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這種事別找我》 - 第五章：黑瓦之下

林言將兩塊玉佩收起，回到房中時，已是子時。夜風微涼，他點燃燭燈，將桌面清空，把這幾日的發現寫下：死者身上的玉佩、後巷出現的同款、灰衣人的警告、韓若溪的遺信失竊……線索越來越多，卻像繩結越繞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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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其中一塊玉佩，細看之下，發現它邊緣有極細微的線條，像是符紋，肉眼幾乎難辨。林言心頭一動，從行囊中取出母親遺留的小火硝石，點燃後對著玉佩一照。果然，那條紋在火光下泛起微光，竟然是個「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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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是時辰，還是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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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下這細節，剛欲吹熄火石，忽聽窗外屋瓦一聲輕響。他猛然轉身，打開窗戶，黑夜中，一道人影從屋頂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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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他？」林言心中一驚，反射性撲出窗外，攀上牆邊借力躍起，腳踏瓦脊，迅速追上。夜空清朗，月色正盛，兩道人影一前一後飛掠過東雲客棧屋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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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動作輕靈，如燕穿雲，每踏一瓦，僅留微聲，不見塵起。而林言靠著從小練習的輕身步法，勉強咬住距離，轉眼追出數十丈，兩人越過客棧，進入後方一片廢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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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陰暗破舊，雜草叢生，那人一進院中便停下身形，不再逃跑，反轉過身來，冷冷地望著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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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林言止步，與他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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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追得不錯，但太急了。」那人聲音沙啞，聽來年紀不大，卻藏著老練。「你以為收集完三塊玉佩，就能解開這座城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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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三塊……你也有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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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他從懷中取出第三塊，與林言手中的兩塊幾乎一模一樣。他把玉佩高舉，讓月光照在其上，果然邊緣也隱隱刻著符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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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道：「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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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我不信任韓若溪，更不信任你。但你有一點好，夠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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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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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答，反倒將玉佩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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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接住，眉頭微皺：「你不怕我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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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奪了，那就證明我看錯人。不過看你追來這麼遠，也算有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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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不語，轉而問道：「這三塊玉佩，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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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沉默了一會兒，語氣低沉道：「這不是玉佩，而是鑰匙。三塊湊齊，能開一個地方……在長安西城，一個早被封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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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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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軍舊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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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一怔。神策軍，曾是唐朝最強禁軍之一，後因一場謀逆被整編，其營地早已封閉數年。怎會與這些玉佩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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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似乎已說得太多，他抬頭望了望天色，低聲道：「我只能說到這裡。接下來的事，你若想查，自己找答案。但小心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真相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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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他一躍上牆，轉瞬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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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站在破宅中，低頭望著手中三塊玉佩拼合起來的瞬間，一道微弱藍光閃過，玉佩中心竟浮現出一幅小巧地圖圖樣，圖中標示一座圓形建築，旁寫一字：「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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