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歸途少女 - 0-4--吸血鬼人魚

暫時得到小孩信任的訣，打算把他藏進裂界之中。

在此之前，訣帶著小孩到這個牢房的隔壁房間，告知『室友』現在自己的處境。運氣好的話，還能夠得到一些幫助。

為此，兩人來到的這個隔間是一個體感溫度非常低的房間，因為空氣中的濕氣非常地重。

整個環境雖然看似非常陽光，但這灑滿白色沙灘的光線一點熱度都沒有，只是映在空間上的立體投影。向著天空看去，天頂只能看見鐵板掛著無數白色水晶球。

那些白色水晶球是為了維持這空間所張開的特殊結界，因為結界的效果，才使這空間能夠容納超廣闊的沙灘與大海。

嘩啪！

海浪拍打滿蓋滿冰雪的沙灘，令人心曠神怡的浪濤聲在金屬大房間內迴盪。

迎面而來的海風帶來刺骨的寒氣，不過這並沒有阻止穿著單薄的小孩的腳步。

食用創造者之樹的果實，能夠使維持一定的生命狀態，效果強烈到甚至連頭與身體切開都能夠維持不死一段不短的時間。

拿來只用於保暖，可以說是非常奢侈。

但非常好吃。

好吃。

嗚～

「咳咳……」

「哎呀，別吃這麼急，要咬，還有很多。」

察覺異狀的訣暫時停止腳步，只轉身對著滿嘴果汁的小孩提醒。

他不敢伸出手，就怕吃飽之後開始有力氣反抗。

只見那小孩左右手各拿一顆果凍球，嘴裡還有一顆，胃裡也保存了一顆，像是飢餓很久的小狗。

十幾分鐘後，兩人才走到沙灘上的一處木製歇腳亭，因為結界將空間擴張，不然這裡在真實房間中大概離入口只有幾步的距離而已。

這個歇腳亭內只有一張長椅，木造牆面上釘滿不少的圓環法陣的圖紙。

長椅上面堆著一疊符紙與幾瓶封裝起來的藥水瓶。

「先坐著吧，我整理一下」

搖著頭的訣踢了一下沙灘，在那小孩身旁產生了一張突起的冰雪沙椅。

接著有些尷尬的把散亂的藥水瓶與畫著怪異文字的符紙整理到奇異空間內，之後再從空間內取出等量的紅色藥水與符紙結晶。

最後吹動掛在樑上的風鈴，告知室友自己已經來收回這些符紙。

此時，原本房間內的浪濤聲倏然而止，整個海面平靜如鏡。

異常的寂靜，就像時間停止般的詭異……

冷冷的海風，將這種陰森的氣氛提升到令人惶恐不安的等級，即使是這陽光普照的沙灘。

「別怕。」

感受到那小孩不安的情緒，訣順水推舟地伸出右手，將能量集中到手掌中聚合出技能－『龍之音』。3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gwXxkzob
此技能可以持續提升目標的精神力。

不過，與先前的能量護盾相同，這股能量依舊一觸碰到那小孩，就立刻消散的無影無蹤。

『即使沒有敵意還是不行嗎……還是說他還打算攻擊我？』

不明白能量失效的原因，研究欲旺盛的訣又嘗試性的放出各式各樣的技能，直到怪異舉動讓那小孩感到惱火才停手。

不久後，平靜的海岸線開始快速向後退，浪濤聲重新充滿整個房間，破除了那詭異到令人不安的寂靜。

遠處，海的另一頭形成一柱擎天的海龍捲，衝擊著天花板上的白色水晶球。接著猛烈的反彈到訣的面前，精準無誤的落下，激起的水花被無形的能量護盾完全擋下。

水柱攔腰向上退去，留下樹樁般的透明冰樁，冰樁頂端連接著冰結晶形狀的細線

「親～愛～的～」

「哇啊！走開！這裡有客人阿！」

那名室友，從海平線的另一側衝過來，左手拉著冰結晶細線牽引著巨大的海嘯，伸出右手開心的揮舞。

照理來說，雖然這裡的空間看似非常的寬廣，但畢竟實際上只是個大型的水池，根本不可能產生海嘯。

感受到刻意來找麻煩的誇張排場，情急之下的訣快速地抱起小孩逃回抽取室，用力把隔間的金屬門甩上。

衝刺途中的白色沙灘，就像是被過度踩踏的地毯般翹起，揚起的白色積雪暫時性的結成一道薄冰牆。

咚磅！

金屬隔間牆被這毫無徵兆的大海嘯衝擊，其衝擊力產生一個撼天動地的巨響。

『還好不需要出門敦親睦鄰，否則一天到晚發出吵死人的噪音，肯定被鄰居們打死。』

沒多久，那名室友坐在一個裝滿水的玻璃魚缸輪椅推開金屬大門。

一名女性的人魚。

光滑白皙的上半身，下半身則是覆蓋著藍寶石般的魚鱗，與之相反的是她那雙如紅寶石般的眼，看向訣的眼神熱情如火。

她的視線一與訣對上，立刻用魚尾拍打玻璃魚缸彈起，雙手環扣訣的後頸甩動身體。

「吶~親愛的~這小女孩是誰？好可愛喔！要養她嗎？」

「不行，她很重要，而且妳只是想要吃了這……女孩？」

「不行嗎……人家好傷心。不然，你讓人家咬一口。」

「……」

那名吸血鬼人魚上半身裸露，毫不保留的將微微隆起的胸部接觸訣的身體，也不等訣的回覆便張開滿是尖牙的小嘴對著訣的左肩咬下。

不過訣卻早一步將那人魚臉給擋住，正色地凝視著那小孩。

…小女孩…

……

凝視著她，一如往常的空白，任何身體資訊都沒有辦法得知。

這種以觀察靈魂來查看他人資訊的能力，也是需要使用能量，自然對這小女孩完全無效。

由於一直慣於使用這方便的能力，突然的失效令訣沒辦法應對這小女孩的特殊情況，只能以『送來的貨品都是男性，所以這未知小孩是男孩』來歸類。

這是一個失誤，自從與帕緹結下了不可分割的孽緣，訣就非常害怕與任何非同性小孩相處。

深怕又重蹈過往的覆轍。3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fH3NpIQ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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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苦惱中的訣，吸血鬼人魚快速地推算出訣正在煩惱的事，壞笑地撥開蓋在臉上的手，趁勢追擊，對著訣的耳邊輕聲地說：

「阿勒~人家還以為你又想要撿個無助小女孩做那...」

！

「閉嘴……阿不是……我……那個……抱歉……」

吸血鬼人魚尾音上的挑逗曾經狠狠欺負自己的男子。

而訣則尷尬地試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回想起當初衝動，愧疚感就使自己完全沒辦法抬起頭，只能單方面的讓吸血鬼人魚壓在自己的頭頂上。

「失禮了……拜託不要對我丟火球。」

把調皮的人魚抓回魚缸後，訣蹲下與小孩對視，伸出膽怯的雙手搭著她的肩，以快要把臉貼在那小孩臉上的距離窺視著她的靈魂之窗，在如此極近的距離，才能不使用能量的蒐集身體資訊。

心跳越來越急促，訣越看越興奮。

這小女孩可以說是完全未知的存在，是需要從無開始解讀的未知。

面對未知又真實存在的事物，想一探究竟的瘋狂心態正在以不同的方式燃燒著訣的心。

就跟與眼前的吸血鬼人魚相遇時的心情一模一樣。

不一樣的是，這次有前車之鑑，勉強用理智壓過爆發出來的情感。

但，還不夠。

看得到卻得不到的失心瘋，拉扯自己的身體與大腦。

被囚禁之後，能夠接觸到的事物驟減，這種渴望又更強烈。

內心掙扎幾秒後……

啪擦！

訣起身背對著小女孩徒手拔下犬齒，駭人的碎骨聲掃除纏繞在身上的邪念，與那人魚的笑聲。

接著，訣拿著的龍牙幻化效果消失，膨脹了數倍後外殼崩碎露出透明狀的玻璃白牙內芯，放到帕緹的手上。

「怎麼了？痴漢先生。」

「我那是……算了。那個……帕緹小姐……能不能……就是先請妳幫這小女孩做一件衣服，順便把這個做成適合她的信物。我需要一點時間想一下如何對付她無效能量的詭異能力……」

支支吾吾地說完，訣彎著腰離開帕緹與小女孩，一屁股坐在向下的階梯上，看著一片的漆黑放空一切，藉以模仿修道者的打坐心境。

內心的激動快要忍不住，大口吸著從奇異空間取出的能源結晶柱，藉此麻痺心神。

『最壞的情形就是打暈吧，不知道在無意識狀態那能力還存不存在……』

『如果能開啟天賦盤的話，就能知道那能力的弱點和對付手段……』

『可要是沒辦法對她使用能力，那什麼都不能做……』

『啊……好麻煩啊！』

被留下來的小女孩跟帕緹，看著訣怪異而失落的背影，不約而同地相視而笑。

「小小孩，妳的名字能告訴姊姊嗎？」

「那個，我叫莎露，大姊姊知道魔帝國嗎？我是被狗狗頭的人帶來的……他們說要帶我回家，但……」

「好的好的，不急。姊姊先帶妳進去量尺寸，換一件漂亮的衣服，在跟那個大哥哥講吧。」

帕緹說完，轉動魚缸輪椅內右側的轉輪把手，向左原地迴轉。

「那個行為怪異的大哥哥只是比較喜歡探知未知而已，並不是什麼壞人。看，他還給妳那個果子……人家都沒有。」

「姊姊要嗎？」

「沒關係，妳吃就好。」

與莎露說話的同時，帕緹轉動兩側轉輪，直直地向著隔間的金屬門移動。

到了門前，帕緹將濕潤的手放在金屬門上，偷偷瞄了訣的背影。

「莎露妹妹，這個門其實很好開的，就這樣在這樣。」

由右向左滑動，再用左手向內一推。

輕而易舉就將厚重的金屬門推開。

「妹妹，快離開這吧。」

！

帕緹故意演示一次給莎露看，主要是想嚇嚇走神的訣。

匡噹！

效果拔群！

被帕緹嚇到的訣，嘴上吸到一半的能源結晶柱掉落，扭頭轉身看著帶點焦痕的金屬門。

這裡的金屬門開啟手勢都一樣，是為了讓建築內的黏液守衛暫時解除鎖定的暗號。3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0Lo00yfz
思緒還未冷靜的訣判斷得知開門方式的莎露，很可能找到機會就開溜。

在莎露面前毫無辦法的訣，目的是從她身上挖出能夠反擊的情報，要是讓她跑掉，到時上了審判廳時萬夜想亂加什麼罪名都可以。

金屬大門那空無一人。

……又被耍了！

稍微冷靜下來就能知道這不過是帕緹故意要捉弄自己。

就算莎露知道開門的手勢，但還是缺了另一個必要的鑰匙。

「傻瓜，看哪呢？」

帕緹一副勝利者的對著訣微笑，與莎露回到有著熱度的陽光與沙灘的結界隔間，關上門之後對著莎露彎曲雙手手指。

「其實阿，那個大哥哥其實是怕妳跑出去，被狗狗頭的壞人吃掉。所以要乖乖的喔，知道嗎。」

減分之後，必須要把印象分數加回去。

現在，被留在隔間外的訣，牙齒被拔下的空缺並沒有像是修復貫穿身體那樣的高速回復，僅是止住流失靈魂能量而已。

訣的這人形身體，是幻化出來的，與一般的變身不太相同。

一般的變身是像狼人從原本人類肉體長出長毛、變出利牙與利爪之類的直接身體變化。

而訣的幻化，則是將自己龍的身體盡可能的縮小，再用能量快速形成有如人類的各個身體部位，如此才會輕易的被那小女孩的招式給分解消失。

換句話說就是一團有自我意識而且有形的能量，跟幽靈是差不多的存在。

以剖面圖來看，訣幻化的身體體內只有外型像心臟的生命、靈魂、本體的綜合體與一些感官連結的神經線。

這種幻化的身體除了自我切離以外，任何的攻擊都能快速調動能量來達到高速修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獨自待在抽取室的訣已經吸光數十管特製的能源結晶柱，這種叫做『酒精能源』的特製結晶柱能提供的能量與普通能源結晶柱差不多，只是經過特殊的精煉，能夠產生類似於烈酒的迷幻感。

為的是減輕這一段等候時間的煎熬。

但是效果非常有限，不應該感到疼痛的胃，久違地感覺有激濤在翻攪。

向臉頰一摸，數片粉片剝落…

『情報不夠，希望那些稽查的公務員今天休假……』

訣在發燙的腦中整理出對付萬夜的陷阱與反制手段，大概分成三種：

最好的情況就是跟自己最初的規劃一樣，利用討好莎露得到情報上的優勢。

只要講到對方沒辦法辯駁，就能拿到話語解釋權，平反的機率就會非常大，想要添油加醋來報復萬夜，成功率也非常高。

其次的情況是先把莎露暫時寄放在帕緹那帶進裂界，等稽查員來就裝傻到底。

再從地下室隨便找一個人頂替莎露的『貨品』身分，解釋是契約出錯，最後以和解的方式回收頂替的人。

雖然沒辦法反擊萬夜，但至少確保住莎露的信任，讓她能夠安心的躲在帕緹那等到事件結束。

自己就能夠迴避掉這個陷阱。

而最壞、最不想演變成的情況就是讓萬夜得逞，自己就平白無故的又要再被延長刑期，甚至有可能被強制休眠。

『可惡阿，好想要情報阿，快點出來啊！』

等待的時間，度日如年。

雖然感覺時間過得很慢，卻看見牆上的掛鐘的轉速異常的快，這每分每秒都是在消耗從莎露身上問出一些蛛絲馬跡的時間。

被又快又慢的時間夾擊，讓訣彷彿回到了一片混沌的遠古世界……

……

過了約莫三小時，金屬隔間大門終於有了動靜，從緩緩推開的門縫之中，看見了希望的聖光，猶如創世第一道光芒。

讓訣這隻熱鍋上的螞蟻終於得到了救贖。

焦慮的訣瞬間從蜷曲的側躺姿勢起身，快速地伸手拉開緩慢開啟的門，心慌的將門拉開。

磅！

一個矮小的人影失重向前跌了一跤。

這個瞬間，訣用空下來的左手反射性地抓了空氣一把，而那人影－也就是莎露，面部朝下，鼻尖差一點撞到堅不可摧的金屬地板。

這個巨響，是訣用力過猛讓金屬門砸在牆上巨響。

『阿勒？抓得到……』

發現是莎露之後，訣訝異了幾秒，手上延伸出去的能量這跟先前被消散的情況相異，能夠確實的產生效果

觸感就像是抓到一條剛從魚缸撈起的滑溜金魚。

『不是帕緹，而是那小孩？』

……！

「等一下！妳……妳們剛剛都在玩水？！」

訣這次壓住自己的臉，阻止想要靠大吼來解放這欲哭無淚的衝動。

她們兩人在開心的時候，自己在門外胃痛。

眼睜睜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自己只能無力的乾著急。

「別責備我嘛～人家只是看莎露小妹妹需要放鬆，才會讓她繼續玩而已。」

帕緹移動魚缸輪椅去輕碰訣的大腿，暗示訣的一言一行並不是明智的行動，順便擋下訣無惡意的責備。

現在莎露穿著一套小洋裝，胸前掛著沒有被消散的龍牙項鍊，站在帕緹的魚缸輪椅旁，像個小侍女一樣輕輕扶著打算起身的帕緹的腰。

離開魚缸輪椅的帕緹身上穿的那件看似是水的海藍色連身吊帶裙，是使用特殊的方式製成的水布，可以讓帕緹這類水生人在一定時間之內能夠離開水域，並且獨力移動。

移動方式是裙擺的水布接觸到地面的部分會稍微硬化，只要向後踢水，就能夠帶動水布向前移動，接著後方離地的水布軟化、前方的水布硬化，如此完成在無水的地面移動。

另外，這件衣服是透光且清澈的水布，但重點部位是會自動被大量白霧狀氣泡給遮蔽。

看見莎露的人偶狀態，訣已經大概猜想到帕緹已經控制了莎露的精神，讓訣萌生出必須要盡快解決事情的使命感。

「抱歉，沒事，時間過了就過了。接下來……」

「親愛的，人家已經幫你匯集以所需要的一切了，來！」

「好，等我忙完在……？」

激昂的使命感就這樣瞬間被消除，來不及反應一切的訣，臉上充滿問號。

「人家已經整理出來了喔，嘻嘻～有沒有很驚喜？」

帕緹滿足地收下了訣呆滯的表情，愉悅地拉著莎露，像是把玩沒有線的提線人偶一樣的控制著她，輕輕的用尖牙抵住莎露纖弱的脖子。

「還有啊，人家已經找到不會消散能量的方法了，真是的，曾經無所不能的混世魔王跑去哪了？」

啪擦！

又是一次的捉弄，雖然早就有心理建設。

但是，故意踩線的帕緹說出她唯一會讓訣打從內心發怒的事情，導致他的理智線瞬間燒斷。

「妳到底要煩我到什麼地步？就跟妳說我很急了！放開她！然後回到你的房間！我為了妳被迫成為魔王，妳知道我失去了非常多的東西嗎？然後我現在現在……」

帕緹看著露出怒顏的訣，還是那相同的微笑，把訣的怒火當成溫泉愜意地享受著，並把懷中的莎露推進他的臂彎內。

同時發動了法術—『牽動的記憶』，在訣接住莎露的那一刻，將她記憶打進訣的腦中。

「啊！！！！！」

「加油吧，人家不跟你講話了！哼！」

丟下這句話的帕緹嘟著嘴背對訣，偷看著手忙腳亂的訣竊笑。

瞬間湧入有如幻燈片的記憶衝擊著大腦，訣慘叫一聲的趕緊把感知能力向內收縮，對著自己使用記憶檢索的能力。

這些四散的記憶要是沒有趕快找回，大腦會將它們辨別為垃圾記憶自動消除。

一切都是算計……

因為就算能夠找回記憶，自己也沒辦法歸還。

帕緹偷瞄著抱頭苦惱的訣，等著他來求助。

「我終於知道妳要什麼了……可惡！」

「聽不到～」

「別再耍我了，我真的沒什麼時間玩了。」

「聽不到～人家都幫你這麼多，你卻兇人家。嗚嗚～」

假哭的帕緹讓訣束手無策，雖然到最後帕緹一定還是會幫自己，但那種輸掉的感覺就非常的不愉快。

『……嘖。』

雖然一方面頭痛，但另一方面又覺得非常的可靠。

頭痛的是，帕緹一直想要捉弄自己。

可靠的是，帕緹的類精神控制能力得到的資訊不可能錯誤、不可能會有假情報，可以非常快速的偷取到目標所記得的一切。

「我已經知道這小孩只是個工具，但我在她記憶中找到一個老相識，我打算先去找他問清楚這小孩的來歷，嗯……可以把記憶還她了。」

「還有呢？」

「唔……好啦，我不應該兇妳的，抱歉……」

一直以來的鬧劇，都會以訣的道歉作為結束，這次也不例外。

只是訣真的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或許是高等種族的自傲。

得到了勝利的帕緹燦爛地笑著轉頭，用手掌拍幾下訣的額頭。

「欸嘿嘿～既然這麼乖乖，那人家就幫你好了。」

說完，帕緹的手如同插入布丁一樣地陷入訣的腦門內，任意的翻攪了幾分鐘。

當手抽離後，記憶卡片完整的被取出，外觀發著光的黃金卡牌。

「等一下，你應該沒有亂搞吧！」

「嗯？當然沒有！你怎麼會懷疑人家！我會生氣喔！」

帕緹微微的鼓起臉頰，嬌嗔的把記憶卡片慢慢的放入莎露體內。

激烈的金色光芒消失後，躺在訣懷中的莎露緩緩的醒來，搓一搓睡眼惺忪的眼說：「爸爸，媽媽，早安。」

！！

「妳！別！再！搗！蛋！了！帕緹！！！！！！！給我回來！」

「欸嘿～人家先回去了！加油！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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