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翼　第二集　血染聖塔 - 拾陸章　強敵（重點修）

「告訴我，你的生命值多少錢呢？一百萬嗎？」

「誰知道，我可從來沒在意過那種東西。」

裂嘴又邪惡笑容，和自信又好戰的笑容，在這一瞬間，讓人有在看同張臉般的錯覺。

「聽說你過去做過軍方的拷問官，難怪看得出我身上這件袍子的材質，怎麼樣？剝別人的皮剝得還痛快嗎？」

磁王臉色一變，雙臂向下一揮，七把兵器插到了天花板上。

「噁心死了，我很慶幸待過那種地方，我居然……。」

磁王提起一把劍，將其直指傑森。

「……還沒瘋呢！」

語畢，手中之劍宛如飛箭般高速射出，第一招就瞄準傑森的心口！對此傑森一聲冷笑，銅製長刀橫敲，四兩撥千斤地彈開這劍，不料此時那天花板上的七把兵器，竟是從他頭頂斬來！那才是真正的殺招！

『八刃天地殺法！』

傑森早知道那七把兵器的用意，向前連踏幾步，七支利刃全刺入地板。傑森見磁王手中無任何兵器，便要順帶欺進，將磁王一刀斃命。

但在此時，傑森見磁王嘴角微揚，那七把兵器，又從傑森身後刺來，傑森機警向右一踏，避過七擊後，朝左一看，才發現七把兵器都停在磁王面前，一動也不動的。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刺中我自己才故意這樣突進的吧？不過半點作用都沒有唷！你小看了我的技巧了。」

「不、我剛才確實差點被你給殺了。」

傑森知道現下情況不妙，他要爬塔，身上不可能帶藥罐子之類的東西，剛才的煙幕彈也用掉了，在短時間也不可能要求愛紗妲打造太多銅製暗器，所以傑森這次是沒帶暗器上來的，想要進行遠距攻擊基本上不可能。

相反的是對方是占盡地利，這裡滿是屍體，和死者遺留下的鐵器，只要他想，隨時可以從四面八方攻來，對於無法做出遠距攻擊的自己，實在是一大麻煩。

不過、即使如此，他也要贏！

傑森一聲苦笑，轉個身，正面朝磁王衝去！

「你是白癡嗎？」磁王嘲笑道，七把兵器一一個個迴旋射出！

『連環旋鋸殺法！』

兵器旋轉斬去，就要將傑森來個分屍，傑森此時緊握銅刀，額冒冷汗，面對七把襲來的兵器，單腳一踏，然後一躍。

「我比你聰明。」他露出了個裂嘴邪笑，一腳踏到了第一把兵器的旋轉軸心！

兩把。

三把。

四把。

他空中連踏四把兵器，黑袍惡魔頓時凌空飛舞，他又斜踏三支兵器，便已再次欺進至對方面前，一刀就要貫穿磁王的首級！

磁王連發七支兵器，總不會七把全是水平射出，但傑森竟可以在上面跳來跳去，就這麼跳到面前，現在還要殺了他，這是磁王所料未及的！

「不可能！」

「就是有可能！」

一時間，刀刃一刺，鮮血湧出！

傑森向後翻了個筋斗，蹲在地面上喘息，額頭上被劃出了一道傷痕，而此時一段銅製刀尖落至地面。看看傑森手中的銅刀，竟是被砍短了一截。

而磁王露出了自信笑容，手中的鐵劍，看起來正微微震動。

「如果你認為只要能近身就沒問題的話，你就大錯特錯了。」磁王說道。

「那是什麼玩意？」傑森苦笑問道。

「誰知道，不告訴你。」磁王又是一笑，便將手中之劍對著幾把地上散落兵器，輕輕地劃了幾下。

然而那些兵器，全都像是豆腐般被切成了細碎的鐵片……

此時的傑森，左手中像握著什麼東西，恨恨地咬牙。

※

誰也沒有想到，如此年輕的少女，一頭巨龍竟拿她沒有辦法！

嵐絲背上的箭矢還有十五發，長弓的箭可不能拿其他弓的來替代，全是特製的。因此，嵐絲可是特別珍惜每一支箭，若是射完了，自己就絕無勝算！

赤色巨龍不斷高速追擊那名射傷牠右眼的女子，那速度可是謂的超高速，但那面前的那個女人，卻絲毫不畏懼這點，每每在牠要衝刺前，她總能看穿牠的動線，藉以躲過每次的衝撞。

就連那對巨翼所揚起的狂風，在那個擋在牠面前的人類女子眼裡，似乎也無法構成什麼威脅，每次因為氣流劇變而使女子落下時，那個人類女人卻還是從容地立刻調整回來。

為此，巨龍小赤非常的憤怒。

「真難纏。」

龍知道現在不是復仇的時刻了，如果調頭去對付傑森布萊克，嵐絲的弓箭必然會伺機射出，何況地面上的那三座弩車更令他心驚膽戰，天使武士也是夠煩人的！

其實，嵐絲現在的心中也滿是恐懼，開玩笑！只要一個判斷錯誤，自己就會立斃當場，這種壓力怎麼讓人不緊張。

雖然她在傑森進塔前才和傑森協議過，到時如果有空中敵人，希望她能協助他的。當然索特爾先生的朋友她是很願意幫忙啦！因此也沒想什麼就跑出來擋空中敵人了。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那空中敵人居然會是傳說中的巨龍啊！她的弓箭對牠說不定可以劃出小傷口，卻絕對造不成致命傷。

巨龍的速度非常快，全速衝刺時近乎音速，諒她是個神射手，要瞄準也絕不容易，一時之間她也只能挨打不能還手。

就在此時，巨龍小赤一個轉頭、雙翼一張，又要朝嵐絲撞去，但嵐絲不閃不避，因為她今日看過牠的這種動作無數次了，早知道這一次衝撞不會命中。

一道赤影瞬閃，從嵐絲左側衝過，狂風颳起，嵐絲頓時覺得氣流混亂，難以飛行。這種情況她也碰上很多次，根本不足為懼。

但、此時聽見的轟隆巨響是怎麼回事？自己左肩上傳來的疼痛又是怎麼回事？

又是道赤色巨影閃來，又從嵐絲右側飛過，嵐絲臉色頓時蒼白。

「在那種速度下，居然還能……」

因為她的左肩，和右側腹各中了一支弩箭。

「剛、剛才是怎麼回事？弩車怎麼全毀了？」

「不知道！我也沒看清楚啊！」

一旁的天使武士，也是一陣錯愕地議論紛紛著。

嵐絲不敢將視線離開那頭巨龍，但聽到那些天使武士所說的，恐怕剛才的那聲巨響，就是弩車被毀掉的聲音，好個一石二鳥啊！

在一瞬間將弩車衝撞破壞了，還可以在衝刺途中，對自己射箭嗎？這不禁讓她懷疑，在那種高速的狀況下，龍遊俠究竟是怎麼瞄準的？

她知道自己必須做出行動才行，忍著疼痛，再次拉起弓箭，一道紅色巨影再次朝穿過她的右側，她這次並沒有待在原處，而是向前飛去，一支弩箭便從她身後飛過！

對於避過這一箭，她稍感欣喜，但背上又是一陣劇痛襲來！

「怎麼會……」

她腦海中一陣不解。

巨龍轉彎了？用那種速度衝刺後牠還能轉彎？且像剛才那麼短的時間，龍遊俠還有時間裝好弩箭再射一箭？

嵐絲這才想起來，龍遊俠的左右手腕上，各有一把弩……

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

※

「我不是說過，你就算接近了也沒用嗎？你手中的刀是奈何不了我的振動劍的。」

此時的傑森，早已滿身鮮血，雖然磁王所傷他的往往是輕傷，但一劍劍累積下來，那傷害也是不容小覷。

傑森右手中的銅刀刀身，早已經斷得剩不到十公分長，然而，這已經是他的第四把銅刀了。

「你很強，說不定連第一大戰士的實力都不如你。但光憑高強的武術，是無法勝過我們這種等級的魔法師的，所以你才會用毒和暗器吧？這樣才能和我們魔法師抗衡，可惜你的暗器全是鐵製的，在今天是派不上用場的啊！」

「你說錯了一件事情。」傑森露出了一個裂嘴笑容。

「嗯？」

磁王剛語落，額頭就被什麼東西給擊中，一陣疼痛，額上便流出了鮮血。

他滿臉憤怒，傑森布萊克竟然敢拿石頭丟他？

原本塔內是不該有碎石這類東西，但經過磁王之前那麼一鬧，想要不把建築物打出個幾塊小石頭是不可能的。

磁王咬牙，揮劍就要將再次襲來的飛石擋下，但他不可是什麼大劍師，劍術雖不至於不濟，也絕擋不下傑森這般暗器高手的連續射擊，在這數十秒內，他竟被石頭砸得渾身疼痛，無法還手，狼狽的東躲西逃。

要知道，傑森所擲出每一顆石頭，可都是肉眼難視的快！尋常劍手哪可能擋得下來？若不是磁王的半邊臉是磁石，剛才的第一發石頭，便足以將他砸得腦溢血而死！

磁王自是不會罷休，將劍棄於地上，雙手抽下領上的金褐披風，披風揮揮擋擋，將傑森所丟的暫時都擋了下來。

如今他有了施術反擊的機會，但他卻沒有這麼做。

下一秒，塔內許多被釘在牆上冒險者們一同落地，地面上的所有鐵器，也都集中到磁王那裡去，形成了一面巨大的鋼鐵盾牌！

『磁王的堡壘！』

巨盾足足有兩米高，這玩意，別說石頭打不破了，連傑森平時發的袖箭都別妄想傷其分毫。

無論傑森想切進哪個角度，那大盾就擋那個方向，投出的石頭現在除了發出鏗鏮響聲外沒有任何作用。

「哼！我也因為你是戰士就大意了啊！現在起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做好覺悟吧！」磁王喊道。

「我說過你搞錯了一件事情了，對吧？」傑森笑道。

語畢，右手一個握拳，伸手向前一指，巨盾便分開無數兵器，一把把全指著傑森。

『絕技－千刃殺法！』

兵器與鎧甲的構成一張殺戮之網，鋼鐵之上還沾染著許多血液，以這樣的攻擊範圍和密集度，倘若一同射出，在這有限的空間範圍內，絕對沒有任何人閃得過！

況且以磁王的力量，這招若是發出，別說像傑森這樣的血肉之軀，就連聖塔恐怕也會被他打出個大洞來！

無法防禦、無法閃避的大範圍攻擊！

「去死吧！」

無數鐵器朝著傑森發去，只見銅光連閃二次，原本來勢洶洶的兵刃，卻在傑森面前，一把把脫力落下。

「你輸了，磁王赫爾頓。」傑森說道。

「難道……你一開始就……」

磁王不敢置信的看著傑森，所操縱的鐵器一一落下，定睛一看，他的右掌被某種利刃貫穿，滿是鮮血。

施術的那隻手既然被刺穿，魔法自然無效化！

而貫穿他右手的，竟是一段銅製的刀尖，正是磁王砍斷的刀尖，被傑森拿來當飛刀用了。

「我輸了嗎……哈哈？」

磁王苦笑了聲，脫力的跪下，因為他的咽喉，也插著一截刀尖。

「我一直說了，你搞錯了一件事情，我會用暗器或毒物，才不是為了和你們魔法師抗衡。」

傑森露出了一個裂嘴的邪笑，繼續道：

「我會用暗器和毒物，是為了把你們魔法師給幹掉！」

對著雙目失神、頭也低下的磁王，傑森開始仰天狂笑。

「你這一百萬的腦袋，我就收下了。」傑森的右手，彈出了一把長腕刃，緩緩地走近。

在磁王跟前的傑森，便想要一刀將磁王的腦袋斬下。

一刀下去，鮮血湧出！

就在一瞬間、一瞬間的事情而已，傑森的胸口被磁王手中的劍尖給深深刺入，接著又是一刀拔出。

磁王露出笑容，那隻染滿鮮血的右手，雙指夾著那段銅劍尖，往後退了幾步。

「看來這次大意的人是你。」磁王笑道。

傑森看了自己染血的左胸，痛得滿臉冷汗，然而此時，又是一把劍從後刺來，刺入了他的背心，若再深入一些，就要將傑森的心臟給貫穿。

「你覺得我的演技如何？嗯，但你真的很強，我差點就死了呢。」

磁王拔出了咽喉上的劍尖，將其丟在地上，其上僅有一點點血跡。他又拉開領子，原來傑森剛才射出的那刀，竟是刺入了一片磁石。

「兩個月前，魔法反噬的情況加劇了，現在蔓延到連脖子都有了呢！」

磁王得意一笑，將左手舉起。

「所以，死吧，我這輩子碰過最難纏的敵人，唯一比我還強的戰士，傑森‧布萊克。」

長劍向前一伸，就這麼的將傑森前後貫穿，同時，他的心臟也被刺穿。

劍刃拔出，傑森隨之倒在血泊之中，心臟被刺穿，連他自己也覺得，這次真的死定了。

他清楚感覺得到，自己大腦和心臟的那股力量，正急遽地向外流失。

諸多的回憶，都如跑馬燈般一幕幕的倒帶，黑暗之中好似有一道白光，正呼喚著自己過去……。

※

嵐絲現在身中七箭，左肩一箭、右側腹一箭，背上三箭，左右腿各一箭，要說何時暈過去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現在，嵐絲氣喘吁吁的，竟與龍遊俠一樣，都立於巨龍背之上。

差距在於，龍遊俠的雙腳是與小赤的背融為一體的，而嵐絲則是實實在在站在龍背上。也難怪小赤做出各種角度的飛行，他還不會被甩下去。

嵐絲的狀況很糟，龍的狀況看來就好了許多了，只是左肩被從上方一箭入骨，整支左臂只剩前臂能用，那感覺恐怕也是痛不欲生，但他仍似感覺不到痛覺一般，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

「妳真是個可怕的人，雖然失敗了很多次，居然能在那種速度下射中我的左手臂，還能不斷跳上小赤的背，真是厲害。」

很簡單的想法，因為幹不掉龍，乾脆跳到龍背上和對方本身一決死戰。轉眼間，嵐絲背上的鋼箭便只剩兩支。

「沒、沒……什麼，習慣了……速度而已。」

「夠了吧，這麼纖弱的身體，我真的不想再對妳射箭了。」

說罷，嵐絲拉弓過眼，看來不肯罷休。

「剛才白面大人傳訊過來，傑森‧布萊克已死，對於幫忙他的妳，現在已經沒有戰鬥意義了。」

「什、什麼？」

傑森死了？嵐絲一陣愕然。

如果傑森死了的話？索特爾先生怎麼辦？想來必然會很難過的吧？畢竟是交情這麼好的夥伴。

如果傑森死了的話，那個阿瑞提斯家的小女孩怎麼辦？那個小女生雖然嘴巴討厭了些，但個性其他上還是很可愛的，也是她所認定的朋友之一。

嵐絲眼神變得銳利，模糊的意識，忽然一掃而空。

「如果布萊克先生死了，我所重視的人會很難過的！」嵐絲語落，一箭便朝龍的眉心射去！

龍歪頭閃避，這箭只擦傷了他的耳朵，他嘆了口氣，舉起右手，接著、射回去。

嵐絲的胸口中箭，終於忍不住朝後倒了下去。

「索特爾……先生。」

為了尋找當年的救命恩人，從南方遠到而來到眾冒險者聚集的地方。看看能不能見得到那個人。

還記得那天是個寒冷的冬天，身上那件白色披肩，是那個人當年借的披風，五年了，到現在都還沒還給他呢。

因為覺得披風不適合女性，她擅自把它改成了披肩，還沒對那個人道歉呢。

五年了，她還記得，當天她因為受不了枯燥的禮儀課，偷偷的從家中溜了出來，那個寒冷的日子，在明亮的月下，有著一雙冷酷眼神的，飄逸著銀髮的美麗男子，把她從幾個企圖蹂躪她的混混手中救出。

自此，她便再也忘不了那個人的身影，開始在背地裡偷偷學習弓術，不斷地的練習、不斷的練習，就為了能夠更接近那個人，但隨著名氣越來越大，她反而不敢接近傳說中的他，到後來，甚至名聲還超過了那個人。

直到最近，父親為了艾拉尼家族的興旺，希望她能夠嫁給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她才發覺，其實自己早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才下定決心，要找到那個人、然後，嫁給他。

索特爾先生……

「真是個美麗的女性呢，如果我們不是在戰場上相遇的話……」

龍露出了哀色，走到了嵐絲的身邊，在小赤的背上，他的腳踏出了道道波紋。他蹲了下來，右手拂在她的臉頰上，近距離看著對方的臉，甚至於他的唇，一點一點的，緩緩的靠近……

這個舉動讓小赤似乎相當不滿，竟是開始大吼抗議。

「好啦！好啦！小赤，不要吃醋啦！」龍這才醒悟了，抬起頭來，苦笑了幾聲。

「小赤，現在開始飛慢點，我要好好安葬她。」

小赤低鳴了聲，看著地面上，那滿滿天使武士的屍體，而冒險者們和聖殿武士們早就退光了，像是輕蔑地，哼了一聲。

巨龍的力量就是如此，即使數百人在牠們面前，也擋不住這一龍一人。

「是的，白面大人，空中的妨礙已經處理完畢，我這就去接我們的同伴。」

※

傑森難得沒有穿黑袍，卻行走在這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裡。

他朝著在呼喚他的白光走過去，卻感覺怎麼也走不到，到後來甚至用跑的，他才感覺那道白光有些接近了。

「站住，小子！不要朝那裡前進！」

一道聲音，一個驚天動地的巨響，傑森知道說話之人是在他身後的遠處，卻又覺得那句話像是在自己耳邊大吼，讓他一陣頭疼。

他轉過頭來，明明是在黑暗之中，他卻可以看得非常清晰，千里之外，那個對他說話的「生物」的模樣。

那個生物，有著細長的黑色身體，在地面上繞了好幾圈，身上有著滿滿的蛇鱗片，卻高得讓他看不到牠的頭，若真要說的話，就像是身體直徑都有如山般大小，又長著對長到不知道哪裡去的血紅色羽翼的黑色大蛇。

面對這種巨大的誇張的生物，傑森絲毫沒有恐懼感，反而生出了崇敬之心，甚至還有一種熟悉感。

「你是什麼？為什麼要我不去那個好像很溫暖的地方？」

「我嗎？我就是真正的你，你就是我，但我也不是你，你也不是我，那方看起來很溫暖的地方，便是死界，小子，你想死嗎？可以繼續往那邊走沒關係。」

傑森聽得一頭霧水，但也頓悟了一件事情，即使那個光亮處，看起來很溫暖，自己卻絕對不想去。

「我也不想去啊，但是心臟被刺穿了，怎麼可能回得了黑暗的那端啊？」

「你還有未完成的事情吧？如果是這樣的話……」

巨蛇低下了頭來，便從千里之外，將臉靠到了傑森數公里的眼前，那是一顆巨大的黑色龍頭，長著一對紫色龍角，閃爍著兩顆血紅色地眼珠，映出了兩個人的身影。

這是……一頭有著赤色雙翼的黑色魔龍。

其中一位，有個橘色的短髮、翠綠色的瞳孔、小麥色的肌膚，是個嬌小的女孩。

「愛紗妲……我不應該死在這裡，應該回去，一起過著美好的生活的。」

另外一位少女，和傑森一樣，有著半透明紅的琉璃髮色，看起來十四歲左右，她閉著雙目，與希兒長得有幾分相像。

「愛莉絲……我的妹妹，抱歉了，我還是沒辦法履行契約，把妳救活。」

「只要你想，你就有能力辦到。」大蛇說著。

「是嗎？」傑森苦笑道，便開始朝向那隻大蛇走去。

「小子，你不怎麼相信嗎？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不相信身為『神』的我同時也是你，所說出的話嗎？」

「我本來就不信神了，什麼代行者的，我早就聽得厭煩了，如果有這種髮色的我就是代行者的話，那我們一族的人不全是代行者了嗎？」

「小子，如果你就是代行者呢？你還有未完成的任務。我就是你，同時我也是神，我相當清楚，你就是真正的代行者，不要去否認你身上的力量，承認它、承認我、承認你自己吧！」

「哼，我最不懂這些玄之又玄的道理了，你到底是誰？如果你能給我第二次生命，我想，我哪天死了之後，會回來答謝你的。」

「哈哈！小子，你根本沒有死，回去吧！我無法給你第二次生命，能夠救活你的只有你自己！」

「廢話少說了，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也是我，名喚：『古蛇』，乃眾生之憎恨、憤怒、欲望、痛苦、猜忌集合之物。我沒有名字，但人們總是這麼稱呼我的。」

「哼、又在說我聽不懂的話了……」傑森苦笑道，卻發現自己走到了黑色大蛇身後。

「最後再問你一次，死界是溫暖而充滿光明的，但顯界是冷酷而充滿黑暗的，即使如此，你還是要回去嗎？。」

「你也是我的真心吧，你自己最清楚了。」

傑森笑道，身影消失於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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