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偏差 - 第63章

這時，林昭然湊近了一點，手指在書頁上一敲，低聲問沈嶼：「這裡的轉折，你覺得是因為角色害怕失去，還是……本來就打算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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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垂眸細看，片刻後輕聲回答：「應該是害怕吧。他一直都很害怕，所以才會做出這種……笨拙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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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又下意識地抬眼望了望林昭然，眼裡有一瞬溫柔得快要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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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也回望著他，唇角微微揚起，像是認同了他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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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夕陽餘暉』寫的書真的好細膩，虧你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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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主角跟我很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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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多了就能理解了。」他拿起紙，正要夾進書裡，卻被林昭然按住，他撈起書包在裡面翻找，一會，他拿出一個壓花做出的書籤，替他放進書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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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之前說要給你的，別再用一般紙夾了，多不適合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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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盯著書籤愣了一會，上面是一片四葉幸運草，被乾燥後壓在塑膠封膜裡，陽光下，隱約能看見一層柔和的光暈，像是某種凝固住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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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沈嶼低聲說，指尖輕輕摩挲著那枚書籤，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壞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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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就好。」林昭然彎了彎眼睛，聲音輕快，像是心情也一同被點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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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補了一句，語氣半是隨意半是認真：「你不知道，我做這個的時候弄皺幾個幸運草，這是最好的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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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的運氣會不會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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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幸運就好了啊，要我把所有幸運給你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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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才發現，原來喜歡一個人，會想把所有好東西都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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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垂下視線，耳尖微微泛紅，「……那我會小心，不讓你的幸運浪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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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麼似的，卻又帶著一種不加掩飾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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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還捏著那枚壓花書籤，他低頭輕輕把它夾回書中，動作小心得像是收好一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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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看著他，忍不住彎起嘴角，心想，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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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一向什麼都不說，但他知道，有些話、有些情意，是藏在這種細微的動作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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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深陷不已。

不止黎瑾，還有其他所有老師，每一節課一定會給他們灌雞湯，只不過，話都是那幾句，聽著的時候還能順便趴一下，也算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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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的考卷已經變少，只剩一本本錯題集，翻的封面都快分開，卻依然對考試信心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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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響後，宋庭軒拿了一本講義就來找兩個大佬問題，「然哥！救救我的化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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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妤莊柚然也趁著短暫的時間找沈嶼問數學，現在能聽一題是一題，能救一次算一次，幾人加班上的同學一個個排在他們倆面前，那場面跟偶像簽名會一般，看了是特別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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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像夾娃娃一樣抓住沈嶼，帶著往外衝：「下一節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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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是呼嘯的風聲，後頭留下幾聲驚嚇到的餘音，他們跑過操場，跑過福利社，到樹林後，兩人撐著膝蓋大口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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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怎麼沒覺得那些人煩呢？」林昭然壞了緩才繼續，「現在才知道，下課被吵得根本沒辦法跟男朋友說話啊，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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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聽了失笑，嗓音還帶著喘，「你為了這個才把我拖出來，還跑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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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我覺得他們特別不留給情侶一點私人空間。」林昭然翻了個白眼，又一把拉過沈嶼，靠著他的肩膀蹭了蹭，「他們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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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林昭然悶悶地說了一句：「好想公開，好想直接在論壇上大喊沈嶼名草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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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聽見他的危險發言，靠在樹上，「這個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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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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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也只是牽牽手，擁抱一下，最多親個臉，一點越界都沒有，過得特別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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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沒說話，只是指尖慢慢繞著他的頭髮，一圈又一圈，動作柔和得像是怕弄疼他似的。

風又起了，樹影斑駁地落在兩人身上，像一層安靜又溫柔的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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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過一陣子吧。」沈嶼低聲說，眼神裡有一種藏不住的溫柔，「等我們準備好了，再一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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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悶悶地嗯了一聲，臉貼在沈嶼的肩膀上不肯離開。

他們安靜地待了一會兒，什麼都沒做，只是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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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林昭然忽然抬起頭，眼睛亮亮的：「我能不能偷偷親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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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低笑一聲，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帶著點無奈：「……你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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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立刻笑開了，像偷到什麼寶貝一樣，輕輕地在沈嶼的側臉上印了一個吻。

短短的、軟軟的、像風一樣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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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垂眼看他，眼裡盛滿了溫柔，也盛滿了，只有林昭然才能讀懂的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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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夠了嗎？」沈嶼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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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眼睛彎成了月牙，點頭：「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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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底又忍不住想，等哪天真的可以公開了，他一定要在所有人面前，像夢裡一樣，擒住他後頸，狠狠地、狠狠地親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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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些日子所有忍耐的、所有小心翼翼的愛意，全都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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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想完，地中海的喊聲在不遠處響起：「你們高中生又早戀，班級姓名學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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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嚇到同時抖了一下，不得不說是來自於學校的主任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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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看見一個女生從他們面前竄過，唰的一下躲起來，一邊偷偷跟他們比了比安靜地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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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是說自己，兩人哭笑不得，主任看見學生逃竄，一路找過來，卻發現了他們，直接略過他們也是情侶的可能性，嚴肅的問：「剛剛有沒有看到一男一女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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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先是愣了一下，才裝作無辜的回答：「沒有，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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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也搖搖頭，搭配他那張不常有表情的臉，特別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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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去哪了，小小年紀不知道這種感情不長久嗎？多想嘗試新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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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滿的嘀咕，走出小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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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聽見他的話，呆呆的望著他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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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情……不會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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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注意到他的表情，輕輕用手肘碰了碰他，小聲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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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抿了抿唇，慢慢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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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點難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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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大人們總這麼說，年少的感情衝動又幼稚，像是紙一樣，風吹雨打就散了。可他心裡明白，自己不是在衝動，也不是想嘗試什麼新鮮感——那是一種小心翼翼地捧著、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的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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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珍惜，怎麼會想輕易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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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見他沉默，像是猜到了什麼，歪著頭笑了笑，輕聲說：「別聽他亂講，我覺得，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很厲害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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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怔了一下，轉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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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眼睛亮亮的，像是盛著整個冬天的陽光，語氣很輕，卻堅定的不像開玩笑：「不管最後怎麼樣，我都不會後悔喜歡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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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連林昭然自己也愣了一下。

像是沒料到自己會說得這麼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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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也怔住了，呼吸在胸膛裡短暫停滯，連心跳都像被這句話輕輕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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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輕吹過他們之間的距離，葉子沙沙作響，像是替這突如其來的告白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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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反而率先回過神來，咧嘴一笑，裝作不在意地拍拍沈嶼的肩膀：「好了好了，別一副要哭的樣子，走啦，不然真的要被老師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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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著沈嶼的手腕，像往常一樣輕鬆自然，仿佛剛剛那句話只是一句不經意的玩笑。

但沈嶼知道，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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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場盛大的、溫柔的、真心的告白。

而他，會好好收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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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嗯了一聲，隨著他一起跑了起來。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像是無數細碎的金粉灑落下來，落在他們並肩的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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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地，眼眶有一瞬間發熱。他深吸了一口氣，把所有想說的話吞進了心底，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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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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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一直喜歡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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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世界怎麼說，他都會努力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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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匆匆趕回操場，混進正在跑操場的大隊裡，在後頭的江晚妤一邊喘氣，一邊問兩人：「你們跑哪去了？在晚點就要被記曠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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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再說……」剛衝了一路，現在又跟著繼續跑，饒是兩人體育再好也沒法緩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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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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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林昭然用所剩不多的力氣對她喊道：「我們剛剛見義勇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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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妤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吐槽：「見義勇為臉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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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被她噎了一下，回頭偷瞄了眼沈嶼——果然，沈嶼耳根紅得快滴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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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的，喘的，熱的！」林昭然急忙找藉口，講得自己都差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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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妤哼了一聲，沒再追問，低頭專心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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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鬆了口氣，慢慢放慢腳步，貼近沈嶼，彎著眼輕聲說：「差點露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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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瞪了他一眼，加速往前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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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繞完操場，體育老師們決定聯合兩個班打躲避球，準備期間，他們倆看見了不久前逃離地中海的那個女生，女生也發現了，湊過去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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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小樹林，謝謝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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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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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一邊露出微笑，一邊不動聲色的把沈嶼拉到他身後，他皮笑肉不笑的跟女生寒暄了一下，直到同學喊她她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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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不明所以，轉了轉被他扣住的手腕，「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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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這才放開他，一臉嚴肅的對他說：「她離你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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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聽完這個莫名的理由，眼睛眨了眨，「她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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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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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說得理所當然，板著臉，一副「這不影響我吃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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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一時間有點啞然，又覺得有點好笑，他低下頭，輕輕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掩飾自己嘴角微微翹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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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體育老師吹響了開始的哨聲，兩人恢復認真，他們被分到外場，一開始只是站在邊線，隨意地接接球，還算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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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過多久，林昭然就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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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到一顆球，眼睛一亮，朝沈嶼使了個眼色。

沈嶼心領神會，腳步輕巧地往旁邊移動，默默拉開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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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林昭然假裝要直接砸進場，手腕一抖，把球快狠準地拋向沈嶼。

沈嶼不動聲色地接住，幾乎沒停頓，順勢一個漂亮的直線，球砸中一個還沒反應過來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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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誰偷襲我！」被打中的同學慘叫著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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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吹了個短促的口哨，和沈嶼交換了一個無聲的眼神，眉眼間滿是惡作劇般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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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他們幾乎心照不宣地配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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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吸引注意，假動作拋球；沈嶼從旁邊接應，冷不防地給對方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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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像是訓練過無數次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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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場的其他人一開始還沒在意，後來才發現——怎麼對面兩個人一個傳一個砸，默契好得過分？

而且目標明確、手腳超快，完全不像是隨便打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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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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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情吧。」江晚妤在旁邊喘著氣，陰陽怪氣地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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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上陽光炙熱，汗水沿著額角滑落，

林昭然站在日光下，笑得又壞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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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友誼賽，毫無意外的，五班贏了，一下課，隔壁班的同學衝過來勾住程奚舟的肩膀，一邊大喊：「你們班那兩個怪物太恐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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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奚舟也跟著吹捧：「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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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嘻嘻鬧鬧，程奚舟跟他們聊得正嗨，結果話講到一半，整個人被梁辰翊像抓走一隻亂跑的小動物一樣，毫不客氣地提著衣領拎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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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什麼講，」梁辰翊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再講下去，他們倆要被捧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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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奚舟嘻嘻笑著，摸摸被勒得皺巴巴的衣領，回頭朝那群人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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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要打球記得叫我們啊！帶我們班大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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