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痕跡探查所 - 04 第一日

白瑞安從床上緩緩地坐起，看向了屋內的一切，這裡是令他熟悉的第五區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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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哥，你做了什麼惡夢啊？剛剛哭得好大聲⋯⋯」韓祈一臉心疼的拿著瓶裝水遞給了他，看著白瑞安方才在房間裡又哭又喊，簡直撕心裂肺，到底是做了什麼樣的惡夢才會讓他變成這樣。嚇都快嚇死了，幸好人平安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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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哭了？」白瑞安一臉茫然，直到伸手觸摸了下臉龐，才發現滿是濕熱的淚水。

已經多久沒有像這樣哭過了。

「對啊！哭得好大聲！好像還喊了世言先生的名字？」

「我嗎？」

韓祈拼命地朝他點了點頭。

「到底是做了什麼夢啊？能把你嚇成這樣肯定是很可怕的夢吧⋯⋯」

「我⋯⋯」白端安的嘴張了又闔，然後才說，「記不得了。」

「瑞安哥，你不記得剛剛做了什麼夢嗎？」

「嗯⋯⋯」

很少看到如此沮喪的白瑞安，韓祈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的，反正肯定也不是什麼好夢，忘了也罷！」

不對，自己怎麼會躺在這裡？白瑞安這時才發現有哪裡不對勁。

「對了，段世言呢？還有我怎麼會躺在這裡？」

「你還敢說！我買完甜點回去找你們差點沒被嚇慘！看到你們都倒在了那裡！瑞安哥，你愛隨便測試別人的壞習慣真的該改掉了——另外，因為不曉得世言先生的家在哪，先讓他睡在我房間了，委託人那邊我已經處理完了，剩下的款項也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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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韓祈真的長大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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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白瑞安一臉欣慰的神情，韓祈卻莫名的感到害怕，他想起了當初剛來靈魂痕跡探查所時，也是被這位白瑞安哄騙兼胡亂測試了能力，那時候的經驗還差點釀成對日後出任務的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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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祈，他醒來了嗎？」

「剛剛世言先生還在睡，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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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去好好道歉才行。白瑞安在內心默默複誦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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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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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世言看著眼前的畫面，深深地嘆了口氣，明明李婆婆時常跟他說不要亂嘆氣福氣會跑光。

怎麼又是陌生的房間天花板，一切都太有即視感了。

來到第五區後身體好像變得比以前更差了，白瑞安肯定是來剋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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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說人人又到，面前陌生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來者又是這兩位探查所奇人組合。

段世言神情疲憊，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正想開口詢問方才發生了什麼，卻先被白瑞安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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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世言，對不起！我不應該擅自測試你的能力，還讓你陷入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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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安站在房間門口遲遲不敢走進來，只是杵在原地，低下頭來鞠躬大聲地朝他道歉，韓祈一臉尷尬地看著這一切，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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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以為段世言肯定會大發雷霆，起碼至少會直接開罵，然而他的表情卻顯得異常平和，甚至有點冷靜過頭了，反而更令人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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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麼做？」

沈默片刻，段世言只是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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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對你那該死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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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句話白瑞安肯定拉不下臉這樣說，韓祈與他共事許久深知這位哥哥的性格作風，他看了眼身旁的白瑞安臉色越發難看，趕緊開口，「瑞安哥有個壞習慣，見到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就會想要測試看看是不是真的⋯⋯我剛來的時候也被這樣對待過，那時候的經歷真的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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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安看了看他的眼色，趕緊補了句，「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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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段世言淡淡地說，視線不再去看白瑞安了。

「你不生氣？你可以揍我沒關係的。」白瑞安的語氣隱藏著不安，被這樣冷靜對待其實更侷促。

「我不喜歡揍人。」

被白瑞安這麼一道歉後，段世言倒是清醒了過來，一時間似乎想起了什麼，「原本觸碰到別人的靈魂痕跡就會看到奇怪的畫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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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祈突然聽見他這麼說，眼睛瞪大了起來。白瑞安垂下眉睫，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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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世言不知為何此刻的白瑞安看起來似乎有些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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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問了不該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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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你應該是對靈魂共鳴的能力很強才會看見那些畫面。」白瑞安淡淡地說。

「算是幻覺的一種嗎？」段世言又問，眼神卻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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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覺⋯⋯原來那些都只是幻覺嗎？但總感覺異常的真實，又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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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完全算是幻覺，有可能是靈魂痕跡所有者的記憶片段，也有可能是共鳴後對你自身的記憶也產生了某種程度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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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安話音剛落，韓祈卻再也忍不住地插了進來，甚至還奔到了床沿，牽起了床上男人的手，段世言被搞的猝不及防只是一臉困惑，甚至還來不及把手甩開。

「世言先生、世言先生！」

「⋯⋯你能不能先把手放開？」對方無視了段世言的發言，逕自又說了下去，

「之前我聽說過，極度稀有的特殊人類，不需要使用痕凝就能靠觸碰靈魂痕跡來看到記憶畫面！但是！我從來沒有實際遇見過！世言先生，你真的太厲害了——」

畢竟這樣的特殊稀有人類，只停留在人間的傳聞，這樣子的人簡直跟人魚傳說沒兩樣。

眼見韓祈這傢伙突然興奮過頭的模樣，白瑞安忍不住拍了下他的頭，眼神示意要他趕緊把手放開。段世言一臉淡漠，韓祈這時才趕緊鬆開了手。

「你這個靈魂痕跡宅別再說了，會嚇到人家！」

「你才是嚇到他的那個。」韓祈小聲地對著他說，白瑞安雖然無奈，但的確是百口莫辯，但有些事情還是得先給他說明白才行，以免到時候釀成遺憾。

「段世言，經過這次測驗後得出了個很重要的結論！你以後絕對不能隨意觸碰任何人的靈魂痕跡，對你來說副作用太大了。」

白瑞安的神情一轉，顯得特別嚴肅，就跟嗓音都反常的認真。韓祈也突然被他臉上的轉變給震懾住了。

「⋯⋯」

段世言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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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第七區採集靈魂碎片時，雖然不是靈魂痕跡，但也有直接觸摸過靈魂碎片，卻完全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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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世言想，來到第五區後似乎有些事情正在逐漸開始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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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理解為什麼李婆婆當初會對他那般交代了。

的確，現在連先前看見的奇怪靈魂光景的主人，究竟是屬於誰的都還不曉得，當然還不能回去第六區。

在還沒弄清楚之前，絕對不能貿然離開第五區，如果可以待在靈魂痕跡探查所裡做事的話或許可以更快找出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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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確實很缺這樣的人才，世言，你願意跟我一起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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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安的語氣像極了在跟對方求婚般的慎重，韓祈在一旁聽的也莫名開始緊張，他也很想要跟這般稀有人物一起做事，其實，最大的原因是想找個人一起分擔探查所的業務，因為那位白瑞安給他的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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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世言思索片刻，淡淡一笑，「你能給我多少酬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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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竟然沒有拒絕，白瑞安的雙眼微微睜大，眼神也完全藏不住此時內心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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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虧待你的，你希望的話還能包吃包住。」

「包吃包住就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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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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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拐了一些彎，但最終還是成功來到了這裡。

今天是段世言來到靈魂痕跡探查所工作的第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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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入內觀察後發現這裡就像是一般的雜貨店，只差櫃檯裡有無收銀機而已，牆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靈魂碎片，雖然前方被擺著非賣品的說明，其他便是居家的擺設。不過，偶爾會在空氣中看見殘存的靈魂痕跡，應該是上一位委託者的，這一點倒是挺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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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痕跡似乎存在於每個人的身上，不論男女老少，但是有沒有辦法看見及觸摸到它就因人而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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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安那傢伙似乎還有個特殊能力，只要靈魂痕跡的深淺度越深越明顯，代表彼此的靈魂完整度越高，羈絆也越深，就有辦法使用「痕凝」來修復存在於靈魂中的記憶片段，能夠看見這段記憶的人，除了委託人及被委託人外，還有白瑞安本人——記得上次白瑞安曾經這麼說過，說是好的到職說明才是成功訓練新人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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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看這些屬於別人的靈魂光景難道不會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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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世言認真思考了下，答案是，如果對象為白瑞安的話或許就不會。那人每天都看起來精神飽滿元氣十足的模樣，看了就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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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兩個難道就沒有所謂的防人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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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這個第一天上班的人單獨顧店到底心有多大。」難道這是什麼戰略嗎？所以才刻意先跟我要了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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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言，早安！吃過早餐了嗎？昨天有睡好嗎？等下你直接去探查所就好，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打給我唷，世言、世言？世言～有聽到嗎？哈囉哈囉～」記得稍早段世言才正要準備出門，就被白瑞安忽然打了這麼通電話，毫無預警，一直世言世言的喊，聽的心煩。

「知道了。」語畢，無須多言，段世言馬上掛了電話，徹底掛斷前似乎還隱約聽見了對方的哀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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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段世言實在是不想給他電話號碼，有事在探查所時說就行了，但是，卻被白瑞安回了句，靈魂痕跡探查所的員工都必須上報電話號碼給老闆才行為由，才勉強被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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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這裡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韓祈這麼個員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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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專心工作吧。段世言想。

雖說今天是上班第一天，但還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看來是真的頗閒，白瑞安才有辦法一天到晚跟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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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過沒多久，段世言卻察覺到探查所的不遠處，站著一位陌生面孔的老爺爺，似乎已經在那站了好一陣子了，卻只是在外頭徘徊，遲遲不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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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委託人嗎？

可是並沒有從白瑞安跟韓祈那接收到任何的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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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人生地不熟的第五區，段世言認識的人也非常有限，基本上除了那兩人他都不認識。

加上又是完全沒見過的年邁老人，讓人無法輕易靠近，但是看他還拄著拐杖，原本還想要裝作不在意，躊躇了下，段世言還是走出了探查所，對著老爺爺說出了這句話，「呃⋯⋯您要進來先坐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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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不用了，我想在外面等我老伴，如果看不到我的臉她會緊張的。」老爺爺說，面容慈祥，就算是拄著拐杖的身姿照樣站的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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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世言靠近他後才注意到了，對方身上的靈魂色彩已經很衰弱了，他眼神黯淡了片刻，莫名想起了李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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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段世言就看到遠方走來了熟悉的人影，是白瑞安跟韓祈，中間似乎還有一位步履蹣跚的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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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說有事外出，其實是去找人了？白瑞安怎麼該交代的事情反而不說，段世言雖然有很多想說的話但都先壓下來了，看來眼前的這位老爺爺就是此次的委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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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妳來了。」

被白瑞安攙扶著的老奶奶原本無神的雙眼，在看到李爺爺朝她走近後眼底變得柔和有光。

「嗯⋯⋯」

「先進去再說吧。」白瑞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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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邁的夫妻依偎著彼此坐在了長椅上，白瑞安跟韓祈坐在了另一旁的沙發，段世言則是抱臂倚在牆邊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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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雖然白老闆先前已跟我解釋過了，但老夫還是想再確認一下，如果對象是生病之人也能看得見靈魂光景嗎？」李爺爺的表情相當懇切，似乎對這次的委託頗為擔心，手還不忘牽起了坐在一旁的老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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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祈似乎很羨慕他們兩老的感情依舊甜蜜，眼神裡充滿了人性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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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靈魂痕跡夠深就能夠使用痕凝來修復靈魂光景，基本上都是沒問題的。」白瑞安說，看著面前就算邁入老年還是如此恩愛的夫婦，也大概知曉了兩人的感情羈絆肯定會比他們想像的還要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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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什麼病呢？」沒想到習慣安靜的段世言卻主動朝李爺爺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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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海默症，我老伴她十年前就失智了。」老爺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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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到了2100年，阿茲海默症依舊是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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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世言得知答案後眼神落寞，這令白瑞安有點意外，他從沒想過段世言會這麼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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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們可以幫助我老伴，讓她能看見我的靈魂記憶，就算看完以後她會再次遺忘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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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爺爺，希望的時間呢？」韓祈問，正拿著平板一臉認真在做紀錄，段世言觀察下來，韓祈似乎包辦了這裡所有的行政事務。真可憐，有這樣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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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週五下午三時，地點是第五區的北車站。」李爺爺說。

「好的，沒問題。」

「我們到時候現場見。」

「再麻煩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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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委託人後，段世言才終於忍不住對他們開口，其實眼神只看向了其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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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們下次可以交代一聲外出的原由。」

「好的，世言先生！」

「韓祈你是不是忘記誰才是你老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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