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星穹鐵道│厄敵] 那些我們還沒相愛的小時光 - 石榴色的午後 In the Pomegranate Light of Afternoon

天色微微泛紅，鄰近傍晚，但還不到用餐時間，

像誰不經意打翻了一杯溫熱的石榴汁，

奧赫瑪的天際雲彩，渲染了一層柔軟的邊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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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石市集街角水果鋪，

一抹高大修長的身影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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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敵低頭，指尖輕輕撥弄籃中最鮮紅的石榴。

陽光在他裸肩鍍下一層金色，

紅色戰紋若隱若現，

彷彿還殘留著戰場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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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買石榴？」

一旁響起熟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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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厄抱臂倚靠在牆邊，銀白色髮絲低垂，

披散在眉眼間，被微風拂動，

虹膜底層的藍像清晨未散盡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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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敵抬眸看他，嘴角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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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

語氣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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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厄失笑，走上前，從他手中接過一顆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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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今天換個吃法？我記得附近餐廳出了新品，季節限定的石榴甜點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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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敵想了想，眼底閃過一絲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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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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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而行。

石板路的街道在夕陽下顯得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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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貌出眾的神之寵兒。議會的貴族曾如此評論。

兩人相伴的身影引發過路人陣陣驚呼。

但許多年過去，他們幾乎具殺傷力的英俊輪廓早已是奧赫瑪人民習慣看到的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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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見貴客光臨，連忙照慣例招待飲品－－－石榴酒混合著羊奶與乾酪，調成了淡粉色的甜膩特調，盛在透明高腳杯中。光線在杯壁折射，像極了萬敵戰甲上微光閃動的痕跡。位置自然是最好的靠窗兩人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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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敵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眉頭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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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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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放下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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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喜歡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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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看到一隻挑食的可愛貓咪，白厄忍不住低頭笑了聲，舀了一匙石榴蜜布丁，舉到萬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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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也甜。要不要試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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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敵挑眉，看了白厄一眼。

那眼神裡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像是不服氣，

又像是輕微的，誰也察覺不到的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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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餵我？」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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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厄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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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瞬，耳尖悄悄紅了。

但他還是端起小匙，半開玩笑似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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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德漠斯大人既然開口，我哪敢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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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敵微微俯身，靠得很近，呼吸間攪動著酒香與石榴的甜味。

他張開齒列，露出一口潔白、略為尖銳的虎牙。

白厄手一抬，將甜點送到對方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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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滿是萬敵上揚的嘴角，與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不知怎地心裡有點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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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匙離開的一刻，萬敵舔了舔唇。

忽然伸手，輕輕扣住了白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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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像是靜止了。

只有心跳聲，在狹小的空間裡，一下比一下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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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厄。」萬敵低聲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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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極輕，像是穿越過風沙、戰場與破碎王城，

遙遙而來，只為了此刻停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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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厄屏息，氣也不敢喘一口，

銀白色的睫毛顫動，卻沒有後退。

耳尖的餘紅還沒有消退，他臉皮實在太薄了。

每每逗弄一下就整個人紅通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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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敵低笑，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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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很甜。」他低聲說，卻再次抿了一口粉色的甜酒：「也很美味。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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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厄垂眸，唇角無聲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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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早已習慣了彼此的存在，

如同靈魂深處最頑固的定錨，如同呼吸，

難以割棄，難以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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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朋友，不僅僅是戀人。

是比這一切都要更深刻、

更難以言說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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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因黑潮而斑駁破碎的世界裡，

兩個折損過的靈魂，

悄悄在彼此心中找到了避風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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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石餐廳裡，他們靜靜對坐，

周遭人流喧囂，與己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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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得見彼此心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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