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 - 愛了，就要把握(2)

回到家中的蘇沐晨，才剛進門便看見了，待在沙發上睡下的蘇女士，和正在播著娛樂節目的電視，他只歎著氣，便拿了件絨毛的厚毛毯，蓋在他母親消瘦的身上，而後，把電視給關上，其實她根本沒有那麼多的體力去和葉梓澪聊天，還硬是想要讓葉梓澪待那麼久，蘇沐晨覺得，或許，小時候那些母親成熟穩重的模樣，都是他幻想出來的，也說不定……

自從離婚之後，她便變得越來越不會照顧自己了，不過也有可能，從以前便是如此，只是，他們都沒見到罷了……

蘇沐晨悄悄的將公寓裡，尚未拆封過的暖氣機給搬了出來，拿到了他母親的身旁，按下了開關，只是搬動的時候發出了一點的聲響，讓她醒來了……

「孩子……謝謝你」

她睜開了眼，見到他，也見到了一旁的暖氣機，更感受到了毛毯的溫暖與重量。

「謝什麼……還是去房間睡吧？會溫暖些的」蘇沐晨聽見了，只是，這句謝字，他卻覺得他擔不起，他無法給她，她真正想要的，他不是她所期望的對象……

他在她傷心的時候，他無法安慰她任何一句，只能默默的，在門外，聽著她的哭泣聲，陪著她，而後，假裝什麼也沒聽見……

「好，先陪我說說話，好嗎？」

她笑了，她很慶幸，自己還有個兒子，至少，她不是一無所有。

「不可以太久，要好好休息，醫生說過的」蘇沐晨本來想拒絕她，但又想著，或許，她只是很開心，想找人說個話，她只是，在醫院悶太久，像是今天，和葉梓澪說話，也是如此……

「知道的，你也跟醫生一樣囉嗦，要是梓澪是我，她也會覺得你很煩的……」

她坐起身子來，笑著調侃了他一下，話中有話的，可惜，她的兒子也不是白當的，一聽，就知道，她在說今天的事兒。

「我跟葉梓澪不是那樣的關係」

蘇沐晨直接的否認了，他不希望造成葉梓澪更多的困擾。

「那你跟小葉子呢？兒子，不需要瞞著媽的，你是什麼心思，我會不知道？」

她又笑了，她覺得他兒子就是害羞了，男孩子，說到情情愛愛的，總是會想否認，她也是能理解的。

「不是……我們沒有在交往」

蘇沐晨倒是明白了她笑靨的背後，是什麼意思，可是，事實真的並不是這樣。

「……是因為……媽跟你爸的關係？還是……當年的事……又或者，是你自己……不敢給？」

蘇女士聽到這裡，她諾有所思了一番，她不曉得他兒子是哪一個原因，讓自己卻步了，但……她想，或許是最後一個。

他不敢給她一個家，不敢去承諾，不敢再一次的讓她留有對他的期待，他不想要，看見她，猶如當年，淚洗黑夜的模樣……

便不敢想，追求屬於自己的愛情了。

「我……都不是，她不會愛上我，她不可能愛上我，我……我只是想守護她，並不想要奢求更多……」

也沒有那個勇氣。

他希望的，從來不是她的原諒，從來不是給她幸福，而是祈求著，她能夠擁有幸福，他不能奢求，因為他已經不是，她的陽光了。

「那萬一她喜歡上你呢？」

蘇母看著他兒子，神色低垂，她只覺得，他真的是太小看他們之間的感情了……

蘇母一開始還沒發現，葉梓澪的眼神，甚至問她關於喜歡的人，她也以為，只是她害羞，但直到他兒子說要送她回去的時候，她便知道了，也看到了，她喜歡的人，便是她兒子……

「不會有萬一」

蘇沐晨立刻的否定了這些的不確定性，讓自己不處在一個擁有希望的環境，他不需要有這個萬一的情況……

無論是不是自欺欺人。

蘇母嘆了一口氣，他終究還是個孩子，太少的歷練與不願面對自己，最終，只會悔不當初的……

她不希望，他步上她的後塵。

擁有，是一個很虛無飄渺的事，而失去，卻是刻在心頭的傷痕，一個永遠不會癒合的傷口……

「沐晨，不要太高估自己對感情的控制，從喜歡到愛，一個眼神就可以知道，不要害怕去愛一個人，你能給她的，總是比你自己想的要多……」

「而你能承受的，絕對比你預期的少，一旦擦身而過了，便是錯過了，你能夠守護她多久？下一個十年，她嫁人了，你真的能放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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