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在這裡我是誰？

——家瑜——

今天的我，很想親湛霖。

不，是從她說「早安」的聲音還沒落下的時候，我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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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她旁邊唸公文，明明都是熟悉的文字，卻因為她靠得那麼近、呼吸那麼穩、頭髮不小心撓過我下巴的時候，我整個人就像著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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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快語速、想轉移注意力，想要專業一點、稱職一點——結果反而更像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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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出來自己咬字不清、音調飄忽。

我甚至吞了口水，怕她聽見，偏偏她一定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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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笑。

她的笑聲讓我心更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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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不會知道？我今天根本不是在工作，我是在心猿意馬地想著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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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我滿腦混亂的當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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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我，好像不是她的戀人。

我是。

但我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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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家瑜，是那個建立了語言默契、陪她走過無數日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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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只是個闖進來的靈魂。

那我還可以親她嗎？

我有資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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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了她好多次了，還想再親，還想靠近她每一寸溫柔——但我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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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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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只是在靠近愛的人，但突然發現，我靠近的，是另一個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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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們一起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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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牽著她走在巷口，刻意放慢腳步。

不是因為她需要慢，而是因為我想自己也慢一點，好好記下這個世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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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窗台上的盆栽、每一隻閃過的貓、每一面風鈴搖動的聲音——我都想讓她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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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她：「我們現在過馬路了，妳的左手邊是公車站牌，今天的風有點涼，我替妳把外套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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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回話，只是輕輕牽緊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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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像一個觀光客，在她熟悉的街道上，重新學習如何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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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不是那個她最熟悉的人。

但我想努力，成為讓她熟悉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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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說：「妳不需要走得像她，只要願意靠近我，我就會記得妳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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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用這雙腳，陪她慢慢走——

直到她真的記住我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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