睜開時，把其中一個受傷的人搬到他面前，嚷嚷著說些奇怪字句，打了一下他的頭再把他的臉押到與受傷男人相距不到十公分處，近的能細細觀察對方的傷口遭到什麼樣的殘忍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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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覺得很不爽。

吵人睡覺的傢伙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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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程度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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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模模糊糊明白那些人是要他治療受傷男人時，馬修也模模糊糊的從船上弄來了點藥草做些基本包紮，然後他逐漸明白現在的事態如何。

從船緣往海面望過去時，他可以看到熟悉的貓咪城市安索格，而那邊細細密密的人們似乎在進行交戰。

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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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煩死了。

他在安索格的知名度不算高也不算低，但至少有人問起附近有哪些醫生時，人們說得出口他所居住的小巷子在哪，而沿著外牆的老舊樓梯走到最頂端的閣樓住著一位溫柔的牧師兼醫生。

為什麼是他？因為他住的離海邊比較近嗎？他的醫術也不算好到頂天立地的程度，為什麼要找他？

煩死了。

被擄走當作敵人的臨時船醫的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想到這裡，馬修便憤恨的在給受傷船員的藥裡頭加了一堆有的沒的奇怪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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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儘管去腹瀉致死吧。

我馬修要逃走了，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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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程度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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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待在這邊一無是處，縱使平時對於要出門幫人看診這件事感到棘手，但現在他真的寧可去治療城市居民。

馬修敢說他的國家意識還是存在的。

但這時候跳海逃走被抓回來的機率是百分之百，所以他只好老實的幫他們治療……才怪，在藥裡放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才符合他的性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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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不知道過了多久後，王軍或許是勝利了，蠻族的船隻開始往海外退。

現在若是跳船回到安索格大概也不會被抓了吧。

於是他無視那些船員對他的怒吼以及拳打腳踢站起身就往船邊跑，並在踏上船舷時回過頭扮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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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啦你們這些欺負人的可惡傢伙！」不僅強硬地把我綁過來還吵我睡覺！

管他們聽不聽得懂，馬修咧開欠揍的笑容往後仰躺墜入海中，然後在浸入海水時後怕的想那些傢伙會不會追上來。其實他可是緊張得要死啊。

但當他吸到第一口空氣時，所想的卻是傷口泡到海水真他媽有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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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程度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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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胃痛指數：95%】

「不要嘗試全身帶傷跳進海裡……會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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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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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拚死拚活游到岸邊時已經夜深了，因為痛覺而流出的眼淚早已跟海水融為一體，也不知道爬上岸時自己還有沒有在哭。

他視線模糊的看著撐在地面上的雙手，還在祈禱會不會有人提著油燈經過這個小小的石頭街邊……但他的信仰如此薄弱，祈禱時上帝會不會聽他的請求也是個大問題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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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死在這裡可一點都不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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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還好嗎？」啊。

馬修瞇著眼抬起頭，「你是……那家古物店的……」

「班奈特先生？！」他聽見那人把拿著的所有物品丟下並且朝他跑了過來，脫下大衣披在身上的感受很溫暖，「班奈特先生您怎麼了？！怎麼……全身這麼冷！您從、您從海的那邊游過來的嗎？為什麼……」

——馬修聽不清楚對方說了什麼。

好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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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在失去意識前，聽見的最後一句話是某個青年在他耳邊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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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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