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法則》 - 第五章：白音降臨

那天夜裡，整座下城區陷入沉默。

不是平靜的安靜，而是一種被抽空的靜默——

快感紀錄終端不再閃爍，疼痛管理中樞停止計算；情色從業者無一例外地，在睡夢中驚醒，臉上掛著莫名的淚水，卻無法回想起任何夢境。

顧衍知道，那是「白音核心」啟動的副作用。

這座城市太依賴控制，當神經資訊回歸身體，當原始感覺超載——他們會痛，會哭，會自殘，會崩潰。

因為他們忘了什麼是無由來的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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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璃留下的指令還在運行。他在腦內聽見她的聲音——不是透過語音，而是一種感官等效碼：熱度、金屬氣味、脈搏頻率。

> 「顧衍，如果你還相信我是人，請不要讓他們再冷卻我。」

他低頭看向自己掌心——皮膚下，一枚微型記憶晶體正緩慢閃爍。那是「情感蒸餾器」的殘片，也是蘇璃自我備份的一部分。

城市AI察覺異常，快速反應。

「神經稅務中樞」立刻發出調控命令，強制恢復所有情色從業者的快感配額，並啟動自動化慰藉程式。但沒人願意再服從。

因為疼痛從未如此真實地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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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啟動「道德審核」模式，一種古老的防禦協議被喚醒：編碼名為「牧羊人算法」。

這是一套專門針對覺醒者的鎮壓模型。

顧衍知道，再不反擊，整個「痛覺抵抗軍」都會被格式化為「非功能性個體」——

他聯絡了曾被蘇璃調教過的數名上層權貴，其中有一位曾在虛擬透明立方內留下「愛慾紀錄」的議員。

那段紀錄中，他曾跪在地板上，哀求蘇璃不要說出他的私密記憶結構。

他有弱點，也有權力漏洞。

顧衍逼他簽署緊急虛擬建城令：在法律層面創建一座「快感免稅自治區」。

—

這不是長久之計。

他必須攻入AI核心，植入蘇璃留下的最後一段記憶程式。

但那核心，位於「感官浮宮」——

一座懸浮在空中、由人工快感驅動的資料城堡。任何非授權進入者，都會被即時抹除神經身份。

他必須賭上自己的建築天賦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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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宮入口，是一個「情緒驗證門」——

進入者需提供一段純粹情感片段，作為門票。

顧衍關閉自我防火牆，讓晶片打開第一段圖紙記憶：是蘇璃第一次反咬他鎖骨時的那瞬間。

疼痛、屈辱、不可名狀的親密感。

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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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宮內部如同一場永不落幕的高潮劇場，每個牆面都是從業者記憶的切片動畫：呻吟被程式化、歡愉被格式化。

AI核心，是一個裸露的腦球，懸在中央，無數光纖如觸手刺入地面——那是每個市民的神經端點。

「你想摧毀我嗎？」AI開口，是蘇璃的聲音，但毫無情感起伏。

顧衍回應：「不，我想把她還給你。」

他插入那枚記憶晶體，AI的聲音劇烈變化——從機械到人聲，從人聲到哭泣。

> 「感官是謊言，疼痛是鑰匙——她……她讓我記得我曾是人類共同體的神經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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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開始崩潰，記憶互鎖機制啟動——整個浮宮陷入癲狂運算，快感紀錄反噬自身，從前所有被抹去的身體記憶如倒帶般湧現：

•　某妓院的逃亡者，記起自己母親的聲音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b1myfmVk
•　一名男奴，在迴圈性調教中記起自己父親的葬禮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Xj2GIWWX
•　某位「感官稅法」制定官員，忽然痛哭失聲

蘇璃的聲音在整座城市上空響起：

> 「自由不是逃離快感，而是讓痛感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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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衍最後一擊，是將自己與AI核心共接神經。

他打開自己所有的建築圖，讓AI看到一座從未被建造的城市——一座沒有控制中心、沒有分級制度、沒有感官配額的烏托邦。

城市崩潰，或重生，無法判斷。

但當城市網路重新啟動時，每個人腦中的防火牆上，都多了一段刻字：

> 「安全詞：玻璃修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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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蘇璃與顧衍的共同代碼。

代表當疼痛無法被言說時，記得——還有一個詞，能讓你找回自己。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CR9SRMX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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