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偏差 - 第68章

程奚舟在一次放學邀請班上去聚餐吃火鍋慶生，大家也欣然同意，一邊討論著合適的店家，一邊開程奚舟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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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也要加入老一歲的行列了。」林昭然拍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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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說傷到好多人喔，包括我。」江晚妤抓著胸口心痛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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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說梁辰翊是9月的？」程奚舟攬住梁辰翊的肩膀，力氣大到硬生生把梁辰翊壓矮了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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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梁辰翊一邊推開他，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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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九月，別想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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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才發現。」莊柚然看著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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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什麼？」程奚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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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是2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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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妤歪頭不理解的問：「2月怎麼了？雙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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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們六個裡年紀最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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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讓其餘五人瞬間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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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他最年輕？他那麼沉穩，比我還小？」程奚舟瞪大眼，震撼的轉頭看著有些無奈的沈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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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確實比你年輕一些。」沈嶼抬頭，有些無語，他其實不太喜歡被說是小孩子，被說年紀小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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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就像個成熟穩重的鄰居大哥哥，柚子沒查的話我還真沒注意。」江晚妤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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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是年紀輕輕就一把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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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東西。」梁辰翊抬手揮了一下他的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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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程奚舟被打的一低頭「江晚妤！梁辰翊家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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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柚然失笑的抬頭，「程奚舟啊，家暴不是這樣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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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妤嘆口氣，「梁辰翊，小力點，這東西已經夠傻了，再打下去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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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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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不打算理會他們那幼兒園似的爭吵，他打開手機，查了一下12/17生日的相關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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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7，射手座，誠實，真心，坦白和值得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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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下去，眼睛忍不住盯著其中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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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手座最匹配的星座Top1：雙魚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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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那天陽台的事，耳根一熱，急忙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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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是比你小，記住了吧？」梁辰翊懶洋洋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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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程奚舟抱頭，「沈嶼這樣的人居然比我小，太打擊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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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比較成熟？」江晚妤無語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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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少不會像他一樣擺出那種『人生亂套我睡覺』的淡定表情啊！」程奚舟氣憤地說：「再說了，他比我小，憑甚麼氣場比我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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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你太吵了。」林昭然拍了拍他的肩，「冷靜點，你還能再長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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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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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不需要。」沈嶼終於壓下那莫名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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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奚舟瞪他，「你果然是裝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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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懶得理他，轉過身盯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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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響後，新來的化學老師踩著她的高跟鞋叩叩叩的走進來，她的課基本跟自習沒有什麼區別，但特別喜歡玩「大十字」，只要一喊抽籤，總會聽到拉椅子和翻答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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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還幫她取了「大十字」的綽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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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題你們可以嗎？可以的話我們來抽個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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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瞥到林昭然皺眉盯著題目已經好一陣子，他手上的筆轉個不停，花樣特別多，只要題目解不出來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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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她一開口，跟江晚妤同一十字的人通通站了起來，場面之壯觀。她點了最慢的人，開始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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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趁機抓著講義回頭，沈嶼低頭一瞥，發現又是數學，抿了抿唇，在上面把解題過程寫完，外加了一行字：「你對數學那麼情有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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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翻頁時才看見，拿便利貼回了話：「那倒是沒有，只是喜歡找你問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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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你」寫的特別重，像是強調沈嶼的重要性，又像是只是問個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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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節課睡著混著又過去了，剩下六節，全拿來考試了，主打一個不給學生活的瘋狂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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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林昭然這種偶爾碰碰書的都撐不下去，一邊抱怨下一張要全部亂猜，一邊將上一張考卷往抽屜裡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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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放話歸放話，考試他還是認命的讀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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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隔壁班的人拉開窗戶，對著五班教室內大喊：「林昭然！黎瑾姐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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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我做什麼？」林昭然極其緩慢的拉開椅子起身，對著外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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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科展的事，讓你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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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他在桌底捏了一下沈嶼的手，往辦公室走，「你先跟他們一起去吧，我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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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點點頭，也沒有多說，只是揮揮手讓他趕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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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搭捷運的路上，沈嶼收到了林昭然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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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黎瑾要我今天把報告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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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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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抱歉啊，幫我跟他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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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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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其他人後，他們也表示理解，直抱怨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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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學校不可能都沒有事，你看現在然哥都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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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起碼有被抓去的本錢，你先看看自己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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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這樣嘲諷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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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笑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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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算寬敞，江晚妤她們湊一湊率先跑去點歌，沈嶼則是縮在沙發的角落裡跟林昭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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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你們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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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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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舉起手機拍了一張傳給他，裡面光線昏暗，頭頂的氣氛燈取代原有的明亮，明明參加的人很多，林昭然莫名看出一種旖旎的樣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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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現在在當場，估計會趁其他人不注意偷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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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不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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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畫裡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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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手拍了電腦和黎瑾站在遠方的圖，開始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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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我真的好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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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早點做完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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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應該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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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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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衝著你這句話，我努力一波，你快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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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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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放下手機，擼起袖子，一副同歸於盡的氣勢：「就你叫物理報告是吧，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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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關上，沈嶼抬頭，前面的布幕正放著一首男團北極星的新歌，幾個女生唱的正歡，男生也在底下玩撲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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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他們就放棄了大老二的遊戲，程奚舟牌一丟，掃到旁邊裝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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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一看到撲克牌我腦袋都是排列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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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引來一眾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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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唱歌就好。真的。」宋庭軒也跟著放下，順手收完整副，「女生唱的滿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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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首就給你唱！」江晚妤搖搖手中的麥克風，聲音晃蕩了一下，隨即回歸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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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男生偷偷摸摸的跑回來了，一放下背包，只見好幾罐酒疊在裡頭，「扛過來了！大部分都成年了，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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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已經拿走，讚歎其他同學的勇氣，沈嶼正發呆，一隻手拿著酒伸了過來，梁辰翊又往前推了推，「我知道你還沒成年，不過應該沒關係。嚐嚐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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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接過，金屬製的杯壁上凝出水珠，冰冰涼涼的，他道了謝，這時身為壽星的程奚舟大喊著玩真心話大冒險，只好跟著大家圍成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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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風被拿來放在中間轉，第一圈轉到江晚妤，「我一定要轉到真心話。」她毫不猶豫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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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了放在中間的轉盤，各種顏色飛快的轉，最後停在了一個藍色的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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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過最大膽的事情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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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奚舟替她念出來，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高二園遊會沈嶼戴著貓耳的樣子浮現在他們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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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江晚妤咳了幾聲，「我……最大膽應該是……」她緊急剎車，換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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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爸媽在底下談過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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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班上同學一陣笑，還追問她：「幾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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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另一個問題了。」她狡黠的眨眨眼，轉了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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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幾個人有人大冒險去便利商店要求店員幫他加熱冰棒，還有不想回答的開始喝酒，沈嶼沒有被轉到，手上的酒也一口一口的喝，雖然味道有些神奇，卻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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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世界上最不能做的事就是立flag，當他喝完一罐，麥克風終於轉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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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哥！快轉！」宋庭軒把轉盤推到他面前，他才愣愣的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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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是大冒險。」宋庭軒轉了面，「我覺得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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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程奚舟湊過去，然後嚴肅的跟沈嶼點頭，「是蠻冒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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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其他人忍不住問，程奚舟把手機丟回中間，「跟在場其中一個人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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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補了一句，「伸舌頭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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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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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莊柚然開了口：「林昭然不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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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閉上了嘴巴，不過其他人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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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麼……不然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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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之前都沒有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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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酒吧。」沈嶼不想讓這段繼續下去，仰頭把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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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大氣。」有人感嘆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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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喝完，臉色依舊不變，只不過還是起身去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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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覺得地毯的花紋都在轉圈，到洗手台前，他拿涼水沖了臉，意識才清醒一些，第一次喝到酒，沒想到後勁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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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包廂，真心話大冒險還在繼續，梁辰翊被迫展示了一遍花式洗牌，大家倒也沒有想到這種難度高的梁辰翊也有研究，紛紛鼓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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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不知道誰點了畢業歌，雖然時間還沒到，還是合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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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終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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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能留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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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的校服，灑脫的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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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沒有說過，他其實很喜歡合唱的氛圍，那種心照不宣的默契。有人起了頭，聲音或許微弱，但下一秒，熟悉的旋律便從四面八方響起，錯落的聲音交織，就像一群不太會說心裡話的少年，用合唱表達出自己其實沒有那麼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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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沈嶼來說，這樣的場景就像風輕輕撫過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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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喧囂，卻足以蕩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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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同學們收拾完東西，還拍了大合照，笑著喊說要把林昭然修圖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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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吶喊著的放鬆也不過就如此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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