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緣 - 第十章絕境

「為了應付末日，這一步必須要走，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步，有請杜博士。」艾拉最後再補充了一句，頻道便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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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讀！」奕武著士兵將箱子遞到杜文豪面前，舉起手鎗指著他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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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讀！」杜文豪將頭更貼近鎗口說道：「沒了我，事情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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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翼天憂心如焚，上前拉住他的手，卻被他一手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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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我可跟你沒甚麼關係，你只是一個孤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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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豪忽然開口就罵，翼天頓時感到錯愕，在他的認知中，叔叔從來沒有試過這種程度的斥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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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對你就已經沒有期望，想不到你偏要跟我作對，去加入軍隊走軍隊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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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在說甚麼，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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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我潛伏在我身邊，大概只是想知道反抗軍的資料罷了。」杜文豪一手推開翼天，翼天沒退後多過兩步，反而自己卻站不穩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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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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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我叔叔，臭小子！我就是那個反抗軍領袖，現在你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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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鳳到了出現反抗勢力的地步⋯⋯看來赤鳳已屬強弩之末，真可惜呢！要不是被迫合作，大概亦無法抵擋天龍的攻擊。」奕武挖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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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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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席話卻被在場的赤鳳軍聽到，大感不滿，紛紛互相指罵起來，陷入一片爭吵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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鎗聲突響起，混亂之間有幾人相繼倒下，大家以為是對方開鎗，隨即陷入一片混亂，舉鎗到處亂指。翼天一聽，不覺得鎗聲是在近處發出，於是回頭一望，發現那幾鎗是由斥候發出，向翼天打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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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天立刻拉起叔叔，一起往後方出口逃跑。突然間他察覺左腿發疼，使不出力量來，跪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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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呀！」翼天吼道，驚覺左腿後方中鎗，不斷地滲著血，子彈由奕武方向射來，見他仍舉著手鎗指著一同倒地的翼天以及杜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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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後面的人，出來！」奕武吆喝道，一鎗打到斥候那邊的石頭上，斥候倒抽了口氣，只好主動步出去，高舉手上的鎗作投降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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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天龍國第一鎗手是一名將軍，名字叫孟達，難道說的正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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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被取代了，現在我奕武才是天龍國第一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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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孟達可以在一百米外用手鎗擊中靶心，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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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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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的一聲！只見斥候被子彈擊中眉心，隨即往後倒，濺起一重浪花，飄浮在水面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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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行！」杜文豪朝倒下的斥候大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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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在百米內擊中眉心而已。」奕武將手鎗擺在脅邊，僅用單手，更沒有瞄準便把前邊的斥候擊倒：「當然速度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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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豪好不容易地一步一步爬到倒地的斥候前，頭部受擊的他躺在血泊中。杜文豪一臉灰暗，伸手為他合上眼晴，再看自己的手，上面沾滿了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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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天亦嘗試上前會合叔叔，但是受傷的腿的痛楚使他停滯不前。此刻，奕武走到翼天的身邊，用手鎗指著他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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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讀吧，不然下一個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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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達和天慧兩人聞見鎗聲，躲在通道前的梯級處，靜觀其變。孟達見沒有動靜，便涉水前行，看到對面牆上的牌，寫著「東邊通道」，在路上左右查看著，發現自己身處在一條彎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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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鎗聲從這方向發出，我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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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達才走了沒兩步，天慧就低聲呼喚著，另一邊她從樓梯走下，水隨即浸過了她的小腿，不禁打了個冷顫：「⋯⋯我跟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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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去，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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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過甚麼的？」天慧叉住腰，瞪眼看著孟達。孟達亦心明所意，亦不敢再阻止，拔出一把手鎗來，塞到她的手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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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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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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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教你。」孟達一個主動走到天慧的背後，像是摟抱般的動作，從後輕握住天慧雙手，協助她擺起舉鎗的姿態來：「這樣雙手握鎗，將白色準心對著目標，按下扳機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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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伸指進到扳機前一按，手鎗發出咔嚓聲，摟抱著天慧的他，察覺擊鎚回彈一刻，她的身體微微一縮，似乎是害怕發出鎗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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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我不能！」兩人這種沒有保留的距離，使天慧感到不安，隨即收起雙手，手鎗噗通一聲跌入水中。半蹲下身體從他的摟抱中逃出，脫離險境的她仍有所顧忌，與他保持著一定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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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匣是空的，別怕。」孟達伸手到水中撈著，撈起了入滿水的手鎗向她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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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這樣⋯⋯」她伸手阻止了孟達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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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天慧這種反應下，孟達一如既往般讓步，收起手鎗說道：「既然你不想拿鎗，那你繼續跟在我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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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時間上的巧合，使他以為天慧只是害怕使用手鎗，然面她是為了躲開那種過於親密的行為。故意也好，抑或誤會也好，終究到底，天慧心底裡的想法遠比他猜想的要複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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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隔著四五人的身距，一起沿著剛梯發出鎗聲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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