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與實 - 門

我在一棟大房子裡走。

這是一棟日式建築，這條走廊很長，卻不時地要拐彎。

走廊的旁邊種了很多花草，但現在花都凋謝了，只剩灰灰綠綠的葉子。

我前面還有一個男人，他的臉上戴著有鳥喙的面具，好像是他在帶領著我，但是我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一直跟在他身後走。

我們走了好久好久，身邊經過一個又一個房間，這條走廊還是沒有到盡頭。

天空是灰暗的，好像還在下著小雨。

又走了好久，終於在前方不遠處，我看見了一扇敞開的大門。

大門的後面是黑漆漆的，看不見後面有什麼東西。

那男人帶著我走到門前，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就直接走進去門裡消失不見了。

我不疑有他，也跟著進去門裡了。

我正逛著夜市。

我買了一支糖葫蘆，邊走邊吃，還停下來玩了彈珠台，但很可惜只拿到一顆糖果。

這個夜市很小，走個沒五分鐘就走完了。但我手上的糖葫蘆還沒吃完。

我又玩了飛鏢，買了零食，玩了麻將，買了飲料。

然後我看到一扇敞開的大門。

大門的後面是黑漆漆的，看不見後面有什麼東西。

我不疑有他，直接踏進了門裡。

我正趴在一棟大樓的頂樓處，透過狙擊槍盯著一個女人的頭部。

她明明是有夫之婦，卻同時和好幾個男人有染。每隔三小時就會換一個。

我受她丈夫所託，要來殺死這個女人。

我又透過狙擊鏡看了女人一會兒，然後手指扣下板機。

我抬起頭，有一扇敞開的大門在我的前面。

大門的後面是黑漆漆的，看不見後面有什麼東西。

我不疑有他，直接踏進了門裡。

我正跟一群朋友在鄉間小道上行走。

但我腳上的舊傷突然發作，我越走越慢，甚至直接跪倒在地上，沒辦法走路了。

我的朋友們離我越來越遠，沒有人發現我的情況。

我跪坐在地上，看著他們的背影越來越小，談話聲也越來越小。

然後我轉頭，身後有一扇敞開的大門。

大門的後面是黑漆漆的，看不見後面有什麼東西。

我不疑有他，轉身爬了進去。

我在一棟大房子裡走，前面有一個男人，他的臉上戴著有鳥喙的面具。

「所以⋯⋯」心理諮詢師坐在我的對面，手上的筆沒有規律地敲著桌面，問道：「妳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的嗎？」

我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心理師擔憂地看著我：「妳不用告訴我妳做了什麼，但妳做的永遠都不會白費。」

她拍拍我的手背，眼神裡充斥著對我的心疼：「這個夢我注意到一個點：就是『重複』。意思就是妳一直不斷地在做相同的事情，但是沒有得到認同感。」

坐在回家途中的車子上，我突然冷汗直流。

我的心底深處，因為一個夢，而被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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