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筆成焰 - 第五十二節：書案下的密信

深夜，觀機司燈火未滅。

婉娘獨坐書案，翻查舊卷時，指尖觸到一塊略高於木面的隱格。她試探輕壓，只聽「咔」一聲，案板微開，露出一個薄匣。

匣中有一封摺疊多次的絹信，信紙早已泛黃，邊角微碎，字跡秀挺，末署——沈芷容。

她輕展絹頁，燭影映出隱約行文：

「觀機三月，方知風聲為刀；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PzwbENgx
宮中案簿皆淺，真正的局，在每句話下、每盞茶後。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fqRm7f42
我查得一案，名曰‘內庫轉銀’，線索至邊軍備冊，止於‘西北支署’。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8dYs1p1N
一人可查：‘裴’，軍印在握，暗號為‘渡柳秋霜’。」

婉娘心頭一震，眼前一片冷涼。

裴——裴祁澤。

她的舊情舊義，曾將心寄之之人，此刻竟與一宗可能涉貪的軍銀案相關。

她強自鎮定，繼續讀信：

「我未敢上報，帳冊多已毀，但留半本於圖冊底層，若有緣人讀之，願能為我續筆。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ob4AOpchl
若我不見，記我言：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SEXkwOzIz
他不知此事，但若被牽連，他會沉，整條線會斷。」

婉娘看至此處，長久沉默，良久後才將信慢慢收起。

她取出畫冊細查，果然在畫頁底板下夾有一段撕裂未完的舊紙，上有幾行字跡記錄「秋五•柳渡•北線運資•將校印章」。

「秋五、柳渡……渡柳秋霜。正是暗號所對。」

小桃進門送茶，看見婉娘神色凝重，不敢出聲。

「小姐……出了什麼事？」

婉娘沒有抬頭，只問了一句：

「妳說，一個人若無意中成了錯事的門道，他該救，還是該斷？」

小桃怔住，不知該怎麼答。

那晚，婉娘沒有寫報，也未備錄，只靜靜地坐在燈下，將那封信讀了三遍。

最後，她提筆，在一張全新絹頁上寫下：

【觀機司記錄•乙未第七號】

案名：前任女官沈芷容失職案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9Xvx0vYXU
性質：未明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bFQfTUio
附錄：密信一封、殘卷一份，存證於密櫃。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2R0mW2JZD
處理：暫不上報，待證據補齊。

她將這頁記錄鎖入觀機司的鐵櫃最底層，貼上標簽：

「不可動，亦不可遺。」

那一夜，她夢見自己立於雪原，遠處有軍旗飄搖，裴祁澤立於其中，一步步走近。

但當他走近時，她卻看見他的掌心，一半是火，一半是血。

她在夢中喃喃自語：

「你若清白，我會護你；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0LKctklGD
你若有罪，我也會親手落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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