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第五章愛麗絲夢遊仙境 - 魔境彌留＜二十一＞

　隱隱約約中，冰炎聽出這些話語中些許的不對勁。

　赫然從腦海中冒出來的念頭頓時讓他自己直起寒顫，他往前踏了一步。

　「褚。」冰炎喚道。

　「嗯？」

　他擰著眉頭，漠然的說了：「讓我跟你單獨談談。」

　提出這個要求的瞬間他看到眼前的少年一愣，周遭的另外兩人則是不明所以的模樣，冰炎皺起眉間，凜然的說道：「時間不多，其他人通通給我出去。」

　他的話力道十分強硬，身為被趕出去的兩人夏碎和阿斯利安兩人面面相覷，前者則聳聳肩的認命推開門，另一人則頓了一下後也跟著走出房間。

　頓時空間中只剩下他們兩人。

　「冰炎......」冥漾輕喚。

　冰炎的腳步輕微，他慢慢地往冥漾的方向走去，接著他伸出手觸摸少年體溫偏低的臉龐。

　「......叫我的名字，你知道的......我真正的名字。」

　面對冰炎的輕觸以及越靠越近的臉龐，冥漾紅了臉，「亞......」他依言喚道。

　此時冰炎的雙手像是擁著祕寶一般的捧住冥漾的臉蛋，溫柔而小心翼翼的端望著，銀紅色的雙眼中混著迷離的愛戀，還有悲傷。

　對於從他人的眼裡猜測情緒這種事冥漾非常熟悉，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活過來的，看著別人的臉色選擇自己要走的路線，自己的意見不需要，也不該有任何的好奇心。

　在來到這裡之前一直都是這樣子的，明明。

　「......這個名字，是我唯一記得的東西，記得自己不是這個故事的一份子，記得自己必須要逃出這裡......我靠著這個名字堅持到現在，堅持著等到你來。」

　冰炎將嘴貼近冥漾的唇，喃喃的說著：「只有你，褚，只有你有資格這樣叫我的名字，專屬於你的名字......」

　「亞......」

　冥漾雙眼泛淚感動的看著冰炎，這時捧著他的臉的冰炎往前一貼，吻住了微紅的雙唇。

　這次的吻吻的深情，就好像傾注了所有感情進去一般，軟熱的舌尖觸碰到牙床，彼此交換的唾液品嘗著對方的味道，即使如此仍舊不盡興的吸吮著相互纏綿的愛意，宛如所擁有的東西永遠不夠。

　不知道彼此相吻過了多久，最後是冰炎緩緩地退開來，手依舊端著已經憋氣憋得滿臉通紅的冥漾的臉。

　冥漾看著他的雙眼，似乎望見眼中的悲傷又多了幾分。

　「......亞。」他輕聲喚道：「你為什麼看起來這麼難過呢？」

　「我不會有事的，所以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好嗎......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他會沒有辦法做出了斷的。

　冰炎沒有搭話，他依然直勾勾的望著冥漾，憐愛卻悲傷的摸著他的臉頰。

　沒有辦法，沒有辦法了嗎？

　「如果我說，我不希望你這麼做的話，你會留下來嗎？」

　許久之後，低啞著聲音的冰炎如此對冥漾說道。

　冥漾艱難地露出苦笑，「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就算一起生活在故事裡也是沒有關係的不是嗎......」冰炎說。

　「但是我希望亞可以離開這個故事......不只是亞，還有每個因為夢境受害的人，還有未來可能再次成為愛麗絲的所有人......如果能夠拯救這麼多人的話我願意去做......我想要拯救你，亞......」

　面對如此回答的冥漾，冰炎皺起眉，難過的。

　「但是你不會逃出去，這樣做只有你不會得救！」他啞著聲說了：「如果你不得救，那麼我這樣逃出去了又有什麼意義？！」

　「為什麼你總是這樣......只要顧著別人好就好，從來不想想自己到底想怎麼做？就算弄得自己滿身是傷也無所謂......到了現在，說不定你還會因此而死了，褚，你一廂情願的滿足讓我很痛苦啊......」

　看著冰炎壟罩著悲傷的雙瞳以及因此猙獰的面容，冥漾流下了眼淚。

　說出那些話都是徒勞的吧，亞肯定也知道，這樣說出來的時候也沒有辦法改變任何事情了，因為這就是這次故事的結局走向。

　這一次，他注定要成就這種結局。

　霎時間，兩人都深情的望著彼此不說一句話。

　四周的空氣開始緩緩的震動，像是將要破碎一樣的聲音。

　「......如果這個夢醒了。」

　在搖晃的場景之中，冰炎說了：「如果等到這個夢醒了，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啊啊，這句話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說出口的呢？

　空間不斷的開始崩毀，大概是小小的夢境已經發覺他想要做什麼了。

　「會的，一定會的。」

　在模糊的眼眶中，冥漾向著他的愛人笑了，「我們肯定會在走出夢境後的現實再相會的。就算不是這個現實，我們仍會在下個現實，下下個現實，一直一直再度相會，再度愛上彼此......」

　「所以，不要難過，因為，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在夢醒了之後。」

　強烈的崩毀聲自四面八方傳來，耳邊猛然響起是巨大且刺耳的尖叫聲。

　『住手！！』

　白色的小小人型出現在他們眼前，裂開的嘴沒有先前的詭異笑容，而是碎裂一般的嘶吼長嘴，它的吼聲幾乎要將他們給撕碎。

　『誰都別想結束我！！！』

　『誰都不能離開！！』

　慢慢的，黑髮的愛麗絲將他一直在追逐的白兔子推開了。

　「褚！」

　冰炎下意識地大聲叫出來，冥漾艱難的笑了。

　「小小的夢境啊，已經都該結束了。」

　他說著，舉起手閉上眼睛。

　這裡是他的夢境，所以他才是夢境的主宰，只要心之所想，就能在這樣的世界實現自己所有的願望。

　想要讓身在夢境的自己醒過來，就只有一種方法。

　睜開眼睛，望見自己手中多出了一把短槍。

　空間的震動與刺耳的尖叫聲越來越大了。

　「在下次的夢境再見吧......」

　不是透過夢，而是親手。

　將自己殺死。

　舉起槍抵住自己太陽穴的冥漾，在前方看見的是絕望嘶吼的夢境，以及流下眼淚的冰炎。

　「不要哭，亞......不要哭......」

　下次，來世。

　再次愛上對方。

　Normal End　　夢境終結的愛麗絲

　風吹過，撩起隱隱約約的視線前方的黑色頭髮。

　「......阿，不小心睡著了。」我喃喃著，這時正巧看見他掀起門簾從側門走進來。

　「褚，你怎麼睡在正堂？」他皺眉問我。

　「大概是沒睡午覺吧，正門的風吹進來有點太舒服了。」我揉揉眼睛說道。

　這時他手伸了過來，抹過我的臉。

　「怎麼睡到哭？」他問我。

　「欸......」我愣愣。

　剛剛的夢境，還歷歷在目，我撩起水袖擦掉臉上的淚痕。

　他微微皺眉，「作惡夢？」

　「沒有，沒事。」我對他苦笑：「只不過是場夢而已。」

　只不過是場，過於真實的夢境罷了。

　我微微勾起笑，站起身。

　「亞，陪我去院子裡走走好嗎？」

　「怎麼突然有這興致......好吧，就陪你走走。」

　「謝謝你。」我微紅著臉，笑著牽起他的手。

　在下次的來世，再次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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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又忘記說，上禮拜比較忙沒辦法更新，這禮拜也很忙，這篇就是這兩個禮拜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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