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閉上眼感受妳

——家瑜——

我想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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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光靠想像去理解她的世界，而是，真的去「走一段」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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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告訴她：「湛霖，今天妳教我用妳的方式，走一段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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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接著牽起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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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閉上眼睛。」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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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慢慢闔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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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只是走廊到門口的距離，應該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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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光全消失的那瞬間，我才真正理解，什麼是「沒有方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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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邁出第一步時腳底不穩、第二步就踩到了地毯邊緣的皺折，第三步時差點撞上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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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我旁邊，一步不離地說：「妳可以慢慢來，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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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聲回應她：「我知道……但為什麼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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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從樓梯口灌進來，我甚至聽不出從哪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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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來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靠近她了，可當我真正走進這個黑暗世界，只短短五步，我就忍不住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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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停下的時候，我還閉著眼，卻已經全身發熱，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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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摸我的背：「想停下來就說，我們隨時可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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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不……我想知道妳每天是怎麼走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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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是妳牽著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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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這句話，忍不住把她抱住，額頭靠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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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麼不容易……」我低聲說：「妳還要照顧我……還要幫我提資料、還要記那麼多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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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那麼任性、那麼常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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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抱住我，什麼都沒說，只是拍拍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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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在黑暗裡安靜掉落。

不是悲傷，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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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第一次，真的，走進了她的世界。

她那麼溫柔，卻從來沒說過這些有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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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伏在她懷裡，小聲說：

「湛霖，對不起……然後，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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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我的頭，低聲說：

「那下次我跟著妳走，妳願意再牽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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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抱得更緊了。

「我會學，我會慢慢學到可以牽著妳走過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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