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印記 - 第五章選擇的時刻

宴會第三天，夏帆還在找時機能夠到五樓找赫默拉。

昨天千尋的話給了她一點信心。她覺得赫默拉會同意的。

不破默默貼到夏帆身後，「等一下中午休息時我會把希娜引開，這時候妳再上去。」

夏帆點了點頭，端著盤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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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見到庫紐斯先生小姐呢。」

坐在對面的西爾納先生笑著說。

「我太太身體不太好。平常不怎麼參加宴會的。」

「那這次是什麼吸引你們來呢？」

「這不是為了花之印記繼承者來的嘛。任誰都想一睹為快。」

「沒記錯的話她是叫赫默拉？起碼現在可以跟黑帝斯匹敵了。」

四界流傳的繼承者會有八位。但在時代的潮流下，花之印記真的變成了『傳說』，歷史上從來沒有集齊過八位繼承者。

越來越多人不相信甚至失望，花之印記漸漸成為大家遺忘的事物。

然而空窗了百年的傳說，突然重回眾人視野。

冥王黑帝斯表示了他擁有一位繼承者。

雖然他不曾公開過繼承者的樣貌，但這件大事無疑在四界投下震撼彈。

人們又開始期待。四界，還在尋找活在傳說中的繼承者。

「不過沒想到厄瑞玻斯把她女兒藏這麼久啊。」

「為什麼他要藏起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西爾納先生身體前傾靠近千尋，小聲的說，「但我聽說，他應該是有和宙斯交易的。」

千尋抿了一口手上的酒，笑著回，「這件事，可以展開說來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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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和赫默拉大眼瞪小眼。

在不破拖住希娜時，夏帆再次奔向五樓。

赫默拉不知出於什麼想法，還是放夏帆進門了。

此時兩人相看無語。

「妳思考好了嗎？」夏帆打破沉默。

「我要怎麼相信你們？」

「妳要再看一次我的印記嗎？」夏帆指了指自己的左臂。

「...你們為什麼要找其他繼承者？」

「啊...這件事說來話長，簡單來說是另一位繼承者想要找，我則是幫助他。」

「妳為什麼要幫助他？」

「...契約？」

赫默拉不可置信道，「血契？妳瘋了？」

「所以我來邀請妳，這樣就可以避免我的死亡嘛。」夏帆笑著說。

「...」赫默拉沈默一瞬，「我不會跟你們走的，你們看起來太可疑了。」

夏帆沒有反應，赫默拉繼續說，「何況我有什麼理由離開這裡？這是在跟宙斯作對欸？根本是瘋了。」

「離開這裡對我有什麼好處？繼承者需要受到像宙斯這樣強大的人保護，他能提供一切我想要的，我不需要擔憂我的未來，這樣想我都該偷笑了。妳離開吧，我不會走的。」

「可是妳看起來不開心。」

赫默拉愣了一下，「什麼？」

「對不起，我可能很無禮，但妳的臉上沒有絲毫喜悅。」夏帆面無表情，「大概幾天前我還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認為我的未來應該不會出現任何變數。可事情還是發生了。我立下了血契，十六年來第一次知道我是繼承者，被拉進這個神奇的世界，被迫面對未知的未來。結果呢？我反而覺得很開心。不僅是遇到了和自己一樣的人，面對未知，我第一次慶幸自己能夠選擇。也許安於現狀是個最保險的選擇，但如果能有機會看看不同的未來，我覺得那也是一個好選擇。」

見赫默拉不語，夏帆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讓妳聽我長篇大論。如果妳選擇繼續待在這裡，那我就先離開了。謝謝妳願意讓我進來。」

夏帆正準備起身，就被赫默拉拉住衣袖，「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夏帆大驚，「妳接受了嗎？」

「妳說有機會能看看不同未來，我要聽聽你們能幫助我到什麼地步。」赫默拉對上夏帆的眼睛，紫紅色眼中在陽光照耀下格外閃耀，「就算是我，也有想要的未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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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時間時間倒回幾天前————

『你把赫默拉藏到現在的理由是？你明知繼承者在四界有多麽大的影響力。』宙斯對坐在自己正對面的男人說。

『我當然了解啊。不然我也不會藏到現在。』厄瑞玻斯—赫默拉的父親—笑瞇瞇的說。

『你有什麼要求？』宙斯單刀直入的說。

『我不要求太多，讓我加入奧林帕斯就可以了。』

宙斯輕笑，『這不算太多？』

『如您所說，繼承者的影響力之大，我要個奧林帕斯的席位不過分吧？何況您只要有了繼承者，就足以與冥府那位匹敵。是個不錯的交易吧？』

『奧林帕斯的席位只有十二個，以後不會增加也不會減少。』

『當然。只要讓一個人退位就好了吧？』厄瑞玻斯笑得更深了，『如同您當年讓荷絲緹雅大人退位一樣。』

宙斯的笑容淡了下來。

『我明白了。』

厄瑞玻斯一聽大喜，宙斯接著說，『從今以後，赫默拉就必須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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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答應了？」

「應該不太算？但她不排斥跟我們走，在宴會最後一天她會回答，讓我們等她。」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應該是答應了。」

「接下來要怎麼做？就算她同意了，要把她從宙斯那裡帶走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破雙手抱胸發問。

「我們背後有天照，他不至於敢動我們。能平安帶走赫默拉的方法我已經想到了。現在的問題是她父親。」

「她父親？誰？」

「厄瑞玻斯用赫默拉作為籌碼以交換奧林帕斯席位。」

「這傢伙的慾望也太大了吧...宙斯同意了？」

「誰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呢？要現任奧林帕斯退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以前宙斯可費了好大的工夫。」

紅櫻和不破知道這件事，點點頭也認可千尋的話。

「宙斯不會讓出席位，厄瑞玻斯也不會交出赫默拉，我們只有現在可以帶走她。既然她說宴會最後一天，那我們必須以不曝光我們是繼承者為前提而脫身。」

「果然曝光我們的身份不是一件好事嗎？」夏帆發問。

「天照說過了吧？有人敬畏繼承者，就有人想殺我們，不要披露太多細節最好。」千尋淺淺笑著，「我不希望妳在契約達成前先被其他人殺掉。」

夏帆嚇得連忙點點頭表示知道。

「宴會剩下兩天了，不確定宙斯是否已經發現我們，所以大家繼續做一樣的事，不要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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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厄瑞玻斯來見了赫默拉一面。

「只要妳乖乖聽話，宙斯不會虧待妳的。」厄瑞玻斯語重心長的說。

「你覺得他會答應你的要求？」

「妳是繼承者。這個吸引力太大了，他不可能不答應。後天就是妳的正式亮相，四界會為妳歡呼的。而他們也會為我歡呼，因為奧林帕斯要有新的神上任了。」

看著眼前笑得醜陋的厄瑞玻斯，赫默拉對『父親』感到越來越陌生了。

她曾經以為父親為她驕傲，並且疼愛著她。但當她知道那個愛是來自繼承者這個身份帶來的利益時，她看不懂。她也不想懂了。

「...你也是這樣逼走他們的嗎？」

「妳說什麼？」

赫默拉突然笑出來，「你真該為自己感到可恥。作為父親，就沒有一丁點的羞愧嗎？把孩子當成籌碼，你還配作爲人父嗎？」

厄瑞玻斯額頭的青筋突起，他握起拳頭用力揮向赫默拉，在接觸前的瞬間，他停下了。而赫默拉沒有絲毫躲避。

厄瑞玻斯看著赫默拉。太像了。那個眼神太像了。

他驟然起身往房外走，「最後一天打扮得像樣點。那是妳唯一的優點了。」

直到門關上，赫默拉都沒有移開視線。

她深呼一口氣，脫下手套，看向右手背上的印記。

那是朵夜來香。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是繼承者，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那麼敬仰花之印記。

她不覺得這是一個好的象徵，起碼她遇到的事都不是好的。

...也許只有一件。

她一直以來渴求的自由終於找上來了。

第一次見到同為繼承者的人，雖然夏帆看上去不靠譜，但她說對了，赫默拉並不快樂。

她有自己的目標，如果成為宙斯的金絲雀，那她一輩子也達成不了。

萬一失敗就算了，宙斯不會殺她的。

她第一次做出了選擇。

赫默拉握緊手，她只想要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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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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