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殘留的痛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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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篇 #593

作者:

Man Ci Wu

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作者:

Man Ci Wu

篇 #593

殘留的痛

——家瑜——

清晨的光斜斜地照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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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時，還沒睜開眼，就感覺到眼角有點濕濕的。

枕頭的邊緣有一塊潮溼，像是有人在我睡著的時候偷偷哭過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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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了皺眉，下意識抬手摸了摸眼角，然後——心，忽然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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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劇烈的痛。

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悶悶的、像被什麼遺忘的東西壓著胸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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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眉，坐起身，聲音還帶著剛醒的沙啞：

「……我怎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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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見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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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我旁邊，還穿著昨晚的睡衣，頭髮有些亂，但眼神清醒得像一整晚都沒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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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話，只是伸手輕輕替我擦了擦臉頰的淚痕，動作溫柔得像怕驚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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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忽然覺得鼻尖有點酸：「我、我是不是做夢了……可是我不太記得……」

「心……還有點痛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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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讓我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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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伸手輕輕把我抱進懷裡，用額頭碰著我，低聲說：

「嗯，妳哭了。」

「我整夜沒睡，一直抱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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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怕妳又回到那個小房間裡，一個人哭著縮得好小好小，我怕妳以為又沒有人會來找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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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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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畫面，像水一樣從心底浮上來——

那個老舊的房子、獎狀牆邊的自己、手裡握著畫紙、站在客廳門口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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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又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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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輕輕摟住我，把下巴靠在我頭頂，小聲說：

「現在妳不用再一個人躲起來了。」

「妳的眼淚我都在這裡接住了，妳的痛也可以分給我一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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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點頭，整個人埋進她懷裡，像是終於在夢醒之後，還有一個溫暖的地方可以停靠。

---

我還是有點不太記得那場夢的全部，但我知道一件事：

那個夢裡痛哭的小女孩，不再需要一個人醒來了。

因為醒來的這裡，有她等著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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