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夕拾 - 第六回：花印葉下是春，心印月下是火

《花朝夕拾》

第六回：花印葉下是春，心印月下是火

紅塵人世，回頭無一物，處處是塵埃。

人間煙火，妄、色、本念絕。

人浮於世，色即是心惑，行色即是心妄，人世間空去，由心情而來，人心而歸，去悟。

若眉貼了張紅紙於子遊額頭，

「請回來!」

人世在事虛生情果，人情透視卻生情懷，輕放裘衣，世間的多情自古，會看到人心的一朝一夕。

若眉再吐了些口水，

「還請周子遊到人間來!」

子遊雙目被噴得緊閉。

若眉接上。

「開天眼!」

人世間的貪情怨恨，還落在一剎的眼睛不明，總看著不由自己，更視野總是一片可親。

子遊眼睛張開了。

「你像個樹笆。」

「總像個果實地纏生。」

「你是個人花吧。」

「落播在我身上開出未來，開去你的存來。」

子遊被繩勒得更緊。

人的妄惑曾如一粒細沙，眼眸裡只看得見固執，細心的循環都落在毛孔裡自轉，天眼卻是片沙漠。

心是個提照，放光了年流，放開了鏡境，倒貌著心性。

子遊眼睛更是張開。

「玩好了！」

一抹額汗，子遊用玄線勒著胎庤，勒緊若眉的喘息，勒著自己的心頭，勒起一切未知的術數，懸念心裡所要得到，若眉的身世。

子遊買了很多的一元丹。

玄林街滿是奇珍異寶，有商人買了一柱過雲煙，頓時腳步離地飄浮，人生恰似浮雲過眼，下地踏步竟踏實了。

有書蟲買了轉壇香，捲吹起人間繾綣，瞬息撲朔迷離，氣下一口世間無涯，神色氣定，張口呼吸更暢通了。

有妓女買了張雙人被，白淨肌膚無遺，如蓋得住人生，脫的從來是世間的衣服，真我的衣裳懸掛在身。

亦有小女孩買了個娃娃寶，笑聲被掌握在手中，卻歡喜在心頭，真正捉緊的童真。

子遊只買了一元丹。

家裡侍從林目，寶娃是個貼身。

「公子神不守舍。」

一條絲帕營汲汗珠。

手抓住了，抬上懷中。

「今晚可玩嗎？」

寶娃顏笑一吻而上。

又一個縱色之夜。

人世情火若似身外物，牽掛過心野，瑯目過心性，跌下過癡心……

「公子有心事？」

「把這個吃下。」

寶娃吃下丹藥。

一套鬼眼門睸，她跳起妖艷舞。

嘔吐很多真心面目，寶娃繞纏子遊淫蕩。

不是若眉。

逕自走了。

「若眉，我有東西給你。」

「我也有。」

一顆回元丹。

「吃了元魂歸來，你去決定你真心想要的。」

子遊手心捏碎一元丹，像沒有了很多狂想，一澤香親的臉相，忽然被提起了妄想。

子遊吞下回魂丹。

早就歸來。

人世間的煙火，竟是一層紗衣，竟然濛濃了方向，還在相隔著彼此，掀起情愛的幻想。

愛大概是一重相望，回望到對方的身影，感激著身世的互相存在，心線只一個相吸。

若眉走了。

天雲變色。

若眉沒去看是否給雷劈中，卻滴下淚。

「也許一切沒曾有結果。」

緣份若只差一個輪迴，迴徘心想的上去追求，迴輪著喜愛的前去跟隨，再生著念念不忘，起承了生命的存在。

天只露出一線光，把子遊的鬼魄吸走了。

「別走著。」

「我還有。」

子遊提出壇香，滿散意亂情迷，香芳撲向鄒若眉。

情空只若現一剎光彩，掠過浮眼沙影，飄源過心色的根，泛起的心窩可會到老。

就飄著很多的依依不捨……

若眉方寸大亂。

「這怎麼刻扣我。」

「是愛啊！」

愛大抵是重芬香，濃情著意著身息氣味，迴氣盪揚著體膚溫度，此際情懷著甘苦與共。

若眉還是走了。

她留下重陽藥。

在鬼魄還在，玄鏡內她看到寶娃的一切。

「你還得有用。」

「若眉，我……只想著是你……」

煙火大概存活於鏡境，留流著花果的蒂，如撤在心裡的歸途，一往已是生活裡的此情不再，大耀著心的遺憾……

心路若是提燈，照遍了歸依，照亮了心性，燃亮仍可是聲細的明白。

子遊跟住著。

若眉奔放去。

到了鄒家大門。

「牆城花會開。」

若眉換上紙張。

「開著大意模樣吧。」

民眾揣度猜想。

「開下無心果。」

民眾暗自想明。

子遊在城牆下畫上一個句號。

「沒有花開過，城牆會是空，花開是場夢。」

若眉偷笑。

「城開是紅塵，牆開是人煙，花開是盡處，會到一燈兒，開了心岸時。」

群眾歡呼。

「示愛啊！」

若眉急步大門關上。

「這什麼意思。」

子遊又愛又恨。

花火大概燃亮心眼，燃點起心情的盼望，愁劃起心底的不安，卻一自夕間看到心愛。

子遊逕自吞下一元丹。

真開了。

若眉的大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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