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斐爾的回憶

亡靈憶起生前最終的回憶之時，他們半透明的身軀總會湧出無數的光點。

光點往上飄浮，帶領往生者昇天到達終點。

他們或會就此結束旅程，或會在日後再始開啟人生之旅。他們的選擇為何，我無從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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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次看著這般瑰麗的景色，留在地上的我總是笑著向曾經陪伴的亡魂道別，並和他們說「願我們在下一趟旅程再見」。

這也是返靈使者在任務當中最後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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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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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起來了。」我把除魔槍放下，交還給眼前的暗月——或者我該稱他為莉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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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看著我，隨著時間的推移，眼神由哀傷變成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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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返靈任務的規則是，亡者只要憶起死亡過程，就能昇天回魂。

那也難怪他會困惑。我有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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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不知道我真正的想法。」我輕勾起唇，「是指為什麼把我的身體留給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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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莉莉絲，除去了那頭銀髮，正是我十二歲時的模樣。

至於為什麼會是十二歲，而非我臨終時的十七歲，我如今的記憶和知識還不足以讓我理解箇中原因，當中似乎有相當值得玩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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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點了點頭，「這副身體是你的，你才應該是留下的那一位。而且，你的母親拉法還在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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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拉法．里維拉的因果，你毋須介入太多。」我平淡地回應莉莉絲的說詞，「如今這個結果，平衡了因果，是最穩妥的。而且，這身體已經不是我的，而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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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只是默默地看著我，沒有作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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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什麼願望換取返靈使者的工作？」我看著自己仍然毫無變化的形體，心中升起了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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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使讓我得到召喚亡靈的能力，而且大天使會替薩斐爾的靈魂祈禱，讓他得以回到現世。」莉莉絲看向一旁，像是說著別人的事一般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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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召喚亡靈？我沒聽過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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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輕抿嘴唇，「我也沒有成功，大天使可能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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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餵我吃東西的是什麼能力？這不是返靈使者能有的東西。」我指了指嘴唇，只見莉莉絲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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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那，嗯……」看來莉莉絲也想到了我所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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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該去哪裡是好？莉莉絲。」我看著莉莉絲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禁勾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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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先去找大天使了解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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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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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如果我要繼續返靈，你也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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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說不定大天使會給我別的任務？我現在只是一個被召回的靈魂，不是神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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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雙眼還泛著金色，而且比生前更多更亮，少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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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莉莉絲冷靜理性，原來是我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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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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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莉莉絲不發一語，默默地往前進，我便帶著微笑陪伴在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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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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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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