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行—墨染江湖》 - 第十章：風落擂靜-其二

二、偷襲之誤・反制如塵

短刃破風聲極快，寒光一閃即至，直取背心要害！

這一擊幾乎不帶任何多餘動作，只是從腰間一抽，順勢躍起，猶如伏蛇反噬，狠辣、快速，直奔脊骨要穴！

台下觀眾席有人驚呼，有人猛地站起，氣氛驟然緊繃。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Z958runa
即便是比武場上，這種偷襲的手法也未免太毒了。

墨染夕下意識攥緊了袖中的手指。

她原本以為那名灰衣人已經離場，不曾料到竟會有人膽敢在背後出手，還是在這種萬人矚目的擂台之上。

但灰衣人沒有回頭，甚至沒有驚訝。

他只是微偏過肩，右手抬起，像是慢了一拍地探出兩指。

——「咔。」

那聲骨裂微不可聞，卻彷彿炸在每個人耳邊。

短刃被他兩指扣住，旋即一扭，整柄斷成三截，鋒刃在空中翻飛，灑落擂台，叮叮作響。

偷襲者尚未反應過來，灰衣人手肘反撞，準確無誤地砸在對方下顎。

「噗」一聲，鮮血濺出，那弟子身形劇震，踉蹌後退！

「還沒完——」江話驚呼，卻已來不及。

灰衣人左腳順勢橫掃，像是預判了對方後退的步點。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i5Axvp0J
那名劍宗弟子小腿被掃中，身形失控地側翻，狼狽跪地，臉貼擂板，口鼻鮮血直流。

台下譁然聲此起彼伏。

「剛才那是……兩招嗎？」

「不對，應該算三動——拆刀、肘擊、掃腿！」

「他連回頭都沒回，這也能預判？」

擂台邊，江話嘴巴微張：

「他那動作……不只是反應快，是像『早就知道會被偷襲』一樣自然。」

衡陽劍宗席位，有一名年輕弟子猛地想起身，卻被長者按下。

「不要動。」那人低聲說，「不是一樣的人，不要硬撐。」

擂台上，灰衣人緩緩轉身。

他的動作不快，但目光掃過之處，像有一道無形的壓力讓人避開視線。

他低頭看了看半跪的弟子，沒有補刀，也沒有說話，只是將斷刃的其中一片，用腳尖輕輕踢到一旁。

「——輸了，便是輸了。」

他聲音仍低啞，平靜得幾乎冷酷。

「學不會承認，還談什麼江湖？」

夕靜靜站在人群中，感覺空氣仿佛也跟著沉了一層。

她不是未曾見過輸贏，但從未見過有誰能以這樣絕對的方式，把勝負壓得如此乾淨俐落——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FSAHtd6Z
不靠華麗，不靠暴力，甚至不需要劍。

江話緊抓著夕的袖角，小聲道：

「……這場，恐怕要記上一筆了。」

「嗯。」夕輕輕點頭，紅瞳中倒映著擂台上那抹孤立無援的背影。

那灰衣人收回腳步，轉身離開。

他沒有抱拳，沒有報名，也沒說自己是哪門哪派。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FoiyuZeW
但他走過的每一步，地上的人都讓開了。

場邊觀眾紛紛讓出通道，有人低頭，有人閃避，只有極少數還在緊盯著他的背影——但更多的是沉默。

「他沒報名，為什麼能上場？」

「主辦方怎麼沒出來管？」

「你敢管？」

「……」

夕低頭，聽著這些聲音在耳邊交錯。

那一瞬，她隱隱感覺到——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VA0uYDwH
江湖這個詞，不只是刀光劍影，也不只是善惡分明。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l4JYMnlV
它更像是一場無聲的潮水，在黑暗裡悄無聲息地推著所有人，無論你想不想。

而那個灰衣人，正是那股暗流的冰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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