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 - 第六章·夢中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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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禮拜，外頭的天氣晴朗。村裡的婆婆媽媽們忙著曬魚乾。

整整一個禮拜，家裡烏雲籠罩。外婆在那天以後心神不寧，病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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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晴朗的日子裡，卻也下了場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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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一個禮拜的禁閉時間終於結束。

我一直思索著那天他同我說的話，終於，還是決定去陳家老宅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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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次打著外婆生病的名號，前往陳家的中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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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老鐵馬，一路從外婆家旁的小道下坡，騎到村子裡的中央，總算看見那暗咖啡色的招牌“保生堂中藥行”，招牌看起來雖老舊，卻不失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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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藥行前有棵老榕樹，老人們平時沒事就在那裡泡茶聊天。

穿過人群，我走進店內，裡頭也有許多等著拿藥的居民。

環顧店內四周，除了一面滿是中藥的櫃子立在眼前，牆壁上幾乎滿是照片。除了家中祖輩的遺像、家裡結婚的合照、還有許多活動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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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厚實的長者聲音傳來

“夢婷啊～你怎麼來了？還看照片看得那麼入神？

剛剛輪到你了，你都沒有向前，現在大家都拿完了，只剩你瞜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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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緊張的說：

“真是不好意思陳爺爺，外婆最近生病了，我來拿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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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頭緊皺，擔心的詢問道：

“阿慧還好嗎？她需要什麼藥儘管告訴我。還是我親自去你家幫她把把脈好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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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反應，一點也不像表兄妹又或者是醫生對病患。

但我還是答應了。雖然外婆不讓我來找陳爺爺去幫她看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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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中藥行，旁邊的爺爺奶奶更是讓我不用擔心，陳爺爺仁心仁術，是村裡最好的大夫，外婆肯定會藥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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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家，外婆如我預期的不讓陳爺爺進去。

外公出來和陳爺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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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慧已經好很多了，那孩子私自把你請過來也真是···

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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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陳爺爺像是想再說些什麼時，外公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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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阿慧說了，不見外人。表哥放心吧，我是她的丈夫，我會把她照顧好的。不勞你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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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委實不像外公會用的，而陳爺爺的眼底也露出無限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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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這個“罪魁禍首”，理所當然的應該送人家回去，自此，我的目標算是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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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爺爺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奶奶會把你當外人···“

我佯裝歉意，實則試探性的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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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原本你剛剛來找我的時候我還有些開心，畢盡她已經50多年沒有主動聯繫過我了。每次看到我，不是閃我，就是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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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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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陳爺爺拿出他的懷錶，打開給我看，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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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是60年前我們一起拍的照片，最右邊依序是我哥、我嫂子、阿慧、阿政、我”

“你外婆真的長得很漂亮，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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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哥哥、嫂嫂和小雨還有我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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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知故問的問：

”那你的哥哥和嫂嫂去哪了？怎麼都沒有看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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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過世了。

他，也該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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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我不明白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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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沒有要多做解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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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神經兮兮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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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婷啊～我偷偷跟你說，村子裡不是有什麼咒術書的傳說還有想要練成咒術書裡的秘笈要獻祭一個活人靈魂的傳說嗎？

那是騙人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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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哥失蹤，嫂子過世，如果不編這種傳說，我哥可能就會被冠上殺人犯的帽子。是你外婆，為了保全他的名聲所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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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怎麼可能？我看到的小雨是靈體沒錯啊！我也看到他的身體了，這怎麼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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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保持疑惑的看著他

他又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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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外婆也真是重情重義啊，雖然不是親表哥，她卻待他如親哥哥一般。為了保全他的名聲，不顧一切地去做些超出她應該做的事。

而且啊～她雖是養女，卻被我姑母教導的十分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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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這段話的時候，先是表情有些厭惡，後來的表情卻像是初戀的少年提到心上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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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未娶，只因我想守護她···“

他低聲地說，像是不想被我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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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也走回保生堂中藥行，我一同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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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也晚了，你留下來吃個飯吧，我去做菜，妳先坐吧。

對了，房子有些地方也是年久失修，不要亂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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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麻煩你了”

我順勢答應下來，一切都在計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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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他到廚房去時，我一路偷偷摸摸地往上次見到小雨身體的房間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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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位置真的在老宅的最偏僻處，不是宅內主人根本找不到。

或許也因此，房間並沒有鎖。我終是找到他了，只不過，是沒有靈魂的他。

我鼓起勇氣走了進去，看見了小雨靜靜的躺在那裡，身體被插滿了各種儀器，房間也被控制著溫度和濕度。

進去還要穿無塵衣。

該怎麼說呢，這感覺，就像變成植物一樣，休眠，等待著醒來的一天。

而房內的書桌上，放著一本半開著的書，看起來破破舊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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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一道雷打了下來，緊隨而來的，是好久不見的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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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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