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之遙首部 - 面死者 - 第七章「強龍已經壓了地頭蛇」

羽劍將炎燭晶燒出的蠟油滴在厚卷紙上，再從懷中拿出紀律徽章在上頭壓出證印，他將生效的領賞令收進信封後，再照做了一遍封住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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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這場雪一樣，真是來得太剛好了！」穿著大風衣的賞金獵人笑得開心。

「怎麼帶著屍體走，你的顯血懸賞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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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劍口中的的顯血懸賞令是一種用結晶礦制成的賞單，一旦沾染目標的血液，其面目將會浮現於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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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張我弄丟了，所以只能用老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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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劍將辦好的領賞令和巡回執法證交還給賞金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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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就是那位奔烈『不睡客』日舞」羽劍說，他剛從執法證得知賞金獵人的鼎鼎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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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知道我？」賞金獵人將東西收回大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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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風廷也能聽聞你在新東方的事跡，何況你是少見的奔馳廷巡回執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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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什麼巡回執法員，就只是拿頭賺錢的賞金獵戶，不過既然你來自舊界，那昨天的騷動也真就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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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

「治安官大人，在新東方有句俗諺，強龍不壓地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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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從我祖父那輩就沒有確切的目擊者了」羽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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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舞干笑幾聲，猜不出眼前的年輕治安官是說難笑的笑話，還是認真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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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一名在夢想州整個南方都不敢辦的家伙，靠山和背景肯定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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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並不在律法的考慮之內」羽劍說得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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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舞確定了，年輕旺盛的固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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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大人，夢想州之所以被稱作夢想州是有緣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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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劍用余光注意到旁邊的酒客對他們側目，鄰桌的魁武騎士動了起來，將桌上的杯子拿起直接倒進頭盔的縫隙之中，羽劍目光依舊放在日舞身上，他已經練就用余光不動聲色的觀察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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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是有很多用途啦，其中一個就是掩蓋過去的不光彩，這片州區在過往還是開墾區時是被稱作『夢魘邊境』的存在，新立州後才改稱夢想，很諷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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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關昨天的衝突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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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舞瞬間收起滿臉嘻笑「關系可大了，大人，就因為是生存艱辛的新立州，這裡的人很多生意和工作可是跟隔壁的新東方州習習相關，你以為那強盾囂張跋扈是憑什麼？就憑他爸是州界線處的大牧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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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劍雖然多少猜到七八成，但一聽到日舞口中的原究心裡還是浮起一陣厭惡，他分不清是對現況的煩厭還是過去那件事帶來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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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舞見到羽劍微微的皺眉，才又恢復嘻皮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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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啦！真感謝你不識時務抓了強盾，才能讓我有機會宰了那頭懸賞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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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劍谷正在招募警廳隊的成員押送犯人，你身為巡回執法員，希望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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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舞打斷羽劍說的話，他戴上雪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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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我只是為錢奔波的賞金獵人，什麼巡回執法員的只是證令上的虛偽罷了，提醒你那麼多，我也算仁至義盡了」，日舞起身准備離去「懸賞酬金我也拿到了，就先閃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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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廳隊的酬勞不會少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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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那種錢太麻煩，另請高明吧！治安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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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舞朝大門離去，背影略為頹廢，他背對羽劍揮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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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舞離開後羽劍看了看四周，看來不少酒客剛剛都在聽他們的對話，鄰桌喝完酒的魁武騎士站起身，走向二樓住宿區的樓梯，鎧甲鋼晶靴踩在木制階梯上，木頭發出嘎吱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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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劍坐了一會，才離開火與蜂蜜，老板娘對他點頭告別，但他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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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屍體在飄雪中安緩的凍封著，雪不見停緩，羽劍撕掉那張警示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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