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者，屹立於大地 - 【回歸的災難篇】晚來一步，風貌已然不同 - (7)

你覺得時間流動得非常慢。正確地說，是只有你和小娜動得特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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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正確地說，是只有小娜動得特別快，而你就像和她連結在一起，跟著她一起動得特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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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結果來說，你看到小娜以正常人的步速企圖繞過你，但你按住她的肩膀使她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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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擺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你，你本想開口說話，但她經已一腳踢向你的左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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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作相當大，讓你能及時向後避開。她踢空後，你把握這短短的空檔說：「沒必要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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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傲地說：「我猜到你是從哪裏得到托拉姬薇達的地址了。我想，是你親自找到她，卻又給她機會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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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時候得到了答案。不是甚麼世紀之謎的答案，而是些無聊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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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人饒恕惡人，他可能會被惡人反撲，又或者能成功感化惡人；如果一個人不饒恕惡人，他可能會為民除害，又或者失去一位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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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跟在賭場買大小如出一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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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和不信任，向來都是賭博。賭博從來沒有長勝之理，賭得愈久就愈有可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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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在信不信任的問題上，根本沒有正確答案。畢竟，有人能靠賭博致富，有人因賭博傾家蕩財，有人因及時收手而保住棺材本，有人因太早收手而與橫財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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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本來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能用「失去」二字形容。有得才有失，不屬於自己的就不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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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為了保守起見，會更多人選擇不饒恕惡人。賭輸一次的成本要由誰來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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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小娜的鬥爭並非因信任而起，你亦不相信托拉姬薇達。你僅在好奇，如果信任是一場沒有必勝方法的賭博，那麼絕對不會背叛對方的兩個人，他們之間的關係該稱作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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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後悔沒多讀點書，不然就想得起那個詞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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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並非我自願放她走，是途中出了點小插曲。」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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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萊，趁還有時間，趕緊帶心雪和梅陀回家，別再干涉帝國事務。」小娜的語氣緩和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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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我在利華特的記憶裏看到，加爾僅是受這場禍事牽連的可憐人，他本性決不壞。如果妳肯放過他，他說不定會反思為甚麼自己會做出這種蠢事來。」你說完，她的神色陰沉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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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繼續說：「沙卡美──女皇陛下本來很仁慈，我從利華特的記憶，以及我跟陛下的相處之中也感受到那份美麗。但自從巴烏卡綁走利華特之後，她就逐漸捨棄了這份善心，變得『現實』，像個不容許失敗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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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沙卡美是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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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的話激怒了小娜，但還是要說下去：「勇敢的人不會害怕失敗。我明白，萬一她判斷錯誤，放走了罪犯，她要用多久才能補償？可是，做人最重要的其中一環是不後悔。只要不後悔，那麼，旁人對你說多少難聽的說話你也不會覺得心痛。相反，倘若問心有愧，人不是該好好反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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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清楚沙卡美有沒有慚愧。不過就小娜錯開視線的舉動來看，你的話讓她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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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乘勝追擊：「加爾不是壞人。而且，我可以幫妳叫他放棄抵抗帝國。只要你們以後肯善待他，我相信他日後定會用他的人脈和資源順從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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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靜默了一會兒方開口說：「好，我放過他，也會叫哥不要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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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時間流速恢復正常，你們立刻聽到加爾的叫聲：「哇！你們要打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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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巡邏的守衛紛紛趕來用槍對著小娜，但她沒有動手，而是問加爾：「我在此代表日拉德帝國向閣下致歉，閣下願意考慮和帝國重新建立關係嗎？我們很需要你的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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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沒有即時回應，而是看著你，彷彿在問：「你跟她說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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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搖搖頭，沒有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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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看似還未能接受事實，後退了兩步，說：「致、致歉？如果你們肯道歉，我......我也不是不能考慮，這不是另一個騙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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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娜跪在加爾面前，你從來沒見過她在賴鐸及沙卡美以外的人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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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議叫你到皇宮當傀儡的是我。如果你恨我，我任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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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娜不像在說笑，而是真的想叫加爾懲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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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不說話，拉了她起來，說：「我不需要妳。對我而言，輔佐官的妹妹在任何方面都是不想麻煩到的人。我......唉，一想到只有十二歲的女孩子，居然有份管治國家，我就在想世界到底出了甚麼問題。而且那個女孩不是公主，只是被公主救過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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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是好人，也不適合當武裝組織的首領。他只是為了在險惡世道下求存，戴上了一副野獸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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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你現在臉上也戴了一副面具，然而除了極少數人，沒有人知道這副面具代表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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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娜沒有對他的話多作評價，走出房間，消失在樓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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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們聽到對話，識趣地沒有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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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走到你旁邊，跟手下說：「叫所有人到二樓，我有事要宣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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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他宣佈了甚麼。因為他在二樓跟手下和小娜宣佈消息時，你已和心雪及梅陀在建築大門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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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萊，我們要回牧場了。你要跟我們回去，還是繼續遊歷？」心雪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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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遊歷」這個詞語，讓你覺得有點和她疏遠。她用這個詞，也許就是做好很久都不會再和你見面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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