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我想讓妳安心

——家瑜——

那天中午，我們準備一起進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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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走在我身旁，步伐一如往常穩健，臉上有著標準的理性神情──但我感覺到，她的肩膀微微繃著，眼神偶爾會掃向某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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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循著她的視線看去，小佳，站在白板前翻資料，視線剛好落在我們身上──不，落在湛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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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安靜，卻不像是在等資料核對，倒像是……一種「等待回應」的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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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微微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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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來，她總說她「沒有意思」、「只是學業務」，也說她「支持男女正常戀愛」，但她的靠近越來越頻繁，語氣越來越柔和，甚至……連看湛霖的眼神，都出現那種我太熟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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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意識到——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誤會了。

而湛霖，一直在壓抑著不讓我承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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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緊了手中的筆記本，在會議開始前，走上講桌，遞出湛霖幫我整理好的資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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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都還沒注意時，我低聲說：

「謝謝妳今天幫我做的便當，我真的很喜歡，尤其是那個蛋……我覺得超有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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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怔，眼神浮出一點柔軟：「……我還以為妳中午太忙忘了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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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怎麼可能。是妳餵我的，我會全部吃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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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音剛落，現場一兩個同事轉頭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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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避開，反而微微側身，湊近湛霖耳邊，用不算太小聲的語氣說：

「還有啊，等會散會的時候，我想牽妳的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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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一下，轉頭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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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總是理性又穩重的眼，突然染上明顯的震動與……難以掩飾的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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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她還沒回答前，已經輕輕碰了碰她的指尖，像一種預告，也像一種允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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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時，我刻意等大家起身後，再走到她身邊，伸手，大方而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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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了一秒，但沒有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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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牽著她走出會議室，在眾人目光還沒收回前，我回頭看了一眼某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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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站在走廊一角，看著我們交握的手，眼神出現我沒看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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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對她說話，也沒有釋出什麼善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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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一次──我選擇不再當「所有人都舒服的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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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只想讓她安心。

讓我愛的這個人，知道我站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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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她身邊，不退，也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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